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太有夫妻相了
“三十万两?!”
阁楼上的温如玉有些愕然。
向来比较沉稳的他,在听到这么一个数字之后,也是不禁瞳孔骤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子墨:“你跟他说的这个价格,未免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
张子墨倒是毫不在意:“这个价格是最公道的。”
这自然是他的吩咐。
十万两一首诗的价格是他定的,但自打一开始,他也没想过会有人真的掏出十万两银子来买一首不知好坏的诗。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引起君等闲这些人的注意。
来到这文会现场之前,他就已经吩咐过贾元,其他人那儿的价格,统统是十万两一首,但只要君等闲现身,这个价格立马得要再翻个三倍。
毕竟这可是他亲爱的老丈人啊。
得加钱!
“公道?三十万两?”
灵儿翻了个大白眼。
这价格放眼整个大夏,无论在哪个州,都够买顶不小的乌纱帽来戴了!
“只有这个价格,他们才肯买。”
张子墨微微一笑,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走吧,既然老狐狸来了,贾元这家伙应该也架不住了。”
“啊?”
看见贾元的三根手指,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三十万两?
开什么玩笑呢!
典正英偷偷看了一眼君等闲,只见对方在听到这个天文数字之后,脸上的表情仍是没有丝毫变化。
也是,堂堂青州牧,犯不着跟这个疯崽子一般见识,这时候自然是该小辈出场。
他给侄子递了个眼色,典衷顿时会意,大怒道:“胡闹!竟然还敢卖三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你”
“你在骂我的小弟?”
听到这阵慵懒随性的声音,典衷转过身,神色一怔。
只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缓缓走来的青年男子,吊儿郎当,不正是徐州小王爷张子墨吗!
原本想要滔滔不绝地斥责贾元,可一见到张子墨,典衷准备好的辞藻却又不得不硬生生咽回肚中。
这家伙,连君等闲的儿子都不放在眼里,他又哪里敢去得罪!
“原本还想去请,没想到小王爷已经先到了,恕下官未曾远迎!”
一旁的典正英上前,将典衷拦在身后,躬身施礼。
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就是徐州小王爷张子墨?他竟然真的来参加文会了!”
“好好好,我真是生怕他不肯来!竟然敢妄想抢走我们青州最宝贵的明珠,一会儿我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把他所有能掰出来的诗词全给他掏空!”
“就凭你?虽说张子墨是个草包,但他姐姐可是那个张芷菡!万一人家早有准备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我了解,这次文会分三个阶段,前两个阶段都是过过场子,最后的吟诗阶段据说是随机下放题目,和科举一般,几乎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那太好了!我定要让这小子后悔来到青州!”
人群窃窃私语,看向张子墨的眼神满是敌意。
贾元手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自然早知道大哥在这青州树敌无数,只是没想到真正成为众矢之的,被一束束杀人的目光包围之时,竟然如此难受。
温如玉和灵儿跟在张子墨身后,此时不少文人也认出了前者的身份,也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
毕竟是前朝状元,温如玉也算是一代青州文人的偶像了,自然是有相当的知名度。
张子墨倒是不慌不忙,似乎全然没听见周遭的议论一般,转头看向君等闲:“州牧大人,可是对我这小弟的诗词感兴趣?”
君等闲捻了捻胡须,笑道:“如果是写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诗才,三十万两倒也不算贵。”
此话一出,四周又是一阵议论响起。
前些时日青葙楼内传出的那首诗词,最近几天可以说是风靡整个南阳城。
当日没有到场的文人骚客们,在看到那一句句珠玑之词后,无不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没想到,写出这首词的人竟然就是这个卖词的贾元!
典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他和叔叔也私下讨论了多次,皆是认定这词的原作者必定是张芷菡无疑,若真是贾元所作,这文会他们还有什么参加的必要?
不过贾元竟然敢当众卖诗,这完全出乎了他们叔侄二人的意料。
他身旁的典正英,自打温如玉现身之后,目光便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过。
如果视线可以是刀,他这时候已经将温如玉切成碎尸块了。
“贾元,你肚子不舒服?”
张子墨不经意地观察了一番众人的反应,随后懒懒看向贾元。
“啊?”
贾元摸不着头脑,虽说脸色有些不好看,被周遭众人注视让他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到想上厕所的程度:“我没”
“你赶紧去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别一会儿文会开始你再耽搁了。”
张子墨不等他说完,伸手就推了贾元一把。
眼见贾元垂头丧气地朝厕所走去,典氏叔侄对视一眼:“我们也去如厕。”
君等闲深深看了一眼贾元离开的方向,又将目光投向张子墨。
张子墨哈哈一笑:“走吧,岳丈大人,我倒是想看看,这青州文会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一行人迈步走入青州诗馆,相较于馆外的熙攘人群,馆内的人自是少了许多。
不过压迫感却是比外面更胜一筹,张子墨屁股还没挪到椅子上,便是已经察觉到不少锐利的视线投射而来。
这也难怪,毕竟青州文人虽多,文会名额却是有限,除非你是有相当地位的人,可以直接受到邀请,否则皆是要在诗馆外接受初试,方可获得旁听这文会的资格。
饶是僧多粥少,可这诗馆外依旧是挤破了脑袋,外面这一干人,其实已经早在十天前便已经开始参加初试,竞争这为数不多的数百个旁听名额了。
“州牧大人。”
早有一个侍从上前迎接君等闲,后者点点头,随后看了看人满为患的门口:“到此为止吧。”
侍从闻言称是,随后在一片懊恼声中,本次文会的初试正式截止。
随后那侍从转头看向君等闲,又道:“三位少爷都已经在殿内了,只是小姐偶染风寒,说是要晚些到。”
君等闲刚要说话,一旁的张子墨接过话茬:“我未婚妻?她也感冒了?这可不是巧了吗!我前些天也颇感不适,至今未愈,咳咳咳,我们太有夫妻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