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空明被逐
“掌门师兄，这……”
乔臻没想到事情会来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反转，遂把目光投向了乔恩。
虽然四方门乃是江湖门派，但此处毕竟位属花朝国境内，自然得受到花朝国君主的管辖。
皇上下了手谕，让司空明还俗进逍遥王府后院，甚至还上了皇家玉牒。如今的司空明已然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家眷，哪怕四方门再厉害，也不能去和皇室以及朝廷对抗……
“空明～”
乔恩微敛双眸复又睁开，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那趴在长凳上的傻徒弟：“你多次触犯门规，且如今已是皇家亲眷，四方门恐怕……恐怕已经无法再留你了。”
“师父，请不要赶空明走……”
司空明闻言随即从长凳上起身，来到乔恩面前跪下：“空明自小无母无父，是师父将空明抚养长大，四方门就是空明的家，师父要空明离开四方门，那以后空明该去哪呀？”
司空明扯着乔恩的衣摆，擦拭着满面的泪痕。
“空明啊，你六根不净，心有执念，已不适合待在四方门。”
乔恩微微顿了下，继续说道：“空明，哪怕今后你不能继续留在四方门，亦可以继续修习四方门的内功心法，又何须在意有没有身在四方门呢？”
“空明只想跟着师父，留在四方门。”
跪在乔恩面前的司空明眼眶红红，双眸盈泪，一脸无辜茫然地望着这位抚养了自己十六年的师父，宛如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奶狗般彷徨无助，看起来可怜至极。
于司空明而言，乔恩亦师亦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敬爱之人。陡然间听到师父要赶自己走，司空明心中是既惶恐又充满了不舍。
“乔臻师弟！”
“是，住持师兄。”
听到乔恩召唤的乔臻，随即朝司空明正颜厉色道：“司空明，你屡犯门规，本座身为四方门的正法院首座，现决定将你驱逐本派。即日起，你，司空明便不再是我四方门弟子，今后不得再以四方门弟子自居。”
“乔臻师叔，请不要赶空明走……”司空明膝行至乔臻面前，直接朝他磕头。
“司施主，从现在开始，你虽已不是我四方门弟子，但四方门广受八方善女信男的香火，倘若今后你是以在家信徒或香客的身份前来，四方门亦是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
“执法弟子，将司空明请出四方门！”
随着乔臻的话落，随即走来两名手持长棍的正法院执法弟子，一左一右架着司空明的胳膊，直接将他整个人拖走。
“师父，乔臻师叔，请不要赶空明走，不要赶空明走……”
司空明声泪俱下，直到他被拖出四方门，正法院门口还在回荡着他那可怜无助的呼喊声。
伫立在原地，望着早已看不到司空明身影的前方，花如梦的脑中不断浮现着司空明跪地哀求乔恩和乔臻，求他们不要赶他走的画面……
回想起司空明那副伤心哭泣、落寞悲戚和彷徨无助的可怜模样，花如梦的心中划过一抹怅然。
难不成，她真的做错了？
她的本意不过是想保护这个天真无邪、善良可爱的少年，不承想却一个不慎，把他的心给伤了……
“逍遥王！”
正当花如梦怔愣出神的时候，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顿时将她的神智给拉回。
“乔掌门。”
花如梦十分虔诚地朝乔恩作揖行礼。司空明对他如此敬重，想必这位四方门的掌门人于司空明而言，不止是师父，还是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
“逍遥王，空明他……”
“乔掌门，司空明他没做错什么，都是本王看他懵懂无知，故意诱惑他触犯门规的，还请你不要责怪于他。”以为乔恩打算数落司空明的花如梦，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慈恩目光悠悠地望着远方，似在回忆往事，“逍遥王，空明他是十六年前本座外出游历之时，从狼窝里捡回来的，彼时的他还只是一名刚出生没几日的婴孩。那时候天很冷，大雪纷飞，可这名婴孩的身上却只裹着一件单薄的襁褓，浑身冻得通红通红，看起来可怜至极。”
“狼窝？”花如梦闻言微微讶异。
“嗯。”
乔恩微微颔首道：“万物皆有灵。本座以为，应该是这名婴孩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被带到了荒郊野外，那些狼将他叼回了一处山洞，还把他围在中间给他取暖。本座见这名婴孩可怜，在征得狼王的同意下，便将他带回了相国寺。”
“征得狼王的同意？难不成……乔掌门您……还会狼叫？本王的意思是，大师居然懂狼语？”
原本正在为司空明可怜身世而感伤的花如梦，忽然听到乔恩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嘴角微抽。
乔恩：……
“逍遥王误会了，本座自然是用人话同狼王沟通。只不过这群狼，尤其是狼王，似乎特别通人性，它能听懂本座话里的意思。”
“原来如此。乔掌门当真是有大德之人。”花如梦再次向乔恩拱手行礼，对他的态度上又恭敬了几分。
“回四方门之后，本座便将婴孩寄养在山脚下的农户家里三年，直到他三岁的时候才把他接回门派中来，并给他取名空明。山脚下的那名农户的家主姓司，所以空明也就跟着姓了司。”
“原来如此，难怪司空明他对乔掌门有着如此深的孺慕之情。”花如梦恍然大悟道。
“逍遥王，空明他自幼孤苦，身世可怜，本座希望你能好好善待他。”乔恩望着花如梦认真地叮嘱道。
与其说此时的乔恩，是以一掌门人的身份交代花如梦善待自己的徒弟，倒不如说他正如同一位不舍得自己孩子的老父亲般，对着儿子的妻主殷殷嘱托……
“乔恩大师，请放心。就算您没有吩咐，如梦也会好好对待司空明的。”
花如梦再次朝乔恩作揖行礼，随即便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四方门的大门方向走去。一旁的阿大和阿二，见状也快忙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