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旧车
闻晴是知道包产到户这件事的，不过不太清楚具体操作，但包产到户给了农民很多自主权，她想看看有没有参与的可能。
下午两点，闻晴搬了马扎过去，村子的晒坝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大部分都是男人，闻晴看见柳队长的老伴坐在一旁纳鞋底，于是走过坐在她旁边，“柳婶子好。”
柳婶子抬头，“闺女，来了？”继续低头纳鞋底。
不一会儿，人基本到齐，柳队长大声说：“乡亲们，给大家说一个好消息，咱们公社说现在村子里可以实行包产到户，各位乡亲有什么意见？”
一个老头大声说：“柳大牛，什么叫包产到户？”
柳长贵小名大牛，早二十年就没人叫了。
柳队长黑了脸，看着老头手上的烟杆，他只能憋屈地解释：“就是把村里的土地分给各家，各家每年给国家交一定数量的粮食，
包产到户后，种什么粮食、种多少粮食都自己决定了。”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生产队不管种子、肥料和农药吗？”
“如果收成不好，交不交公粮？”
“能养鸡吗？养多少也不管了吗？”
“分了田地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可不可以卖？”
“田地怎么分？好地坏地一个样吗？”
柳队长说：“一个一个说。”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把问题问出来，柳队长让村会计把问题记下来，最后说：“这些问题我去问公社，回头再给大家说，好，散会。”
闻晴回到家，开始看书。
天气渐渐冷下来，柳树叶子变成一只只小船从树梢飘下，地上枯叶随着秋风、流水飘向天边。闻晴找到庄西恩，说：“小庄，执照的事办得怎么样？”
庄西恩说：“找了街道主任，他还没有答复，我也问了方园和林清源，他们都愿意干。”
闻晴说：“这条街有个体户吗？你也可以去了解怎么办个体户的手续。”
庄西恩说：“这条街上开了几个早点铺子，不知道是什么路数，我去打听。”
闻晴转而问起上次的货卖得怎么？
庄西恩说：“我们把东西拉去施县，两个赶场天就卖光了，就是正想问你还有没有？”
“鸡子、兔子要吗？还有苹果、梨。”
庄西恩赶紧说：“要的。”
鸡子和兔8角一斤，苹果、梨5角一斤，庄西恩分别要了500只鸡、兔，3000斤苹果、梨，一共5000元。
闻晴把东西放进马家巷48号，让庄西恩自己去拉，庄西恩三人晚上拉走，第二天正是赶场天，分了两个摊子，一天就卖完。
傍晚回到家，方园说：“庄哥，小闻姐真厉害，可以搞来这么多东西；人也特仗义，给我们的价格比在外面拿货还低。”
林清源说：“咱们今天赚了多少？”
庄西恩说：“咱们卖的鸡和兔子都肥，苹果和梨子我尝了，特别甜，水还多，咱们卖的价格比其他的要高点，一共赚了2350元，咱们一人750元，剩下100元去吃饭。”
方园说：“一顿哪里吃得了100元？”
林清源说：“一顿吃不完，再吃一顿。”
三个人骑着车，笑声不断。
实际上，他们修车赚的钱根本赶不上倒货赚的多，但是倒货也要拿得到货，除了闻晴这里的东西，他们也找人拿些布、糖果、粮食去卖，但都没闻晴的东西好卖。
周末，闻晴去了沈家园，她这次去信达商店，向店里的售货员和老师傅打了招呼，老师傅看见她，说：“小闻，今天想买些什么东西？”
闻晴说：“您老好！咱们店最近收了什么东西？”
老师傅指着角落的一堆东西，说：“就是这些，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国营商店干多干少拿的钱都一个样，东西是别人拿来卖的，价格也是人家定的，售货员做事也就不是很上心，商店收进来的东西放在地上也没有人清理。
闻晴过去蹲下仔细翻看，这堆东西有几个瓶瓶罐罐，一个木箱子里放了些书画，闻晴花了一个小时，才选出了一个景泰蓝梅瓶、一套四个杯子、一个描金黑漆木化妆箱，现在假东西不多，闻晴主要是看花纹，看瓷器的瓷胎釉色、看木材和做工来选东西。
老师傅见她选好了，拿起登记本，拨打算盘，说：“景泰蓝梅瓶150元，茶杯一套80元，木妆奁80元，一共310元。”
闻晴付了款，把东西包好放进背包，告辞离开。
老师傅就是因为闻晴付款痛快，买东西也不瞎逼逼，才记住这个女生，把她归入vip客户行列，要价也比较实诚。
闻晴走到街口，突然听到有人喊：“抓小偷、抓小偷。”
“抓住，别让他跑了！”
“抓小偷。”
闻晴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在前面跑，后面一群人追，眼见男人转过街角要跑远，闻晴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小石头，用手指一弹，石子击中男人的小腿，那男人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上去就抓住男人，闹哄哄地蜂拥着去了派出所。
闻晴揣着手站在街边，笑笑走了。
闻晴还想去看看二手自行车的买卖，路边有几个人卖旧自行车，她边走边问，八成新的自行车卖价一般在100元左右，五成新的卖5、60元，五成以下的，或多或少都有问题，就卖不起价了，10多20元就买得到。
闻晴又去几个委托商店看了二手自行车的行情，也基本上是这样的，她回到了信达商店，问老师傅：“您后院的自行车卖吗？”
老师傅说：“哎呀，这些破烂货没人要的，也抽不出时间卖废品，你要就150元全部拉走。”
闻晴知道后院大概有10辆车，也不是像老师傅说那样要卖废品，还是想多少卖点钱。
闻晴说：“好的，我去找个三轮车。”
闻晴骑自行车找到庄西恩，换了三轮车过来把十辆旧自行车拉走，到公路上没人的地方，把东西收进空间，到庄西恩那里换回自己得自行车。
接下来，闻晴到处找能加工齿轮、花鼓、链条和车轴的工厂。
每天下课后，闻晴就骑车去各个胡同逛，大厂人家不理她，太小的厂也没有加工设备，做不出她要的东西，她也不能一直找校办工厂，找了半个月，才在平津南城找到一个工厂。
这个工厂是一个小型机械厂，厂里有车床、钻床、滚齿机，设备比较齐全。
闻晴找到厂长，私下给了红包，付了加工费，自己动手加工了齿轮、飞轮、花鼓、主轴。
她又去废品站收了一些链条，拆拆补补，改造成变速自行车的链条。
忙了两个月，闻晴做出三十套变速套件，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把收来的旧自行车改造出9辆变速自行车。
周末，她骑着一辆改装车去找庄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