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一曲焚香榭歌台6

    “要我做什么？”李休尘对空气道。

    北濯答非所问，“你说你，明明和我一样，为什么要混迹人群？”

    李休尘皱眉，追问道：“什么意思？”

    北濯轻声笑了笑，不再说话。

    李休尘此刻有些着急，语气也变重了些许：“你不说就算了，但你总得告诉我，要我做什么！”

    北濯对此，像是不关我事，丝毫不着急，慢悠悠道：“你之前，不是想到了吗？”

    李休尘一顿：想到了？想到什么？

    片刻过后，李休尘才转过弯来，想起之前北濯要他们找到他，他？……是那五具尸体其一吗？

    他记得北濯是自杀的，胸口有刺入的剑痕。

    李休尘在尸体旁蹲下，一具一具的翻找。

    楼下，结界被两只戏舞人硬生生撞碎了，地上的戏舞人眼见结界消失，就要往里冲，被段若一剑斩断了上半身。

    北濯打趣起来：“你这位伴侣可真是厉害呢。”

    李休尘没空理他，继续在尸体上翻。

    楼下段若击退了一群又一群戏舞人，他企图用法术困住那两只为首戏舞人，不过一会儿，两只戏舞人便挣脱了。

    这两只的确棘手，段若仍是一声没吭，不过有清心护体，两只戏舞人根本伤不到他。

    北濯感到无聊，打了个哈欠。

    偏偏人在最着急紧张的情况下越容易出错，李休尘亦如此，他翻遍了五具尸体的胸口也没找到剑伤。

    李休尘不禁困惑，难道尸体不在这儿？

    北濯见李休尘有所为难，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懒懒道：“要不你求求我，我给你点提示？”

    李休尘不耐烦大声道：“闭嘴！”

    “得，我不说话了。”

    北濯还当真不说话了。

    阁楼里许久没有人说话，李休尘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儿。

    正当李休尘想，这个北濯还真听话时，北濯又嘴欠的说道：“哎呀，你的伴侣要顶不住了。”

    李休尘慌忙跑到窗口一看，一只戏舞人已经越过了结界，段若被另一只戏舞人纠缠着，脱不开身。

    见状，李休尘捏紧了手，他努力回想北濯到底要他找的是那具尸体。

    这一想，李休尘还真的想起一个关键的东西，就是北濯在屋里自杀的时候，从手臂上撕下来一块皮！

    李休尘赶忙翻找所有尸体的手臂，这一找，李休尘又傻眼了。

    没有，这些尸体都没有！他们的手臂都是完整的！

    李休尘又陷入挫败，他坐在地上那一刻，猛的想起，北濯往楼下爬去了！

    “楼下！在楼下！”李休尘跌跌撞撞往楼下跑，来到了那张制作戏舞人的桌前，狂喜道：“这里！在这里！”

    李休尘说完，一具身上千疮百孔的尸体浮现在眼前，李休尘没忍住，干呕起来。

    周围传来北濯鼓掌的声音。

    李休尘扶着桌子，别过头去不看那尸体，喘着气说道：“你该放我们走了。”

    北濯还是没出现，屋内传来他云淡风轻的声音：“不急，你看外面。”

    李休尘顺着他的话，走到屋外。

    外面的戏舞人全都不见了，刚才还‘人’潮汹涌的空地上，现在格外空旷，只剩下段若一人。

    段若手里还拿着剑，背对着李休尘。

    李休尘心里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走上前去，拍拍段若的肩，想和他说关于北濯的事，以及北濯真正的尸体。

    李休尘满怀欣喜，却对上段若冷冷的一张脸。

    段若表情很凶，目光阴沉，眼神里满是厌恶至极。

    李休尘不知所以，只觉得段若莫名其妙，他刚想开玩笑，段若就挥剑吵朝他砍了过来。

    段若的剑法相对于祝羽要犀利很多，如果说祝羽的剑法是剑剑刺入要害，那段若则是本身就极度致命。

    李休尘直到躲了段若几剑，才终于相信段若是真要杀他。

    李休尘无论怎么跑躲不开段若，他连滚带爬最终无力跌坐到地上，眼神中仍是难以置信。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么久了，李休尘不相信段若突然要杀他，可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试探他，他居高临下，持剑的样子，当真有几分决绝。

    李休尘哽咽问道：“你真的要杀我？”

    段若不闻，手中的剑抬手就要落下，李休尘不惧，睁着眼，想要看看他杀了自己。

    那一剑还是没能落下。

    祝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从段若身后死死抱着段若的手。

    谁知段若看见祝羽，抬手又要朝祝羽打去，祝羽连忙跳开，段若像是转移了目标，去追祝羽了。

    李休尘发现端倪，心中已察觉觉到了不对劲。

    段若不会是这样的，他即使中了幻觉，也不会如此嗜杀，怎么会见了谁都要杀？

    他绞尽脑汁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眼前的段若是假的。

    北濯骗他，在自己回头时，就进入了幻境，那眼前这个祝羽呢？会是幻境造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