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曦瑶见面
“想不到，一个长在凡人中的孩子，竟会有如此眼界，金光善，当真是有眼无珠啊！”蓝启仁难得在背后说人是非。
蓝曦臣附和点头，对叔父违反家规的行为视若不见。
最终，蓝启仁道：“也罢，既然如此，那曦臣你就去见他吧，也问问这位孟瑶，是什么打算？”
“好，”蓝曦臣点头，又道：“另外，曦臣有一事，想要请求叔父允许。”
“是什么？”
蓝曦臣道：“叔父，曦臣想将蓝家的弦杀术，教给孟瑶。”
蓝启仁沉思了一会儿，“……若是，孟瑶的打算果真如你猜测的那般，特殊时期，倒并无不可，想来，蓝氏其余人也都能够理解。”
“多谢叔父！”蓝曦臣拱手行了一礼，又道：“不过，还请叔父见谅，虽然明知会对大局有碍，但是，曦臣在见到阿瑶后，还是想劝他离开温氏，若是他不肯，曦臣也想劝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选择冒险。
同时，若阿瑶的打算只是卧底传递消息，曦臣也打算将弦杀术教给他防身。”
蓝启仁道：“曦臣，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叔父不反对。”
“曦臣谢叔父理解，另外，还请叔父保密，关于阿瑶的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即便是忘机也不可以。”蓝曦臣看着蓝启仁道。
蓝启仁摸着胡子，“放心，叔父有分寸的。”
蓝曦臣松了口气，向蓝启仁告辞，准备回去休息。
他走到门口时，蓝启仁突然道：“曦臣，过亥时不息、疾行、打扰长辈……家规别忘了！”
蓝曦臣身形僵住，“……是，叔父，曦臣记下了。”
……
-
岐山温氏。
孟瑶再次从地火殿出来时，不禁揉了揉额心。
这些日子，他改良了刑具，又提出了很多新奇的方式，温若寒十分感兴趣，经常光顾地火殿。
而温若寒去的多了，孟瑶便免不了要亲自动手，并且，还不能露出破绽。
如此，肆意践踏他人性命、灵魂；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样的经历，固然让人战栗，颤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支配感，可同时，这份黑暗，也诱使人沉沦。
然而，他又无比清楚，沉沦这样的黑暗，只会让人毁灭……
可偏偏，当伪装时，当假意享受那份快感时，有时真假的界限，就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至少，他得缓一缓。
孟瑶这样告诉自己，他随手招来一人道：“宗主若是问起我，就说我下山去查账了！”
那人恭敬道：“是，孟公子可要派人保护？”
孟瑶道：“挑一两个好手，先前常跟着我的陪我一起吧！”
……
孟瑶正在山下查账时，突然，有一人走进来。
孟瑶打了个哈欠，随后道：“有些累了！让他们都把账本送到我在山下的歇脚处，我慢慢看吧！”
然后又对保护自己的几名修士道：“本是想借机下山逛逛的，但没走多久，竟是有些乏了。我先去歇歇，你们若有兴致，不如四处逛逛。”
“所用银钱，都从我的账上出。”
几名修士自是高兴，只是想着孟瑶的安全，又有些犹豫。
孟瑶道：“放心，那是我自己的地盘，而且，这在岐山温氏的脚下，四处都是咱们的人，我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几人听了，放心去了。
孟瑶这才换了神色，转身出去，虽然看起来从容，但步伐却是快了很多。
不一会儿，他便拐进了一家铺子。
“孟公子，您来了！”伙计迎上来，见他身后没跟着人，又才小声道：“人在里面。”
“好，辛苦你了！”孟瑶给了他一大锭银子。
随即走进去。
这铺子外面看着不大，但走进去，却是别有乾坤，里面连着一处屋宅。
孟瑶推门进去，只见蓝曦臣正坐在里面。
他当即就变了脸色：“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来岐山？！”
蓝曦臣站起来道：“阿瑶别担心，我有分寸，他们认不出我的脸。”
说着，蓝曦臣又拿起一张薄薄的纸状物，贴在脸上，那张世家公子榜第一，温润无双的脸，立刻就变得逊色许多。
虽仍是一张俊俏的脸，但却变得不显眼起来，配上普通的穿着，走在路上，也只会让人以为是位书生。
“这是人皮面具？”孟瑶好奇，又用手扯了扯，心想既然蓝家有这东西，那怎么之前逃跑不用，还被追的那么狼狈。
蓝曦臣解释道：“上次逃出云深不知处匆忙，没来得及，这次是我要出来，家中长老特制的……”
孟瑶点头，随即问蓝曦臣为何而来。
蓝曦臣道：“我接到了你传递的东西，阿瑶，那上面所写的每一件事，普通的温家修士，根本就接触不到。你将那么多消息给我，于你自身可有妨碍？”
孟瑶摇头：“曦臣哥是知道我的，如何会给自己留下把柄，那些都是我间接了解到，推测出来的。就算泄露，他们也查不到我头上。”
“我如今，是温若寒的徒弟。”
既然蓝曦臣亲自来了，他也没隐瞒自己在温氏的身份，并且，这事也瞒不过去。
蓝曦臣没说什么，只是问：“阿瑶如今，是不是很辛苦？”
孟瑶想摇头，但蓝曦臣却道：“你进来时，身上气息不对，阿瑶，你身上有血腥味儿，而且，我能看出，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一个人气质的改变，是最鲜明的，如今的孟瑶，身上带了股杀伐果断的味道。
但这种又与聂明玦，与他先前在聂氏见到的副使孟瑶不同，这样的气质，更像是温若寒，像温家修士。
孟瑶往后退了一步，本能想闻身上的味道，随后，又仿佛做坏事被熟悉的人发现一般，神情垮了下来。
他声音低落：“曦臣哥，你发现了啊，我在岐山为了取信温若寒，确实是做了一些违心之事，我……”
孟瑶本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或该怎样转移话题，让这桩事过去。
但下一刻，蓝曦臣的举动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