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观念不同
此刻，得知他们安然无恙，蓝曦臣心中的沉闷感也消散了。
与此同时，还有不解跟疑惑，“阿瑶，既然你没杀他们，那为何先前不说，也不解释呢？”
聂明玦也同样有此疑问，若是早知孟瑶没下杀手，他何至于会如此着急要找孟瑶算账，问他要一个答案？
孟瑶对此的回答是，“曦臣哥，之前，我本来是打算与你说此事的，只是聂宗主突然到来，没有来得及……”
聂明玦忍不住了，“那我先前问你，你为何也不解释？”
孟瑶道：“因为于我而言，这并无什么不同。若他们被救活，自然不算我杀了他们。可若他们救不活，终归是我动的手，有心与无心，并无差别！”
而且，孟瑶一开始，便没觉得他们能活下来！因为这很难，对他动手分寸的掌握，以及，后续的救援……
可是，他要带蓝曦臣与聂明玦离开，援兵不知何时能到，岐山温氏情况不定，这中间，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所以，那些蓝聂两家的修士，能活下来的概率很低。
之所以耗费功德值从系统那里兑换这个法子，是因为他知晓，这会成为他与聂明玦日后矛盾的根源。当然，在炎阳殿中看见蓝曦臣的那刻，他便更加庆幸自己兑换了这法子。
因为孟瑶发现，他可以忍受与聂明玦的反目成仇，可是却无法忍受蓝曦臣对他的疏远……
不过，还好，即便是知道那几名蓝家修士为孟瑶所杀，蓝曦臣也没怪过孟瑶，反而是以此事责怪自身。
不过，孟瑶又怎舍得看蓝曦臣如此？
此刻的他，只无比庆幸，自己耗费功德值，从系统那里兑换了这一法子。
那几名蓝聂两家的修士能活下来，于孟瑶而言，是一桩喜事，也是一桩意外，不过这意外，他很喜欢。
原本，孟瑶是打算将此事作为一个筹码，让聂明玦对自己改变态度，不因此事对他心存偏见。
至于那几名聂家修士的性命，他并不在乎，能不能活，皆看天命，不过，在看见蓝曦臣的那刻，他的想法又变了，这件事，他要尽力做到最好。
至少，蓝氏的那几名修士，他不想让他们死。
好在的是，他成功了。
而之前不说，其实也是一桩试探，一来，聂明玦未必信，二来，他也想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过，孟瑶的这一番想法，蓝曦臣与聂明玦二人却是分毫不知。
蓝曦臣拉住孟瑶的手，将他的身子掰过来，看着孟瑶的眼睛道：“阿瑶，怎会没有区别？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阿瑶，你不能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做的事，你不能认！”
蓝曦臣说这话时，语气有些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格外在意这件事，只是觉得，必须改正阿瑶的这一观念，不然，若以后他也什么污名都往自己身上揽，那可如何是好？
聂明玦也道：“就是！有心与无心杀人，这其中差别大了！前者，你杀了他们，可后者，他们却不是死于你手……”
相反，这还算是孟瑶从温若寒手里救下了那些修士的性命，这其中，差别大了！如何能因为对方死了就认了罪名！
这不显得他聂明玦错怪了好人吗？
聂怀桑也是分外无语，“是啊，孟瑶，你既然有心救他们，即便是他们真的死了，又如何能怪到你的头上？至少你努力救他们了啊！”
孟瑶却摇了摇头，“可是，若他们死了呢？没被救回来，这又如何算……”
还有，他说自己没杀，说自己用了特殊的手法，可若没有修士存活，又会有人信吗？
“至少我会信。”蓝曦臣拉着孟瑶的手，用笃定的语气道。
聂明玦倒是沉吟了会儿，十分耿直道：“我不一定会信，但你解释了，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两者的性质是不同的，聂明玦十分想要孟瑶明白这一点。
他如今，只觉得自己十分头疼。
从前孟瑶做自己副使时，他觉得孟瑶有才干，人聪明机警，又温柔细心，是哪哪都好。
可在兰陵时，孟瑶便给聂明玦来了个大惊吓，让他印象大跌，之后在岐山温氏，又是一个“大转变”，如今又……
聂明玦都快怀疑人生了。他原本认识的孟瑶呢？这根本就跟他原本以为的不一样嘛！
在聂明玦眼里，原本的孟瑶，那是弟弟的榜样，他就盼着聂怀桑能学到孟瑶的几分就好了。
可是如今呢？行事偏激，好在内心善良，可就是观念有些歪，还歪得奇奇怪怪，并且，他还不确定，孟瑶究竟有哪些地方是歪的。
这就让人很头秃了。
聂怀桑为自家大哥与蓝曦臣截然不同的答案感到头疼，孟瑶倒是笑了，不过，他也准备在此时就把事情说清楚。
他道：“这一次，是因为我知晓了那个特殊的法子，不过，若是我不知晓这项秘术，同样的境况下，我真的会杀了那些修士。”
“射日之征牵扯甚广，持续下去，所累及的人命何止千百条？若是杀一人可活百人，即使那人无辜，我也会选择杀掉‘那一人’。”
聂明玦：“……！”
他想说什么，聂怀桑赶紧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而且，聂怀桑觉得，孟瑶的说法并没有错。
蓝曦臣也捏了捏孟瑶的手道：“阿瑶，我的回答，还是同之前一样。”
“而且，若真需要‘杀一人活百人’，那我相信，那一定是阿瑶无奈之下选择的法子，”又对聂明玦道，“明玦兄，你也应该相信阿瑶，他是有分寸的。”
“……”
聂明玦冷哼了声，却点了头。
蓝忘机对此没做评价，他看了看孟瑶，又看了看自家兄长，眼里闪过困惑。
“杀一人活百人”，固然是为大义，可那一人又何其无辜，至少，他做不到。而兄长，蓝忘机看了他一眼，他本觉得，兄长也做不到，可是，兄长却又是赞同孟瑶的。不过，若让兄长来做此事，兄长定会十分为难。
或许，终其一生也难放下心魔也说不定。
……
今天还有一章，发出来的时间会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