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复杂的感情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绸缎轻轻降落，华灯初上，喧嚣的城市在灯火阑珊处逐渐褪去白日的浮躁，换上夜晚的静谧与深沉。

    正是在这迷人的夜色中，赵起良对顾柔的情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风，瞬间叩开了他紧闭的心门。

    他们之间的关系，犹如经过时间酝酿的美酒，越来越醇厚，每一次相处都像是品味那醉人的甘甜。空气在他们周围似乎也被染上了甜蜜的色彩，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手指轻触，都像是在心海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们走进博物馆，穿梭于千年的历史长廊中。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些静默无声的文物面前，他们的心灵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们驻足于同一幅古画前，被那细腻的笔触和流淌在岁月的情感所吸引。

    他们互相分享着对艺术的热爱和感悟，目光交汇，仿佛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美好。

    在游乐园里，他们释放了内心的孩童天性。欢笑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每一次的惊险刺激都让赵起良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

    他们一起坐上了摩天轮，随着车厢的缓缓升高，城市的景色逐渐展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俯瞰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游乐园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欢笑和身影。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玩耍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和快乐。

    夜幕降临，他们在酒吧微醺的灯光下敞开心扉，畅谈着各自的过去与未来。

    他们谈论着对爱情的看法，对生活的理解。每一次的交谈都像是一场心灵的碰撞，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

    每一次的约会都像是一场探险，探究彼此内心的渴望，探究彼此强忍的欲望。

    然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isg大楼的昏暗监控室内，却有一双眼睛始终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林子越孤独地坐在那里。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多块屏幕，其中一块正清晰的显示着赵起良和顾柔的身影。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毫无遗漏地传入了林子越的耳中，每一次的观察，都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那是嫉妒与无奈交织而成的旋涡。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天，顾柔执行完任务后，像往常一样回到isg。

    与此同时，在那个深藏于暗影中的办公室里，林子越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闪烁的点。

    随着定位信号的逐渐靠近，他毅然起身，伫立在大楼门口等候。

    “顾柔，你来我这儿。”他的声音在幽暗的走廊中回荡，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威严。

    顾柔应声而至，跟随他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说说吧，你这段时间卧底的情况，还有你和赵起良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顾柔疑惑的看着他，一切行动的经过林子越通过监控和监听是全都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她再叙述一遍呢。

    她深吸一口气，简单叙述着最近的经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对赵起良复杂的情感，既有作为调查员的客观分析，又隐隐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同情与理解。

    随着她的叙述，林子越眉头逐渐紧缩。他能感受到顾柔的情感波动。“那么你怎么计划下一步的调查？”

    “我感觉……赵起良并不知道他的父亲藏着的那些秘密，也许，他跟这起贩毒案根本毫无关系！”

    当林子越听到顾柔在试图为赵起良辩解，再也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步伐坚定的走向顾柔，他步步紧逼，动作中带着强烈的不满，直至把她逼到了墙角。

    “顾柔，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在顾柔的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磅炸弹般的在她心中炸裂，“你是不是对他动了感情？”

    顾柔被逼得无处可退，只能紧紧贴在冰冷的墙上。

    她感受到林子越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和失望的复杂情绪。

    “老大，我……”顾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我只是在根据事实进行分析。赵起良他……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的秘密，你也听到了，他的父亲一直都在软禁他！”

    “够了！”林子越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调查员，不是法官！你的任务是收集证据，揭露真相，而不是同情一个可能涉及重大罪行的嫌疑人！”

    他的言辞犹如冰冷的钢刃，无情的刺入顾柔的内心，那一刻她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也感受到了林子越的愤怒，他起伏的胸膛和愤怒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吞没。

    顾柔垂下眼帘，心中涌起一阵难过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作为一名调查员，她不该让个人的情感凌驾于对案件的客观判断之上。

    然而，在面对赵起良那双充满无奈和迷茫的眼睛时，她的心房却不由自主地为他敞开了一丝缝隙。

    也不知是对赵起良的委屈同情，还是面对林子越的紧张害怕，莫名的泪水在顾柔的眼眶里打着转。

    原本满腔怒火的林子越，在瞥见顾柔眼眸中泛起的泪花时，心中顿时翻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他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那步步紧逼的威势霎时间消散无踪，紧绷的身躯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深深地凝视着顾柔，眼中的火焰在柔情的浸润下渐渐变得柔和。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控，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内心积压的嫉妒与醋意在作祟，才让他将这股无名的怒火发泄在了顾柔身上。

    他的心脏猛的一紧，像是被这晶莹的泪水扎痛一般抽搐着。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此强烈、如此深刻。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她的脸颊，那动作轻柔地仿佛怕自己的粗鲁会弄伤她一般。

    顾柔突然感到脸颊上传来一丝灼热的触感，她惊愕地仰起头，本来努力克制的泪珠，终究还是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滴落在了林子越的指缝间。

    她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老大！你……”

    而此时的林子越被自己不经意间的感情流露吓了一跳，他像一个被捉住的偷窥者，慌忙转身去掩盖自己的慌乱。

    他的心，被自己那一刹那的真情实感震撼的跳了起来。

    这感情来的太突然、太灼热，宛如一团烈火在他冰冷的躯壳上熊熊燃烧，让他无处可逃。

    他几乎是狼狈的说，“你走吧！”言语间，他已大步迈向办公桌，像是在逃离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支撑。

    他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自己那脆弱的心墙便会在顾柔的目光下彻底崩塌。

    听到那扇门轻轻地合上，伴随着顾柔离去的脚步声，林子越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猛地转身看向门口，那里已空无一人。

    一瞬间，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仿佛那清凉的液体能够浇灭他心头的燥热。

    而门外的顾柔，拭去脸上已干的泪痕。她的眼中除了未散的泪光，更多的是迷茫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