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第二份生日礼物
思思嚷着今天是老大的生日，寿星一定肯定必须要唱一首歌，不然不给散场。
程简忧拗不过，只能让她随便点一首，反正她五音不全所有人都知道，受荼毒的也是大家的耳朵。
点开热歌榜找了一圈，思思笑得贱兮兮的。
“就这首了！非常符合你现在的心境！上前面来唱啊老大！”
什么就符合我的心境了，喝得略高的程简忧接过话筒，看向屏幕上的歌名。
哦，一个人，她正好会唱。
知道这首歌，是在《极限挑战》张艺兴提前光荣的那个晚上，她回休息室拿东西经过他待的房间，听见他正在唱这首歌。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晚上的催眠曲就从《郭德纲相声全集》变成了《一个人》。
前奏响起，张艺兴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怔怔地盯着mv，程简忧刚想开口，独特的汽水嗓音也一并传入了她的耳朵。
原来是思思觉得她不会唱，非常贴心地给切换成了原音。
吐了口长气，她再次举起了话筒。
方沫坐在后面，听大家惊奇她居然会唱这首歌，并且相当熟练和好听，默默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是啊，他现在已经是明星了，怎么可能为了年少时的承诺就放弃得到的一切呢。
他们都该向前看的。
程简忧的手机在桌上震动，拿起翻过来，刚想喊她回来接电话，就看见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字——张小帅。
再看一眼唱得正投入的人，方沫抓着手机出去，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喂？”
“你不是程导。”
“你好啊张艺兴，我是方沫。”
方沫？她们两个在一起啊，可是当年她不是说不知道忧忧去哪里了吗？
这不是今天的重点，张艺兴顿了顿：“她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事找她。”
“现在不是很方便，她在唱歌。”
唱歌？不是五音不全吗？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有！我有事！”以为她真的会挂电话，张艺兴急的嗓音都提高了。
“咳，那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回到包间，程简忧已经唱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桌上多了两个空酒瓶。
“忧忧，你上次不是说有亚丁的材料要叫我帮忙宣传吗？明天之后我会很忙，所以现在我就跟你回去拿吧！”
程简忧不疑有他，看了看时间也11点多了，便跟大家打招呼说要先走，思思本来在和秦风唱歌，撇见她要走，立马话筒一扔就过来缠抱着，说要陪她等到12点。
方沫一开始还能维持着笑容，五分钟之后，笑容慢慢裂了，这思思也太能缠人了！
给秦风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把人领走，秦风叉了块水果转向别处不接茬，这个时间点忤逆思思，容易暴走，他不想一天两度当牺牲品。
程简忧的酒量不算浅，但一般不会让自己喝醉，差不多了就会停下，可她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就空了两瓶，明显是心情不好喝得太急，这会儿都有点懵了，被思思抱着也没反抗。
方沫内心焦灼，都想把思思踹秦风身上再直接把人拖走了。
颜晶看出了不对劲，凑到她旁边：“什么事？”
“有约。”
整个工作室，颜晶是最玲珑剔透，也是最有分寸的，程简忧信任她，愿意把后背交付给她，方沫也是。
“张艺兴？”
惊疑的目光射向她，你知道？
颜晶轻微点了下头，程简忧的那张照片里，除了张艺兴，剩下的人她就认识方沫，而能让她现在这个点把人带走的，除了张艺兴，没别人了。
得到答案，她上前两步就把思思给架开了。
“老大要去工作呢，你不想你方沫姐早点把亚丁的宣传做出去啊。”
“想啊！”
“那不就行了！”
“可是我想陪老大过完生日嘛！”
“你看她这个样子，就算你把她留下来了，她也不知道你陪着她过完了今天啊。”
齐齐望向程简忧，她靠在方沫身上，头一点一点的，就快睡着了。
唔好吧，反正离12点也就剩半个多小时，好像也没差。
在方沫再三保证等思思生日的时候一定一定陪她过完12点，才终于把人给带走。
上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址，方沫拍拍程简忧的脸，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把她的手拍掉，程简忧嘴里嘟嘟囔囔。
“程简忧！你清醒一点啊！有人在等你啊！”
方沫无语了，这家伙一喝醉就想睡，一睡就能睡死，可是这种时候怎么能睡！
掐了下程简忧腰上的肉，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又哼哼了两声，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
方沫要崩溃了。
这波操作给司机师傅都看乐了。
“姑娘，你就让她睡吧，别折腾她了。”
“你不懂，她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现在还不能睡！”
“多重要啊，还非要把人给弄醒。”
“她男朋友不远万里打飞的回来陪她过生日，你说重要不重要？”
“哦，那是挺重要的，这样，你那后边有矿泉水，你拿一瓶喷她一下子，看看能不能醒。”
照司机师傅说的，方沫快把一整瓶水都喷完了，程简忧才终于清醒了那么一丢丢。
“祖宗你终于醒了。”要不是怕衣服会湿，她早就一整瓶泼上去了，也不至于当喷壶喷得那么辛苦。
“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家，把我叫醒干嘛？”
满脸都是水，程简忧哑着嗓子，用手胡噜了几下，从包里掏出一盒薄荷糖。
“以后你要叫醒我，请给我吃这个好吗？”
倒了两颗在嘴里，瞬间又清醒了许多。
正好到达目的地，方沫付了车费，程简忧下车还没站稳呢，就被她拉着往前跑。
盯着她脚底下七八公分鞋跟的重影，程简忧由衷叹服：沫沫这从大学就开始穿的高跟鞋，真是没白穿啊！练出了水平，练出了风采！
被拉着跑进了星河苑附近的公园，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她一个刹车拽住方沫。
“不是去我家吗？来公园干嘛？”
方沫探头朝不远处望，随后转过头冲她一笑:“有人在等你。”
？？？
程简忧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是酒喝多了，脑容量不够用了，这大半夜的，有人在公园等她？而且还是沫沫带她来的？
被推着朝前走，程简忧内心忐忑。
