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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死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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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眉头轻皱暂未能睁开眼,耳边传来女子和小娃娃的对话。

    “娜 ”

    “嘘,小宝,不可以告诉人我回来了。”

    男娃的嘴似乎被捂住,只能发出哼哼声,过了一会儿又道:“这位哥哥长得和神仙一样美,姐姐从哪里拐回来的?”

    听得“噗呲”一声,女子道:“我现在去给神仙找吃的,你替我看着他,记得关好门窗。”

    床上的男人再次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身体恢复许多,睁开眼的一刹胸口一阵酸痛,原来身上趴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娃,正呼呼大睡。

    他素来不喜欢小孩子,想伸手将他赶下去,太阳穴猛地抽搐,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与这间布置类似的村屋,只是那屋子要破旧许多。

    耳边传来阵阵稚嫩的声音,不停叫“大哥哥、大哥哥 ”

    西疆边陲的春天总是来得很迟,直到三月中瓦头村都没等来第一场春雨,看来又是个灾荒年。

    瓦头村一间屋内,一名约莫十岁大的男娃端坐在土炕,拿着盏崩了口的油灯,借着微弱的烛光端详手中那块羊皮。

    上面光洁无一字、一画,也不知为何看得那般痴迷。

    男娃长窄的小脸已能瞧出几分轮廓,额头几道未愈的血痕有些瘆人,下巴也磕破皮留下大块红印。

    窗未关严,烛火猛地颤动几下,他伸出双手费了好大劲才听“嘎吱”数声,摇摇欲坠的窗户终于合上。

    刚才遭了那股寒风突袭,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背心一阵发凉不由耸肩搓手,起伏间隐约可见其里衣的衣襟、袖口泛着丝丝黄光。

    他年纪虽小,举手投足间难掩贵气,与这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刚一坐定棉被里窜出个圆乎乎的粉面娃娃,稍有诧异,那双深褐瞳仁这才有了一点光。

    “你何时跑我床上来的?”

    “大哥哥,再给我讲宝藏的故事!”

    粉面娃娃一开口,声音稚嫩甜腻,是个身量不足的小丫头,长得十分水灵。

    男娃将她抓出来靠在自己身边,把被子裹好,“我来了几日、就给你讲了几遍,当真听不腻?”

    “可你还没说宝藏是什么?!是吃不完的粮食、花不完的银子吗?”

    “傻丫头,世间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

    那丫头眨巴着大眼睛脑袋左摇右摇,指甲勾住了男娃的衣袖,带出一根黄灿灿的线,那是她没见过的。

    “这是什么东西?”

    “金线。”男娃顺势将细线抽出,放在她掌心,“积少成多,就是金子。”

    “金子?比银子还值钱吗?”

    “娜依麦真聪明。”男娃点了点她鼻翼的红痣,“等你长大要努力赚金子,让阿爹、阿娘过上好日子。”

    “如此简单?”

    “那我再用金子造一座宫殿送给你!”

    男娃不禁笑出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拭目以待。”

    “什么叫‘屎木一袋’?大哥哥,你还是跟我讲宝藏吧 ”

    一时头疼欲裂,闭上眼立即浮现一片火海,画面过于真实如同自己身临其中,他燥热难耐,抱着脑袋低喝:“快、救救火!”

    桃十一听到动静,端着汤药进了屋,此时她已换做普通西域女子扮相。

    小男娃也醒了,揉着双眼嘟囔着:“大哥哥,你醒啦。”

    “大哥哥大哥哥 ”

    阿醨心中一震,男娃的声音与他耳边的声响分离、再重合。

    男娃就在自己眼前,伸手却无法触及,对方样貌开始模糊不清、变成另外一个陌生的女童,两张面孔不断拉扯,眼前画面极度不适。

    明明是盛夏天气,却身感在寒冬腊月,全身起满鸡皮。

    “啊 ”他用力箍着头,逃避这从未出现过的炸裂感。

    桃十一见他面色如此难看,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把人打成了傻子。指间蘸了些汤药甩到他脸上。

    “喂!醒醒!”

    这黏糊、潮湿的触感顿时让阿醨清醒三分,忍着痛虚眼打量着女人,比初见时更加明艳俏丽,那双如鬼魅般的媚眼,勾人心魄。

    他移不开眼,掌心如针扎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

    桃十一上前掰开他的双手,“喝了它,今晚我们得赶回青州。”

    阿醨恍惚中一饮而尽,不知是苦是甜。

    见她笑容邪魅猜到一二,手指触碰到后脑勺,鼓了半个拳头大小的包块,咬牙暗骂这女人真狠。

    不错,桃十一是有上百种让他昏迷的方法,偏选了用木棍直接敲这种方式,谁让他得罪自己?

    她说过,要一点一点拿回这男人在自己身上占的便宜。

    “这里是 ”

    “不是地府、更不是天庭,再睡两个时辰你就没事了。”

    桃十一说完带着男娃一起出了屋子,顺带把门窗全都锁上。

    小宝的出现已是意外,她不能让村里其他人知道阿醨的存在、更不想让阿醨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月上三竿,桃十一换好男装,顺手将方才就着旧衣裳改好的袍子扔了阿醨。

    “换上,再把眼睛蒙住。”

    阿醨盘腿坐在床上,双掌相叠,吐纳数次收了内力。此刻气色恢复如常,人精神了不少。

    抚摸着长袍下那根绫带,冷笑:“怎么?这次不一棍子打晕我?”

    桃十一毫不客气回怼:“你休息了五日,毒已经解了,还想让我扛着你?真当自己是王爷?”

    “不敢。”

    青州郊外,五愿山山脚。

    阿醨佩服桃十一如此谨慎,离开那村子、进入中原地界才肯让自己解下白绫。

    这一路他都是靠着直觉跟在桃十一身后,无奈武功与她相差甚远,距离越拉越大。

    后来,桃十一故意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一路无话。

    天已微亮,六王爷刘玙失踪多日、殷孝天死在刘玙的房内,不知殷万荃是否立即报了官、官府的人会从何查起。

    一炷香前他发出讯号,不出意外的话燕文会很快赶来,人皮面具取、戴都需要特制的药水,那夜出事完全意料之外,他身上没有携带药丸。

    二人坐在竹亭,桃十一双臂撑着脑袋直盯着他,阿醨只觉头皮发麻。

    “这东西做工如此精细,恐怕不是三五日可以完成。刘玙死得那么突然难道你未卜先知?”

    “燕武认识一位善易容的师傅,刚巧派上用场。”

    “你身边的巧合,似乎特别多。”

    阿醨正欲问此话何意,远处草丛闪过刺眼的光,暗想不好,眼见桃十一起身抽出刺鞭,立即挡在她身前,呼吸变得短促。

    “此话怎讲?”

    “闪开。”桃十一嘴角笑意不减,眼里尽是寒意,脑袋一歪掠过他耳边望向远处。

    “还是你想自己请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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