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理不直，气也壮
“谁说不是呢。”
“我来月光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小二师弟天天缠着谁，可陆绾不一样。”
“这些天来，小二白天没空，可晚上却一直都跟陆绾在一块儿的。”
“它明明那么抠，却还给陆绾品阶很高的符箓绘本，要么就是真喜欢她，要么就是被骗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
所有矛头全指向陆绾。
人群中，朱彭彭勾起得意的笑。
段小鸟站在边上，多看了他一眼。
她没唆使过朱彭彭，也不阻拦。
但她倒也乐得看到陆绾陷入被置于风口浪尖的窘境。
段小鸟双手一抱，看起了热闹。
朱彭彭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内心暗自窃喜。
秦归海瞥了一眼陆绾。
她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倒是小二，急的扑腾翅膀解释：
“不是陆绾。”
“是……”
这一解释，小二就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话自然也卡在了喉间。
它竟想不起来是谁叫自己过来的。
小二捂着自己的嘴巴，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
怎么想不起来是谁叫它来的？
陆绾这个当事人和月光谷的高层们，已经注意到这事并不简单了。
对方极有可能是使用了遗忘类的法术，抹去了小二的记忆。
众弟子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但，他们本身就想针对陆绾。
此刻，只管泼脏水就是了。
这时段小鸟开口了：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
段小鸟一开口，周围的弟子们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般，疯狂跟风。
“你解释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
现场一片哄闹，秦归海的脑瓜子嗡嗡的。
偏偏这时，陆绾开口承认：
“山是我烧的没错。”
秦归海闭眼扶额：“……”护不住，根本护不住。
他想包庇，陆绾都没给他机会。
既如此……
那他也只能强行豁出去了。
大不了，他不要这张老脸了！
反正白灵不在家。
仅两个呼吸的间隙，秦归海心里就已经做了取舍与打算。
他也不想，但他没办法。
按照谷规了来的话，陆绾不仅需要赔所有灵草，还得被鞭打个半死，逐出月光谷。
陆绾跟月光谷之间好不容易因正当因素结下因果，若就这么逐出谷，那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执法堂堂主闻言打量着陆绾，目光深沉，意味深长。
敢作敢当。
话不避讳。
有点骨气。
甚至……有点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
陆绾一承认，现场又是一阵哄闹。
尤其是朱彭彭，叫的那叫一个嚣张狂妄。
“灵植园是我月光谷之根基，是无数先辈和后代从各地带回培育的瑰宝，你一把火说烧就烧，该当何罪！”
朱彭彭义愤填膺的指着陆绾的鼻子就喷。
陆绾：“我会赔的。”
话落，陆绾还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一入此谷，永不受苦，两年不到我就欠了一屁股债。”
她声音不大，在场的高层人员却听了个干净，有人险些笑出声。
肉疼！
肉疼啊！
若是把真火交出去能逃过一劫的话，陆绾一定毫不犹豫的上交。
似是觉察到陆绾这念头，识海内，真火猛然抖了两抖。
“……”
段小鸟适时出声：“你不会以为赔就完事了吧。”
她一开口，朱彭彭立马跟上。
“真当风纪堂的谷规都是死的呢？”
两人的声音仿佛让周围的人找到了发泄口，还有人甚至开始念起谷规来。
“蓄意造成谷中大规模损失，不仅要罚款灵石，还要安排进执法堂受罚，并把人从月光谷中逐出才对！”
“对！”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成为例外！”
“……”
现场众弟子语言一度激进，全然就是一副不把陆绾弄死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时，秦归海开口了。
“烧山一事是意外，从轻处置。”
“但蛊惑小二这事，必须彻查。”
秦归海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仙鹤小二，目露几分复杂之色。
小二的生命力已被吸食大半，必须得找能续命的灵丹妙药给他喂下。
若是他在谷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整个月光谷都可能会被覆灭。
小二是周大福在百年之前从外面带回的仙鹤，有重大因果缠身。
虽说，周大福只把小二当成灵宠对待，也并未说过什么。
但，秦归海隐约也感受得到它来头不小。
一座山头的灵植与其背后的势力比起来，屁也不是。
秦归海隐约清楚，可其他人不知啊！
众人一听秦归海这话，全场哗然。
一只仙鹤也配跟满山瑰宝相提并论？
呸！
显然是秦归海想要护住陆绾，才会有这一套说辞出来而已。
真当大伙儿都是傻子呢？
段小鸟看了一眼陆绾，知道她这次怕是吃不了什么苦头了。
可，心中的不甘让她忍不住再度开口。
“谷主，恕我直言。”
“您似乎有点避重就轻了。”
闻言，秦归海面色一寒，属于大乘境的威压即刻扑面而来，席卷全场。
现场的人修为本就低，再加上灵植园本就有能将化神修为之下的人，全降至筑基境后期的降境阵在，他这威压一放，现场的人都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
“……”
他们的冷汗唰一下浸透全身，一个个面色惨白，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更严重点儿的，甚至已经昏死在地。
秦归海冷脸看向段小鸟，语气冰冷：
“我做决定，你有异议？”
简短的一句话，犹如泰山压顶，段小鸟催动全身所有的灵能，也才勉强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不……不……”
“……不…敢……”
段小鸟声音喑哑且痛苦，身上的压力，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的身体捏爆。
“戒鞭三十。”
“谷底火山面壁半年。”
“自行去执法堂领罚。”
秦归海语气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更是不容人置喙。
段小鸟悲愤憋屈、倍感耻辱。
可她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朝陆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冰冷。
“……是。”
陆绾感受着那敌意满满的眼神，抓着秦归海的衣角，往他身后一躲：
“谷主，你可要害死我了。”
段小鸟险些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这玩意儿可真贱啊！
秦归海能不知陆绾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他没理。
执法堂堂主林清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虽说有时杀鸡儆猴是必要的。
但，趁白灵不在欺负她唯一的亲传，以白灵那记仇的德行，陆绾这罪魁祸首以后怕是也没好日子可过。
算了。
秦归海收回威压。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事会以段小鸟开刀而结束时，秦归海又开口道：
“召来谷中所有人，传照心境。”
“若再有异议，直接搜魂。”
秦归海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