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宅较量
高小秒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被敲门声吵醒。
起来一看，谷大芬两口子站在门外，叫他去吃早饭。
人们有的还在地里忙活，两人已经从地里回来了。
高小秒向林子看去，只见粗大的松树之间的坟头前，立着好多石碑，长藤的草爬了上去。
“看，你的老宅上，队长家今天要砌地基了。”走到村口，谷大芬向高小秒努了努嘴。
吃过早饭，高小秒要到老宅上去。
“陪你兄弟去，看着别让他挨了打。”老太太对儿子说。
“队长兄弟四个都在，在那干活的都是他的本家。”高方朴有点胆怯。
“看你的出息，他们兄弟四个怎么了，还能吃了你。我去！”谷大芬斜了男人一眼。
“你们都不要去，我自己去就行。”高小秒说道。
“走吧。”谷大芬拉了高小秒一把。
老宅子上，六七个人正在向地槽处运石头，二三个人在和灰。
一帮人看到高小秒过来，嘻嘻哈哈开了。
“小五保，过来搬石头。”一个推小铁车的青年人喊道。
“小秒，别听他的，过来帮着和灰。”正在往沙子里掺水泥的中年人叫道。
原主三岁那年，有点憨的爹，修水库时被炸死，娘是个哑巴，不久就改嫁了，他成了孤儿。
在他姑姑那里念完小学，快上初中的时候，大队把人接了回来。把他安排给一个看田家祖林的田光棍照顾，大队什么都管着他，村里人叫他小五保。
从小养成的内向懦弱性格，胆小怕事，逆来顺受，话语不多。
他就是那种有人说要割他身上的肉，他就要帮着找刀子；有人把他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人。
“混蛋，别磨磨蹭蹭的，快过来干活。”肥头大耳的队长习惯性地命令道。
搁在从前，他哪敢磨蹭，早跑过去埋头苦干了。
“他娘的，你聋了吗？”队长的四弟，外号野兽的，看高小秒站原地未动，生气骂道。
这人二十来岁，身材魁梧，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打起架来具有野兽的性子，不计后果照死里打，村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背后叫他野兽。
一年前他打高小秒时，高方朴拉架，结果把两人都打伤。
“看吧，小五保马上挨揍。”
“有热闹看了。”
“别说，小秒有一点好处，挨完揍从来不哭，就会用袖子拐鼻子。”
运石头的几人小声议论。
“都给我停下，谁让你们在我的老宅上盖屋的？”高小秒一声大喝。
干活的人感到很意外，停下手中的活，脸不约而同地转向高小秒。
有人向天上看看，太阳从东边升起的啊。
推小铁车的男子看向高小秒，“啧啧，田老四拉屎都给人家擦腚的人，今天充起大尾巴狼了。”
“挨完揍不敢在家呆，在外面遛乡卖馍馍一年，自己觉得了不起了。”
“哈哈，还敢说欠挨揍的话。”
有人说话，有人表现出不屑的表情。
三十来岁的队长喊了一声：“老四！”
老四一手拉着和灰的铁锨急匆匆走了过来，“是我让在这里盖的，怎么了？”
“小秒快跑，他能打死你。”围观的一老者，靠近高小秒小声说道，又急切的对谷大芬说：“快拉你兄弟走呀！”
野兽老四靠近高小秒，把铁锨猛地铲到地上。
“狗日的皮又痒痒了，是吧？”老四指着高小秒骂道，又转向谷大芬，“还有你个熊娘们，一起来找死。”
高小秒右手摸了一下脸，自己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到谷大芬说道：“真不要脸，强占人家的老宅子，还有理了。”
“臭娘们，说谁不要脸？”老四面目狰狞着，一个跨步就向谷大芬冲过去。
“就说你家的人。”谷大芬怼了一句，本能的向高小秒身后躲去，她怕这个没长脑子的野兽，伤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站住！”高小秒大喝一声。
“你娘的，能耐了，敢对老子大喊大叫了。”老四停下追谷大芬，转过身，扬起他那粗壮的胳膊上的手掌就向他打来。
高小秒抓住老四的举起的那只胳膊一拧，抬腿猛地向他腿上一扫，“去你娘的。”老四瞬间趴在了地上，弄得个狗吃屎。
“狗日的，敢打我四哥。”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手里拿着一块砖，跑到高小秒跟前，就要向他的脸上砸去。
“啪”的一声响，半大小子一手捂着脸在原地转了两圈倒下了，另一只手里的砖掉在了地上。
老四看到老五也挨了打，急忙从地上爬起，看到自己的三哥也骂骂咧咧地跑过来，老五捡起身边的那块砖也站了起来。
三兄弟一起向高小秒围了过来。
高小秒心道：“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龙王爷有三只眼。”
就在他们三人将要靠近他的瞬间，拳脚并用，眨眼工夫，老四坐在地上双手掐着左腿，痛的呲牙咧嘴，老五躺在地上哼哼，老三撅着屁股双手抱头拱地，嘴里哎哟哎哟乱叫。
“奶奶的，怎么这么不撑打。”高小秒右手摸着脸颊下方，活动着左手腕，对着那个大头队长喊道：“你家还有站着撒尿的吗？一起上。”
“我们在这里盖屋，是村支书同意的。”看到自己的三个兄弟被打成这样，队长恨的咬牙切齿，自己一人又不敢上前。
“我不同意，谁同意都没用。”高小秒回道，对着干活的那帮人吼道：“你们还不快滚，也想挨揍吗？”
干活的人，都拿着自己的工具离开了。大头叫着叔叔哥哥别走，可没有一个人敢留下来。
不对啊，从来不是这样的。干活的人向外走着，琢磨今天这事有点蹊跷。
围观的人看呆了，有人说道：“我的乖乖，一人打三个，破天荒了，这兄弟仨吃亏了。”
一妇女小声说：“活该，谁叫他们仗着弟兄们多，成天欺负人了。”
“这怎么不像那个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小秒了，换了个人似的。”
“是啊，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谷大芬也很意外，他不仅能打了，也会说了，好像和原来的他不是一个人了？
回到家，谷大芬把现场情况一说，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我的儿啊，你可给咱出了口恶气。这么多年咱两家净受他们的欺负了。”
高方朴正在揉馍馍，看着高小秒说道：“那家人没个好熊，当心他们在背后使坏。”
“哥，不怕。你越怕，他们越蹬鼻子上脸，咱不怕了，他们也就不敢了。”高小秒坐在板凳上，怀里搂着一进门就奔向他的三岁男孩。
听到这话，老太太和儿子都是一惊。
高小秒在一旁想着心事，这老宅子还没真正回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