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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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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街口,见王汤元点着盏昏暗暗的灯正在煮汤元。飘出的香气使得两个长工的肚子咕咕叫。俩人使个眼色,便来到王汤圆的摊前,大声地说:“王汤圆,您老人家早啊!咱哥俩跟您做个生意如何?”

    “大清早的做啥生意哟?”

    “是这样的,我们给老爷守林子回来,饿得没的法了,想借您的汤元吃!不白吃,这不,这里有件衣服,就用这件衣服换,能值几碗汤圆就吃几碗!”

    王汤元眯缝了眼,瞅瞅俩长工手中的鬼皮,“哦,半新半旧的,拿到当铺里还值几个钱!”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好吧,一个吃两碗,愿干就干,不愿干就拉倒”两个长工一听,心想反正是捡来的玩意,于是忙不迭地将衣服扔给了王汤圆。

    打两个长工走后,王汤元靠着煮汤元的鼎锅打瞌睡,那张鬼皮则搭在炉子的护耳上。恰巧吊死鬼也走到这里来了。丢了衣服,她找了些干草叶子穿在身上,就像一个落魄的叫花子。不想一眼瞥见了搭在炉子上的衣服:“呀,这不是我的衣服吗?怎么到了王汤元手里?看来这老家伙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一也贪财呀!嗯,别忙,既然您老人家打起了瞌睡,我就对不起了,自己取回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等会儿你叫冤去吧!”

    吊死鬼踮手踮脚地向炉子摸去。王汤元是属夜猫子变的,稍微有点响动他就会警觉。吊死鬼全神贯注去拿衣服,没在意穿在身上的干草叶子发出窸窸嗦嗦的响声,给王汤元发出了信号。王汤元心头直犯嘀咕:我今早晨是起早了么咋个的?用汤元换了件衣服,你小子居然想打起坏主意来了,安心短我的财路呀!好嘛,你来偷嘛,老子就是泼倒这一鼎锅开水也上算!”于是暗暗攥紧了鼎锅的耳朵。

    吊死鬼心中一阵欣喜,老家伙还没知觉嘞,嘻嘻,等会让你找鬼去吧,谁叫你贪财呢?正暗自庆幸。哎哟!一锅开水顺头而下,烫得她鬼哭狼嚎得。一溜烟没影了。

    打这以后,吊死鬼有几个月出不了门,这一切都是何老幺那小子造成的。想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总要寻个时机整整他。一天终于机会来了。吊死鬼心中这个喜悦呀,就像吃了整罐蜂蜜般甜蜜。这回,她邀约了城隍庙的判官和“水打捧”(淹死鬼)一起去报复。

    她撺掇那两位说:“我打听好了,何老幺某月某日赢了一匹马,要从五通桥过,我们先在那儿埋伏,不到黄昏就回来的。这小子虽然赢了匹马,但骑不上,这样我们分个工,等他过桥的时候,判官你老人家就上去抓住马缰绳,再把马眼睛蒙上。我就溜到马后面使劲拽马尾巴。然后水打捧老兄就在水里等着,想想看,那马一旦看不见,后面又在使劲拖,肯定会跳起来。嘻嘻!这一蹦跳非把何老幺摔下河不可,这样水打捧老兄就有事做了,就给我把那小子使劲往水里按,也让他吃几口水。”

    不出吊死鬼所料,何老幺那天果然赢了匹好马。而且何老幺真不会骑,你看他大模大样地坐在马上,那马突然蹦了起来,心里头着慌了,吓得紧紧抓住马毛,就像个弓着腰的大虾爬子。然而旁边还有个吓得比他更厉害的人,谁?一个卖油郎。他刚出了油,担着挑子正歇在桥旁。那马蹦了起来,可把他吓慌了,要是那马一蹦过来,撞倒了担子,那么这一周便只有喝西北风了。因此他急得一面护着挑子一面朝何老幺大声嚷:“喂,你这是咋搞的嘛,会不会骑?不会骑还不下来牵着,别把我的油打倒喽!”

    何老幺在马上苦着脸:“我没办法呀!”

    吊颈鬼一听,拽得更起劲了。卖油郎气得大骂:“你这个笨蛋,你不晓得抓判官头呀?抓呀,快抓住!嗨,笨猪就在马颈项侧边,快…”

    判官也正干得卖劲,猛听得有人喊抓“判官头”吃了一惊,心头就慌了:奶奶的,他要是这么一抓,我的脑袋不就搬家了吗?(原来判官的头是用泥塑的)晦气,气有人着急嘞,帮吊死鬼的忙,倒还把自己搭进去划不来。赶快跑吧!于是手一松开了。那马一下子就看得见了,便不再蹦跳,只是觉得尾巴还特别不舒服,于是尥起蹶子,往后就是一弹,吊颈鬼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就给踢到了河里。河里等候着的水打捧,抓住吊死鬼的手就往水里按,给呛了个半死不活。

    后来,吊颈鬼还想找机会报复,却被判官拦住了:“你个背时鬼哟,次次倒霉,告诉你,别再打何老幺的主意啦,他还有六十年的好运,再打坏主意只有你吃亏了!”从此,庙里的鬼就都把吊死鬼叫作背时鬼啦!

    黄泉路是连接人间和阴间的通道。12

    在中国神话和传说中,人死后灵魂需要走过一段特定的路才能到达阴间接受审判,这段路被称为黄泉路。黄泉路不仅是对从阳间到阴间所经过的关卡和路程的总称,而且专指这一路程中的一段路。在这条路上,有火红的彼岸花,过了黄泉路,接着要过忘川河、奈何桥,跨过三生石,喝孟婆汤等。黄泉路的描述和体验因文化和传说而异,但它们共同构成了人们对死后世界的想象和理解。4

    号借我何老幺骑着马,顺利地通过了黄泉路。他回头望去,只见那吊死鬼在远处气急败坏地跺脚。何老幺心中暗笑,这次总算摆脱了她的纠缠。

    过了黄泉路,便是忘川河。河水湍急,波涛汹涌,何老幺小心翼翼地牵着马过河。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卷入河中,他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

    眼看就要被河水冲走,何老幺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卖油郎。原来,卖油郎为了报答何老幺刚才的提醒,特意赶来救他。

    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游到了对岸。何老幺感激不已,他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卖油郎的救命之恩。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了奈何桥。桥上有一位老婆婆,正在熬煮着孟婆汤。何老幺接过一碗孟婆汤,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瞬间,他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恩怨,心中一片平静。

    最后,何老幺跨过三生石,进入了轮回之道。他知道,新的一生即将开始,而他也将迎来新的挑战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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