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姑父训侄
趁两妇女回头之际，男孩爬起来抓着没系的布包就跑。
高小秒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追了二十来米，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拎了回来。
高小秒指了指妇人的手，那妇人才看见，手里只剩下了两根布条。
两妇女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还充好人责怪人家打人，没想到小伙子是帮了自己。
“怎么是你？”丢包的妇人问道。
“你认识他？”另一女人问。
此时，高小秒低头正从男孩手中夺包。
妇人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女人问话，就听到一男人说：“怎么回事？”
高小秒眼睛一瞅，看见男人胳肢窝里夹着包。
上午和赵经理吵架后，他看见夹着包的男人就烦，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那个男孩割我的包，又让这个小伙子给逮住了。”妇人对夹包的男人说。
高小秒把夺回的包交给妇人，看到男人，两人四目相对时，又都愣住了。
男人靠近高小秒，拍着他的肩膀，“怎么又是你？”
这一对中年男女，高小秒都认识。
女的是那天被摩托车撞伤，被高小秒送到医院的那个。男的是她丈夫，生资公司的经理司增丰。
妇人打开包看看，里面一个用挂历纸叠的大钱包，装着钱和各种票证，还有工厂通勤乘车证。
“小伙子谢谢你！今天巧了，又遇上你了。那次你把我送到医院还交了钱，你走后，我还怨你司叔没留住你。走，今天让他请客，好好的感谢感谢你！”妇人抓住高小秒的衣袖不放松。
“不了，大姨。我还有事。”高小秒就要挣脱被妇人抓着的衣袖。
“有事，也得吃完饭再办。先到我办公室去，一会就吃饭。”司增丰说话，让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高小秒一听，也好，我正想去看看生资公司是卖什么的。
他掀起地上的自行车，跟着他们夫妻去了生资公司。
到了生资公司，让他大失所望。里面就一座三层的办公楼，院子里空空如也。
本来想看看司经理这里有没有他想买的东西，让他帮点忙，这下又泡汤了。
进到办公室，妇人连忙倒茶。
司增丰从办公桌里拿出一盒好烟，拆开抽出一支，递给高小秒。
高小秒摆了摆手，表示不抽烟。
他自己点上一支，说道：“小伙子，那天光顾着忙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司经理，我叫高小秒。”高小秒客气地答道。
妇人把茶端给高小秒，看两人说话，便出去了。
“你说有事，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司增丰看着高小秒说道。
高小秒便把怎么从省农科院买到土豆种开始，一直说到上午在钢材公司吵架的事。
司增丰听了，摸起电话，拨了个号，用严厉的口气说道：“你给我在办公室等着。”
“司经理，我们农民办点事真难，买什么东西都要批条，你说我们到哪里弄去？”高小秒向司增丰诉苦。
司增丰不置可否地笑笑。
“唉，城里人像你似的看起农村人的不多。特别是那些当官的。上午我就因为在钢材公司门口，向里看看，就差点挨揍。”
高小秒正说着，妇人进来了。
“走，吃饭去。今天有人管好吃的。”司增丰向媳妇说道，“对了小秒，以后你喊我司叔，叫她赵姨。”
“去哪里吃？”赵姨问丈夫。
“钢材公司。”
高小秒听到要去钢材公司吃饭，连忙说：“司叔你和赵姨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不想再遇到赵经理，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正事没干，麻烦事一大堆了。
“今天，就是请你吃饭，你不去怎么能行？”司增丰说道。
“我可不敢去，那里的赵经理说遇见我，要治死我。”高小秒说得可怜兮兮。
赵姨听了很愕然。
“他敢！”司增丰显然很气愤，“你把自行车放这里，咱坐车去。”
一个电话，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停在楼下等着。
这次，高小秒没费吹灰之力到了钢材公司的院内。
下了车，高小秒跟着夫妻二人上了二楼。
随着一个男人叫“姑父”的声音，一个耳括重重地扇到了他的脸上。
“你不是要治死人家吗？我给你带来了。”司增丰大声吼道。
赵姨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被打的就是钢材公司的赵经理。
他看到高小秒跟在姑父和姑姑后面，顿时一半脸红，一半脸绿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小秒，把你的存款折拿出来，让他睁开狗眼看看。”
高小秒掏出存折，递到司增丰手里。
司增丰打开存折，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杯和电话机哐哐当当的乱响，“你好好看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经理看了存折，想想上午对高小秒说的那些话，自己羞的无地自容，如果地板有缝他真想钻进去。
“老司，究竟怎么回事？”赵姨向丈夫问道。
“你问他。”司增丰猛地拽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拳头狠狠在砸在桌子上，桌面上刚安静的茶杯和电话又跳了起来，发出一阵乱响。
“姑父，姑姑。我错了。”赵鹏两眼噙泪承认错误。
“你哪错了？”司增丰厉声问道。
“我不该说那些看不起这个兄弟的话。”赵鹏指了指高小秒，怯懦地说道。
“还有吗？”
“我不该说侮辱他的话。”
“还有吗？”
“我不该打电话让公安来逮他。”
“还有吗？”
“我不该说，再见面我治死他。”
“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侄子。”司增丰拳头连砸桌子。
“你个熊孩子，你怎么不学好？在这里给你姑父丢脸。”赵姨气得掉下了眼泪，一下一下地打着赵鹏的后背，“赶紧给你这个兄弟道歉。”
赵鹏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没听清姑姑说的话似的。
司增丰等了一会，看赵鹏还是没道歉的意思，便“嗯”了一声。
赵鹏听姑父“嗯”一声，立即说道：“兄弟对不起，请你原谅。”还给高小秒鞠了一躬，他知道再晚一会，姑父的巴掌又得招呼到他的脸上。
“小鹏啊，你真的好好向你这个兄弟学学。”赵姨交待侄儿。
听姑姑这么一说，赵鹏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