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不能亏待自己!
看着月影斟酒的背影,张子墨后怕不已。
他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月影,果然清楚地看见对方换了一杯酒。
月影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甚至是绝无仅有的,但张子墨更想活下去。
展露身份和诗才之后,美人会被吸引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月影的表现,太反常了。
按照贾元和老鸨等人所说,月影是个有自己规矩的淸倌儿,卖艺不卖身,更是只在子时现身,弹奏一曲。
这样的人为自己破例,未免有些蹊跷!
在张子墨看来,与其说对方是被吸引了,不如说对方是在等着他来。
当然,这一切在先前都还只是怀疑,直到他亲眼看到月影酒桌上放着两个酒壶,并且亲眼看到对方斟酒的时候,才算是确定了。
谁会在自己房间里放两个酒壶?除非她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个是用来喝的,另一个恐怕是另有用途。
这个月影,有问题
或许她是想把自己药晕,第二天把衣带搞得松松垮垮,营造出一种颠鸾倒凤的假象,随后再进行敲诈勒索!
古早仙人跳!毕竟自己是个王爷嘛,总能榨出不少油水!
张子墨大脑飞速运转。
怎么办?
直接点破当然也行,但就怕对方恼羞成怒,到时候直接大声呼救,说他张子墨轻薄无礼。
可能那外面的一众吃不到葡萄的宾客就会蜂拥而入,到时候也顾不得他是不是王爷了,先揍一顿再扭送官府。
先前张子墨还以为自己是真的王爷,身边恐怕有不少侍卫在暗中保护,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看来只是长得像罢了。
若真有护卫,早就在他离开人群的时候跟上来,守在门口了!
逃?倒是可以,但没必要。
都走进如此绝色的闺房了,要他灰溜溜地逃掉?
是男人就不会这么选择!
思虑半晌,张子墨意识到现在自己唯一的底牌,就是对方也摸不透他的虚实,否则极有可能贸然出手,直接一棒子打晕。
就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其实哪里还需要下毒?
想到这里,张子墨站起身,走到月影背后,伸手环住柳腰。
月影身子微微一颤,咯咯笑道:“王爷,痒”
这银铃般的笑声让张子墨气血又开始翻涌,他强行稳住心神,伸手指向窗外的圆月:“良辰美景,佳人美酒,本王诗兴大发,便再作一首吧。”
月影睫毛微晃:“奴家很期待王爷的诗作。”
“咳咳!”
张子墨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短短一句,月影似乎已经进入了意境之中。
殊不知,张子墨那只搭在她腰间的手,已经开始悄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桌上两杯酒调换了位置。
月影转过头去看向张子墨,眼眸里闪烁着期盼:“下阕呢?”
下阕啥啊下阕,这是一首词!
张子墨微笑道:“下阕暂时还没想好,先满饮此杯!”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谁还跟你背诗?
没记错的话,这首词还挺长的!
眼看张子墨举起酒杯,月影轻轻咬了咬银牙:“王爷姑且听了下阕再饮,好不好?”
果然下毒了。
张子墨心头暗骂一句,果然殷素素说的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这女的分明就是怕自己喝完毒酒之后就晕过去,吟诵不出下阕了!
“饮完便作!”
张子墨环起月影的玉臂,做出交杯的姿势。
月影美眸中闪过一簇遗憾,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破绽。
两人一仰脖,饮尽杯中酒。
眼看张子墨放下酒杯,月影俏脸寒芒闪烁,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王爷可曾听说幽兰软筋散?”
张子墨不答,月影便又道:“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只要走一步便会全身筋骨酸软,内力半点发挥不出,只能任人宰割告诉我方才那首诗的下阕,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死法?
张子墨心下大骇,搞了半天,你是要我的命啊!
不过他脸上却是强装着平静:“你为何要杀我?”
张子墨的反应有些出乎月影的意料,她皱眉道:“你知道又能怎样?多说无益,还不速速交出下阕!”。
倒还是个诗迷。
张子墨耸了耸肩:“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姑娘,你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哼!”
月影精致的脸庞渐渐露出一丝傲然,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较弱姿态:“我影门中人,誓要屠尽夏朝的猪狗,何须其他缘由!”
影门
张子墨暗暗记住这两个字。
眼下正是探查信息的绝佳机会,张子墨穿越至今,对周遭甚至是自己的事情都还全然不知,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可就在他打算继续探问之时,月影却是上前一步,伸手要掐他的脖子。
不走倒罢了,这一步迈出,月影整个身子忽然一软,顿时瘫倒在张子墨身前。
“这!”
月影大惊!
“姑娘,是你先不安好心的,可不能怪我!”
眼下攻守之势异也,张子墨抱住怀里的月影,笑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好好审问姑娘一番吧。”
屋檐之上。
灵儿的小嘴已经张成了圆形,一脸不可思议。
屋内的情况他们虽然看不见,但却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就这么简单的被拿下了?
不应该啊!
“他很聪明,一开始就想到了可能会被暗算,因此才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调换了酒杯的位置。”
王爷颔首微笑,又道:“此子颇有诗才,且胆大心细,如果是由他来替我完成未尽之事,倒是正好。”
灵儿撅了噘嘴,心里很不服气。
她倒没看出这小淫贼有什么好的!
光是玷污她最敬爱的王爷这一点,就足够被千刀万剐了。
“灵儿,你千万不能有异心。”
王爷语重心长道:“徐州城那边的敌人是否尽数离开,还未可知你们去青州之后,还会有数不胜数的艰难险阻,至少我那老丈人这一关,就算得上是难比登天!”
两人说话之间,忽然齐齐脸色一变。
身为习武之人,他们的听力当然是异于常人,哪怕是没有专注地去听房内的动静,其中的大小声响也无法逃过两人的耳朵。
察觉到异样声响后,灵儿的两条眉毛骤然竖起,耳根子也渐渐变红了。
王爷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
闺房内。
张子墨此时,好比一个勤恳的农夫,正在未知的土地上辛勤耕作。
他有尝试过问出一些关于自身的事迹,可偏偏月影嘴严得像城墙一般,硬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无奈之下,张子墨也只能掏出身上最大的武器了。
或许是疼的,又或许是委屈,亦或是愤恨,月影柳眉紧蹙,银牙紧咬,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张子墨起初想的是,既然你要杀我,那自然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可看到对方这幅模样,他不由得也生出一丝不忍。
罢了,那就满足对方一个心愿吧。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又恐琼楼玉宇嗯!”
“但愿人长、久”
月光如水,烛火随风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