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虽然现在才刚刚进入二月初，但一年一度的春耕季节即将到来。在中国的许多农村地区，至今仍然保留着春耕节日的传统习俗。然而，这座名为林溪的村庄并没有这样的习俗。不过，到了二月份，就意味着春节已经结束，村民们又将投身于一年的繁忙农事之中。

    凌家一直秉持着勤劳致富的理念，无论是家庭成员的年龄大小，都早已养成了勤劳的习惯。即使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也会争先恐后地帮助家里做事。由于家境比村里其他人家更为宽裕，重体力活儿不会让孩子们去承担。在农忙时期，他们会请来一些雇工帮忙。午饭后，每个人稍作休息，便纷纷开始忙碌起来。

    凌知稹也没有闲下来，他走进家中的农具房里，仔细地挑选着工具。最后，抄起一把长镰刀提在手上。

    他转身走出农具房，看到凌青云正站在院子里等待着。凌知稹微笑着对凌青云说：“哥哥，我们下午去放牛吧。”凌青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跟随着凌知稹一同向牛棚走去。

    这凌家的牛棚就搭建在后院边上，看上去十分简陋，和别家的牛棚并没有两样。只用了几根柱子作为支撑，钉上一些木板围成一圈，棚顶也同样是用木板钉制而成，这水牛最是怕冷，便在棚顶铺上了一些茅草以遮风挡雨，同时也为这牛舍避些风寒。虽然牛棚简陋，但对于凌家来说，这里面养着的水牛却是他们家的重要财产之一。

    凌青云对自家的这头水牛印象非常深刻。这头牛是一头体型庞大的大水牛，已经在凌家待了整整十年。它见证了凌家人的辛勤劳作和生活变迁。当凌青云更小一些的时候，他常常看着哥哥们去放牛，心中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那时，平常放牛的工作主要由哥哥凌青峰和凌青河负责。他们每天都会带着水牛到附近的山坡上吃草，哥哥们长大成人后，便成为了家里的强壮劳动力，像父母一样承担起更重的农活。于是，放牛的任务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凌知稹和凌青云的肩上。

    不知这读者之中是否有人曾在农村生活过，尤其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农村家庭想要饲养一头牛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然而，农村的犁地翻田工作却又离不开牛的帮助。于是，一些家庭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在家中养一头黄牛。

    黄牛与水牛并非同一品种。水牛体型更大，力气也更大，因此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的作用更为显著。但水牛怕冷又怕热，而且食量很大，养殖起来难度更高。如果只是从电视上看到农村的放牛娃骑着牛、吹着笛子的场景，那其实只是对田园生活的一种美化和诗意化的描绘罢了。现实中的农村生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艰辛得多。

    这一只体型庞大的成年水牛每天都需要吃掉三四十斤的草料才能填饱肚子。在现代的农村地区，很多家庭都会选择给牛投喂玉米、薯藤等饲料，因为这些农作物非常容易种植和生长。然而，如果时间倒流回到洪武年间，那个时候玉米和番薯还没有传入中国，所以当时的人们自然无法享用，就更不要说这些牛了。

    要是到了炎热的夏季，人们可以把水牛牵到山坡上或者是自己家门前那水荡之中，让它们自行觅食，同时还能为水牛消暑降温。这样一来，水牛就能够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和观察力，在山坡上、水荡边寻找到各种食物来充饥。此外，当稻谷收割完成后，剩下的稻草、秸秆也可以成为水牛的食物来源之一。然而，如今毕竟只是初春时节，野外的资源相对匮乏，草木尚未完全复苏，所以只能把水牛牵出来活动一下，顺便让它们吃点路边的苜蓿野草充充饥。

    而对于水牛来说，最主要的食物来源还是要依靠人力。在明朝初期，那些饲养水牛的农户们通常会特意留出一部分土地，专门用于种植牛草。比如凌家，他们就在自家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开垦出了大半亩地，并在上面种下了甜杆、牧草和苜蓿等不需要经常打理的植物。这些作物只要适合水牛食用就可。除此之外，这些作物还有其他用途。它不仅可以用来喂养水牛，还能用来养猪。特别是那甜杆，还是小孩子都爱吃的东西。

    凌青云和凌青稹这对兄弟，一人牵着水牛，另一人则推着木车，朝着自家院子后的山坡缓缓前行。凌青云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体散发的气息都没有丝毫改变。那头水牛见到他时，就像见到了老友一样亲密。

    两人在山坡上放牛、割草的情景无需赘述。初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而且家中的午饭吃得比较晚。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便逐渐变得昏暗无光。凌青云和凌青稹早已割满了整整一车的青草。凌青稹熟练地将木车的绳子套在水牛身上，然后挥动鞭子轻抽一下，口中喊道：“驾！”随后与凌青云一同赶着牛车踏上了归途。

    当他们把水牛重新关进牛棚，并将车子和割来的草料分类放置妥当后，又一起收拾好周围的卫生。这时，他们抬头望去，发现太阳已经悄然消失不见，过不了多久，这整个天就要完全暗了下来。

    两人来到家中后院之后，便看到张二妹和两个婶婶正坐在矮凳上专心致志地编织着簸箕和背箕。靠墙摆放着几把已经制作完成的精致竹篱扒。当在外忙碌的男人们回到家时，这些勤劳的家庭主妇们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兴奋地分享着一下午的收获。

    然而，罗湘云却与众不同。她带着林晚晚坐在屋檐下，一边轻松愉快地交谈着，一边熟练地摇动着手中的纺机。随着她们的操作，棉线从纺机中源源不断地吐出，仿佛一条柔软的银丝。

    家中的每个人都像中午时分那样再次聚拢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下午的劳作进展。他们有时会仔细盘算着某些事情，有时又会因为一些有趣的话题而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这种充满活力和欢乐的氛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果然，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凌家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也过得红红火火，充满了生机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