第45章 清闲的日子
今日是张仲也是苏安辞的大日子。张仲六十岁的生辰,也是苏安辞堂堂正正叫张仲祖父的日子。两人商定,对外就说张仲收苏安辞为义孙,苏安辞尊张仲为祖父,为其养老送终。细辛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多此一举,不过想到自己也顺带被张仲收为正式的小徒孙,自己也是忍不住雀跃的。
仪式很简单,苏安辞一大早就起来,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吉时时到了之后,张仲坐在首座,苏安辞叩头,并敬了一杯茶。看着苏安辞恭敬的磕头,张仲眼睛有些湿润,亲自扶起了苏安辞,并给了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是我亲自为你选的,我们张家子嗣凋零,差点断了传承,不过有你在,张家就还在。”张仲拍了拍苏安辞的手,慢慢的坐回了座位。
“你的名字乃是亲人所取,不便更改,以后你还是用自己的名字吧。以后我便唤你小字,阿辞。你看可好?”这是两人提前商量好的
“多谢祖父。”
接下来就是细辛了,细辛学着苏安辞的样子,也给张仲磕头,张仲喝了茶之后,从怀里又拿出一本书。“这是我这些年的医学心得,现在赠送给你。你且谨记:人命之重,有贵前进,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细辛谨记。”拿到书的细辛很宝贝的摸了又摸,然后放进了怀里。
作为观礼的裴修宥也送上了一些贺礼。给张仲的是一本古籍,给苏安辞的是一只男子的白玉发簪,给细辛的则是一个捣药棍子的玉挂件。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了。
大家的身份算是定了下来。
饭桌上,苏安辞恭敬的敬了张仲三杯酒。这三杯酒,是苏安辞对于张仲的认可和感激。
第一杯酒:两人虽然有血脉之亲,但一起生活的时间仅仅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按照张仲的性子,他其实完全不需要如此郑重的宣告的苏安辞的身份,但是他郑重的认可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杯酒:按照大周的律例,苏安辞顶多算是一个庶女,在大户人家里,或许还得不到祖父的一个眼神,但是张仲并没有轻视苏安辞,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子,而否定自己,而是给到了自己堪比男子的尊重。也给到了自己足够的关爱。
最后一杯酒:也是感谢张仲,并未强制要求自己改姓张,而是感恩苏家人将自己养大。
苏安辞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的每个亲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给到自己足够的尊重,包容和爱护。
而后,苏安辞又郑重的向裴修宥敬了一杯酒:“公子,感谢您这些时日的关照和认可,日后公子若有差使,小的也一定尽心尽力。”裴修宥端起酒杯,里面是苏安辞准备的酸梅汁,没有说话,一饮而尽。
清闲的日子没有多久,裴修宥就收到了此次治腿的药材。众人也是开心,药材齐全,只要准备妥当,便可以开始治腿了,于是张仲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还把苏安辞和细辛拉了过去一起准备。
终于,这个日子到了。众人严阵以待的看着张仲,张仲大挥了一下衣袖,埋怨道:“你们不要这么紧张的看着我,弄得我也很紧张。”
“那个,张神医,我家少爷这个腿,您有多大把握呀?”裴风搓着手问道。
“大概五成吧。”张仲毫不在意的回道
“五成?”裴风惊叫出声。
张仲斜睨了他一眼:“这还是我亲自出手,换个人,三成机会都不见得有。”
裴风一噎,立马换上恭敬的表情,狗腿的说道:“那就辛苦张神医了。”
又是一次打断重塑的过程,裴修宥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暴起的青筋和冷汗,让苏安辞也不由得同情他。
治疗过程很顺利,换好药之后,裴修宥就被送回了房间,由裴风贴身照顾,安心养病。
目前难民起义一事被皇帝派兵镇压了一部分,不过还是会有一些人高举反抗的大旗,一时半会这件事也结束不了。以沈绍为主的贪官污吏被处置,布告的主要官员就有三十人,其他都是各地不同的官员和小吏,更是数不胜数,国内顿时一片肃穆之风,此番动作也平息了一些百姓的怨气。
兵部大印案最后以看守监守自盗为由,被处以极刑。
裴修宥的粮食已经安全的运送到了西北,裴修宥还收到了裴桓的亲笔信。
裴修宥休养期间,苏安辞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苏安辞看了遥城的情况,和张仲商量了之后,决定在遥城多逗留一段时间。
遥城有很多商机,苏安辞虽然不会行商,不过好在聪明,她假装富家子弟被家中长辈安排外出历练,第一次出门做生意,于是迅速的认识了一批行商,并打听到了一些行商的规矩。
遥城是金国与大周贸易的重要关口,这里的产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金国需要大周的茶叶,瓷器和丝绸,大周需要金国的牛羊,马匹和宝石。苏安辞也学着别人先小小的投入了一笔,运气不错,小赚了一些。
为了稳妥起见,刚开始只是把商品过了一次手,赚个差额,不过也有好处,遇到好的药材,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发掘到,然后给张仲收罗回来。
除了行商之外,苏安辞还继续跟着张仲学医。
清净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大批的遥城的氛围开始变得紧张,大批的金国商人低价处理自己手上的货物,苏安辞趁机入了好些东西在手上,不过苏安辞也敏锐的发觉了事情的不对。
经过打听之后发现,辽国与金国开战,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此次辽国来势异常凶猛,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兵临金国国都。金国国内形势异常严峻,大批金国人开始变卖家产,准备逃跑。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苏安辞立即跑回来小院,急冲冲的来到裴修宥的房间:“公子!”
裴修宥休养了一个月,感觉已经好多了,不过此时裴修宥也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中的信笺。
听到声音的裴修宥转过头就见到苏安辞急急的进来,因为跑的匆忙,额前还飘落了几丝碎发。乍一看,裴修宥似乎觉得苏安辞有些异样,但是异样在哪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于是收回思绪,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