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剪氏宝藏?
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树枝发出沙沙声响。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诡异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刘屺揣着木盒来到约定地点,心里七上八下。
几日前,偶然听到六哥的贴身护卫燕文,说起木盒中藏有在青州取得的东西,当时他不慎坠崖都因这东西,幸好大难不死。
此事被封了口,只有近身几人才知道。
而刘屺之所以知道,当然是听眼前这位矮个子、刀疤脸亲口所说。
“汤将军,大王当真坚信这里面的东西,与谣传多年的剪族秘密有关?”
“七王爷,不该问的还是少问为妙。你只要帮我们找到剩下残卷的线索,大王承诺你的不会少。”
“这是自然。”
刀疤脸接过木盒打量一番,“怪不得那么容易到手,原来根本无法打开,王爷怕是中了别人的计!”
刘屺不置可否,分析道:“我那六哥整日浑浑噩噩,当初也是误打误撞得了这东西,想必根本不知道是个宝贝随意交给下人保管。那晚让人吓他一吓,就把东西暴露在外。”
“七王爷有所不知!这东西本是属于我若羌之物!可如今却不止我们想拥有。”
刘屺壮着胆子多嘴一句:“不知汤将军可否愿意、告知一二?”
刀疤脸思索一阵,咧嘴道:“那说来话可就长了 ”
“大约三十年前,中原与我们西域各部落的那场大战,逆贼剪沉尹曾带着剪族,为我军效力,立下汗马功劳。”
“而后他将一对女儿嫁入若羌王室,自此剪氏姊妹祸乱王室十几年。因其父依旧手握兵权、又仗着掌握百年秘密,朝中、后庭无人敢与剪族作对。”
“剪氏姊妹先后为大王诞下二位王子,深得大王宠爱,那家人狼子野心,非但不感恩还利用外戚身份囤兵、与外敌勾结。”
“传言剪贵妃与一位大将私通,直到她与王子胄病逝,朝中仍有不少人怀疑王子胄并非大王亲子。”
“幸得当今大王英明,十五年前发动护国之变将其铲除,只不过藏有秘密的画卷被分成十二张碎布,从此下落不明!”
“最近两年突然出现蛛丝马迹。眼下姑墨贼子不知从何得知画卷之事,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防!”
刘屺对那场政变一知半解,只知现任若羌王姬珩狻是个狠人,不但十数年前与莎车联合、从姑墨夺回失去的疆域,还吞并了其他四个小部落。
有传言他是西域最英勇、最心狠手辣的战士。
但显然刘屺最感兴趣的还是关于剪族,怯生生问:“剪氏一族当真无一人幸存?”
“就目前形势来看,没有出现的迹象。”
刀疤脸将木盒收入袖中,结束了话题,拿出一捆竹卷给对方,“拿着这个去驿站,王爷便可接回二十位我若羌的大美人。”
刘屺再蠢也听得出,对方不想告知那秘密究竟是什么,为表合作诚意,他将查到的事实一并说了。
“王金福全家死了,上京城郊外姓邓的蠢蠢欲动,估摸着这几日要逃!”
“逃?”
刀疤脸面色微变,“不知道莎车王派的杀手到了没咳,七王爷,本将军先告辞了。刘玙有任何动静,保持联络。”
两个男人带着侍卫朝着不同方向离开,茂密的树冠上一男一女踏着枝叶落下。
女子左右望望,问道:“你跟哪边?”
男子蹲下捻起一撮泥土,嗅了嗅,“汤世均。”
她皱眉瘪嘴,似乎对这答案不满。
“不好,你跟刘屺去驿站、我跟那群若羌人!”
说罢踏风而去,男子稍有迟疑,很快迈步朝着刘屺离开的方向去。
桃十一穿上夜行衣,将“失而复得”的木盒放在床头,接过阿孜新画的面具戴上。
“师姐,今晚行动还让醨先生跟着?”
“他若跟得上,便由他。”
阿孜收了笔墨,抓起一把南瓜子放进嘴里,嘲笑道:“汤世均当真是个草包,木盒丢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桃十一眼神闪过诧异,“你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燕文说的呀!!”
阿孜又抓了一把向日葵,满足地摇头晃脑,“要说燕文也做了件好事,解救一班无辜的若羌女子,还揍了刘屺一顿!”
“我好像头回听你夸他们两兄弟。”
阿孜笑道:“第一次夸燕文是真、燕武我经常夸!”
桃十一抿嘴不再废话,推开窗户跃上屋顶。
行不多久,身后很快有一黑影跟来。
月光顷洒向大地上,将他们的身影重叠起来。
二人相隔数丈,保持着默契在月色下追逐,北风呼呼,如同彼此心跳声近在耳旁。
望州距离此处约两三百里,二人前后脚到邓家村,老熟人汤世均正带着手下里里外外抄家。
阿醨记得桃十一说过,自己接的赏金任务要亲手做,不过这次她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桃十一抱肘而立,把头歪向一边。
“找东西从来都不是我擅长的,我只会杀人。”
“万一这群人找不到呢?”
“你似乎比我还着急。”
“ ”
“竹卷上说,邓崔藏有两块碎布,这些人不得多卖些力?”
她用手肘戳了戳阿醨的腰,男人吃了一惊身子微颤,眼里略过不太寻常的神情。
她“噗呲”一声,“怕痒?你当真不知画卷藏的是什么秘密?为何如今那么多人来抢?这风声不知何时走漏的。”
阿醨喉结滚动,正色道:“燕文与阿孜不是已从汤世均口中得知?是关于剪氏失落的秘密。”
“剪氏如此神秘,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
桃十一沉入从前听来的往事,没留意身边的男人眼神愈发冰凉,阵阵寒意将整个人包裹,宛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般凛冽。
亦冻住了时间。
脑中的思绪万千,逐渐理清了一丝,又多出几丝,桃十一越想越糊涂了。
“莎车王为何也对他们感兴趣?竹卷与羊皮碎布是何联系?”
许久,旁边的男人缓缓开口。
“或许,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