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煤炭价格持续上涨
屋里，谢婉莹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心中也很是气愤。
原来红绯是马婆子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给自己儿子李贵做童养媳，平日里对红绯并不好，红绯在府里做工的工钱也一直是马婆子拿着的，按理来说红绯到了内院工钱高马婆子应该高兴才是，可马婆子却一方面觉得红绯攀上高枝自己掌控不了了，另一方面又觉得红绯有这个好机会居然没有让给自己，这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给红绯一个下马威的。
“娘子是不知道，马婆子之前分明就和红绯许诺过，只要红绯给了马婆子卖身契两倍的银子，马婆子就把红绯的卖身契还给红绯，可红绯好不容易把钱攒够了，那马婆子却不认账了！”
玉湖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
张嬷嬷笑她：“倒好像你是这红绯似的，莫气了。”
玉湖和晶梅都是张嬷嬷亲自挑选出来给谢婉莹做贴身丫鬟的，两人性格一动一静，很是互补。
二人也是张嬷嬷看着长大的，彼此之间也十分亲厚。
谢婉莹疑惑的点却在别处：“既然你刚才说红绯的工钱都是马婆子拿了，那红绯是怎么攒钱的？她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怎么攒得了这么多钱？”
在人牙子那里买一个丫鬟至少得十两银子，双倍的价格就是二十两，二十两银子在他们这些做主子的眼里看起来不多，可却足够一个普通人存上好几年了。
且不说别的，玉湖和晶梅作为谢婉莹的贴身大丫鬟，每月的月钱是三百文，当然了，这些是不包括谢婉莹平时的赏银的。
内院的丫鬟一个月能有一百二到一百五十文不等，外院的通常不超过一百文。
存二十两，谈何容易？
说起这个，玉湖便有些支支吾吾的，怕谢婉莹责罚，可她看着谢婉莹愈发凝重的表情，更怕谢婉莹误会了红绯就把红绯赶出内院，低着头说：
“那，那是因为红绯平日里会找经济行里的经济做些小买卖，她人小，但是机灵，之前老在外面跑就是为了去城里各处打探一些市面上的新闻，待了解行情之后就去找经济做些投入，等到价格水涨船高之后再把囤到手里的货卖出去，赚个差价钱。”
谢婉莹的心里一动。
她需要的不就是这样机灵又善于奔走在街市里面打探小道消息的丫鬟？
“你也跟着做了？”谢婉莹笑问。
玉湖的心思都在脸上，很容易看出来。
见到娘子笑了，玉湖松了一口气，“跟了几次， 每次都挣了不少，娘子方才不是才说想挣钱？红绯是个机灵的，她对马婆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那马婆子捏着契书不肯放人。我瞧着红绯这人十分不错，要不娘子就收为己用吧？”
谢婉莹的眉毛一挑，真是人走运时事事顺，刚刚她还头疼没有可用之人，现在不就说来就来了？
红绯没料到自己这么容易就从毛婆子那里脱离出来了，看着玉湖手里自己的卖身契，她感动得直掉眼泪，一下谢谢这个，一下谢谢那个。
玉湖却记得娘子的话，“红绯，现在娘子给了你两条路走。”
“一，你不是家生子，契书也在你自己手里了，你要是想去外面谋生路，娘子是不会阻拦你的。”
红绯的眼睛亮了亮，她当初存钱赎身自己，为的就是有这一天。
玉湖看着红绯这样开心的样子，连忙又说：“第二就是娘子想要收你为己用，我和娘子说了你的才能，娘子十分欣赏，她想把你收入院里，以后专门去外面帮她打探消息，做些买卖。且娘子说了，从今日起你的身契就在你自己手里，你在府里做事也会给你发月钱，你要是干到什么时候不想干了，也可以直接就走。”
玉湖的这番话，倒是让红绯从即将自由的喜悦里面冷静下来。
她是从外面进府里面来的，红绯十分清楚，外面的世道并不安稳，而且她是个姑娘，更容易受到欺负。
再者就是马婆子已经搜刮走了她所有的钱，她现在除去身无分文，也没有立足的资本。
离开了府，处处都是要花钱的。
而且她手无缚鸡之力，又瘦又小，现在就连马婆子都挣脱不了，出去万一要是遇到坏人，也是死路一条。
“我愿意留在府里，给娘子做事。”红绯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知道红绯愿意留下的消息，谢婉莹也并不意外，既红绯这么聪明，她就理应晓得比起自由，先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
既要理财，那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赶走毒虫，谢婉莹封好了信封，送给晶梅，让她寄往京都。
且说王氏拿了那二百两银子之后，虽心有不甘，可这银子对于她来说也是大钱了，所以也让她高兴了几天。
不过也就三天，她便又有些吃不消。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别的暂且不提，就那炭火，王氏就不想供了。
现在外面的天气愈发寒冷了，就这样的冬天，百年来都难得遇到一次的，炭价更是一天一个样子。
玉湖拿着今日的炭火进来，边走边骂：“这王娘子也忒抠门了，前天用的是中等炭，现在居然中等炭都不给了，就这些东西，扔厨房烧都次了！”
谢婉莹看着难得的晴天，把怀里睡着了的桑姐儿递给下人，“如今炭火什么价格了？”
屋里点了三盆炭，暖得跟春天似的，谢婉莹就穿了一件单衣，还微微开了窗透气。
“红绯说比前日还高一倍。”
听到这个价格，就算是谢婉莹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
又问：“你们前日的买的炭出手了吗？”
趁着天寒做炭火生意当然是最为合算的，只不过谢婉莹作为沧州军州事的夫人，不好做这样影响民生的事情，不过底下的丫鬟做点小买卖，她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红绯说还能涨。”玉湖小声说。
现在炭原本是买不着了，但是红绯有路子，就带着她们几个都买了点。
虽然量小，可耐不过利润高，玉湖算了算，要是今日找经济卖出去的话就能纯挣三两银子。
可红绯说还早。
但又有人说朝廷马上就要发赈灾的东西来了，炭的价格很快就会下跌，玉湖又怕自己亏本，所以很是纠结。
的确还会涨，不过谢婉莹是开了天眼才知道的，朝廷的赈灾雁过拔毛，到了沧州已然是所剩无几，这也是上一世沈知行不得不亲自下场赈灾的原因。
这红绯，确实有点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