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终于撕开假面
蝉喘微微，月色醉人。
刘玙在暗处看着那群大男人被桃十一戏虐得体无完肤，她的招式阴狠毒辣却不直接取其性命，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将两张羊皮卷收入囊中。
孟堂禹、石贺山死前还高呼了三声女侠，一度让刘玙笑出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察觉后面有动静时被人一掌击中背心，只能怪自己观战太过入神。
偷袭他的男人功夫不算高，只是他本身旧伤未愈，再遭这一击完全无力反抗，整个人从十丈高垂直落入湖面，坠入水底。
桃十一就算是神仙也来不及出手，回头时只见湖面激起几米水花。再看向那个岩壁、空无一人。
略有迟疑，踏水飘落湖中央，只留一顶帽子安安静静浮在水面。
轻叹一声，提起内力潜入水中。
师伯说，古来命大之人跳崖、跳湖都不会死。四岁那年她从死人堆里被师父所救、昏迷七天七夜才醒，可不就是命大？
至于刘玙，她不清楚，能救则救、不能就罢了。
反正她桃十一只会杀人，从未救过人。
男人有知觉时，眼皮很沉，用尽全力只能撑开一条缝。
他应该处在一个潮湿的洞穴之中，耳边有木材燃烧声、水滴声、蝉鸣声还有女人声。
“醒了？”
“呃我 ”
“还没死。”
桃十一坐在他对面，拿着根枯木把火焰挑高，自己的衣服倒已经烤干，那男人一直蜷缩着，怕是还能拧出水来。
男人昏迷时，她试过取下那张人皮面具，却是徒劳，看样子得用特制的药水。
眼见男人痛得满头大汗、咬着牙试了三次才坐起来，她无动于衷，只是含笑看着对方。
“多、谢救命之恩 ”
“五片金叶。”
“ ”
桃十一双手枕在脑后，歪歪斜斜靠在大石上，“我劝你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取下来，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伤口不处理更别指望痊愈。”
“ ”
男人茫然的眼神告诉她，并不知道身上毒素未清。她不禁笑道：“当初要是不安排燕文帮你掩护身份，也不至于、中两次毒。”
“ ”
“别瞪着我，是你先招惹我的。救你那人为何这次没来青州？上次出手真是偶然？”
“ ”
桃十一今晚打算跟他好好算账，不能让他再当哑巴，走上前扣住男人的手臂。
同时按下少海、天泉、天池穴，男人瞬间气血倒涌疼痛难忍，手臂青筋变成淡紫色，腹部伤口有种钻心撕裂感，整个人缩成一团。
“信我了？怎么取下这面具？”
“腰带。”男人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又倒了下去。
桃十一伸手解下他的紫玉腰带，细细看了一番，带钩处藏着一颗红豆大的褐色药丸，“怎么用？”
“热水化开。”
男人似乎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任由她折腾。
听到她打水、烧水、化药，脱掉自己的上衣；用荷叶盛着药汁一遍遍涂到发缝、胸前、腹间、后背俨然一副待宰的羔羊。
“不、不用那么多咳 ”
药水浓烈刺鼻的味道男人受不住，咳了许久，裸露的肌肤都变得红润。
“不早说。”
桃十一皱眉，这就要拿掉他腹部那块皮，男人突然大喊一声疼，她连忙丢开手，眼里尽是嫌弃。
“等、等它自己脱落！！”男人疼得再次闭上眼睛，“呲”了好半天继续瞪着她。
“再瞪挖了你的眼。”
桃十一把他的衣服扔到火堆附近，烤着田鸡，估摸差不多时间蹲在他面前把人拍醒，“我开撕了。”
男人微微点头，提醒道：“不需太大力。”
这一次很顺利拿掉几块皮，他身上的肌肤比手臂更加白皙。
这男人瘦归瘦，肉还挺结实，线条硬朗有力。
背部的淤青还很明显，腰部一圈赫然十几个大小均匀的细孔，里面正分泌着淡粉色的黏液，细孔周围的皮肤也溃烂不堪。
看来他一直以来用的药只能止痛、止痒而已。
“到脸了。”桃十一怕他又突然喊疼刺聋自己，特意提醒。
“嗯。”男人完全没了脾气。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的锁骨，顺着那层皮翻卷的方向一点点推开面具。
从清晰突出的锁骨到细长结实的脖子、强有力的喉结、略方的下颚、平满的腮骨慢慢推到粉薄的嘴唇、高耸的鼻子、细长的双眸
她似在欣赏一幅丹青，直到看清男人的全貌，露出丝丝笑容，想了半天只说了四个字。
“你好漂亮。”
男人也仿若初见她般，端详许久，目光停留在那颗红痣。
“啪——”
清脆一声，柴枝断在火中，洞穴更亮了一些。
桃十一没曾想自己也有先躲开对方眼神的一天。
她要仔仔细细记住这男人的长相、让阿孜画下来，在柜中腾个显眼的位置摆放。
还好她没被这俊颜迷惑太久，盘腿坐在他身边。
笑道：“醨先生，可以说说你的故事了。”
“你还没给我解药。”
男人体力恢复了些，面色不似刚才那般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