沫沫该不会把自己卖了吧？不能吧，这也没人买啊！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转身想跑，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被方沫一把拽住：“你看！”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不久之前刚听过的，唱生日快乐歌的声音。
猛地转过身，张艺兴端着点燃了一根蜡烛的蛋糕一步步向她们走来。
凑到她耳边，方沫低低地说：“这是给你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亲爱的请查收。”
歌唱完，他也在呆愣的程简忧面前站定了。
“忧忧，生日快乐。”
“你怎么会在这里？”晕晕乎乎的，是喝上头了是吧是吧，还看见了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可是不是才吃过薄荷糖吗？
“晚上练习结束，我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的。”
为了陪我过生日？
嘴里的糖还没完全融化，一丝丝的清凉持续不断地刺激着混沌的大脑。程简忧想着，自己肯定是在做梦，眼前摇曳的烛火映照出的笑容，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笑得更灿烂了，张艺兴握住她的手，叫她赶紧先许愿吹蜡烛，马上要过12点了。
顺从地闭上眼，许了三个愿望，再度睁开的时候，眼泪滑落了下来。
吹熄了蜡烛，公园里只剩下微弱的路灯灯光，还有程简忧眼里的泪光。
把蛋糕放到一边，张艺兴用手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捂住脸，任眼泪从指缝间溢出，程简忧哭到打起了嗝。
把人搂进怀里，轻抚后背，任她哭湿自己的整片肩膀。
方沫早就悄悄退了场，远远地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释放着这么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也渐渐湿了眼眶。
忧忧，你说错了，纵使你觉得你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纵使你说他已经不是你的张艺兴了，只要张艺兴不那么认为，你依然还是他的程简忧。
张艺兴，不枉我帮你一场。
坐在凉亭里，程简忧靠在张艺兴没被她哭湿的另一边肩膀上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困了么？我送你回去吧。”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张艺兴想起在广州塔上，她也是这样冲着他摇头。
他把蛋糕端过来，“这个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我下了飞机特意去买的，你快尝一下！哎呦，好像没叉子。”
他说怎么从蛋糕店出来上出租车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喊他，那现在怎么吃啊，忧忧要生气了，张艺兴懊恼不已。
程简忧接过蛋糕，歪着头咬了一口：“好吃。”
居然没有生气，嘿嘿。
看她吃得香甜，张艺兴咽了咽口水：“我能吃一口吗？”
一路飞回来都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抵挡不了甜食的诱惑啊。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小小的蛋糕就剩了最后一点。
张艺兴心满意足，“最后的发财蛋糕给你吃。”
“发财蛋糕？”
“酒瓶里最后一点酒不是发财酒嘛，以此类推蛋糕也是啊。”
呵呵，还能这样的嘛。
依言吃掉，见他盯着自己，程简忧嗯？了一声。
指指她的嘴角，沾上巧克力了。
舔了几下还是没舔干净，张艺兴伸手帮她擦。
程简忧的唇形很好看，唇角微微上翘，就算生气了也很可爱。
捧住她的脸，他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
“谢谢你愿意来见我。”
以为又要吻她，程简忧先愣了一下，随后心虚地笑笑，她那会儿都睡着了，也不知道方沫是带自己来见他啊。
“谢谢你特意回来。”
犹豫了一秒，程简忧微微侧头，亲了下张艺兴的酒窝，然后迅速坐直。
这下轮到张艺兴愣住了。
虽然假装淡定，逆光下，他还是看见程简忧脸红了。
清了清嗓子，“我坐早班机回去，你可以陪我到5点吗？”
嗯。
她捂着脸点点头。
被风一吹，酒后话就多的毛病就冒出来了，程简忧问蛋糕在哪里买的，明天去给思思也买一个。
张艺兴说了大概的地址，然后控诉起了自己的健身教练。
“我只能偷偷吃，被他看到了，肯定会抓我去练两百个仰卧起坐。”
“啊，这么残暴啊，不过也没见你身材很好嘛。”
“我有腹肌的好不好！”拉起衣服。
“哦，也就四块，我比较喜欢八块。”比她拍的男模特差远了。
“八块，有点困难啊…你见过谁的八块！”
“海了去了，你要听哪一个？”
……
聊了一夜，互相说了一些这几年的经历，大多是张艺兴在说，程简忧听着。
他也没提她当年离开的事，知道她不愿意，就绝对问不出来。
天渐渐亮了，程简忧起来走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张艺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就是这个时间出生的，我妈妈说她一醒过来，先看见了日出，然后就是我，所以我是她的小太阳，是她之后13年人生里最灿烂的光。”
他们从4岁上幼儿园就认识了，程妈妈是他见过的最温柔最有趣的妈妈，从来不逼程简忧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而他的妈妈就会逼自己弹钢琴，弹的不好还要出去罚站。
刚升初二，有一天程简忧突然没有来上课，从老师那里得知程妈妈出了事，张艺兴请了假，急急忙忙就去找她。
程爸爸开的门，程简忧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长发蜷缩在沙发里，紧紧地抱着一只绵羊玩偶。
还记得当时他对她说：以后有我陪着你。
可是四年以后，是他先离开了。
“走吧，一会儿晨练的大爷大妈该来了。”
程简忧跳下台阶，张艺兴快走两步从后面拉过她抱进怀里。
“以后有我陪着你，这次我不会食言了。”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奶香味，想起他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样子，坏坏一笑：“你马上就要飞韩国了，这样还叫不食言啊。”
额他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见他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她埋进他怀里，吃吃地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