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师叫服务,又怂又没用
深夜时分,大学校园,老板带我。
原来大学校园并非外面看起来的那般美观,里面往深处,照样有破败荒凉的所在。荒草萋萋,杂树林立,毫无章法,房屋陈旧,仿佛来自上个世纪,与大学校园格格不入。
老板把车停在远处,让我自己找过去,无非是担心客人躲在哪个黑暗的角落,被他发现送我来的车没有走。那就要鸡飞蛋打,客人面都见不着,打电话还要被骂狗血淋头。
我下车给客人打电话,大冬天,他没有出来,窝在热被窝里,指挥我如何走。
在一个大铁院子里面,满地荒草泥泞,中间一条小道,里面的建筑在黑黝黝的苍穹笼罩下灰扑扑,而这里是minda,难以想象。
忽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五六条狗,冲我汪汪汪地吠叫。我自小怕狗,这一吓非同小可,心口怦怦直跳,但又知道遇见恶狗不能逃,愈逃愈追愈被咬。我只能与六条狗面对面对峙,背向客人的楼栋方向慢慢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呼吸都不敢急促。狗们见我没有跑,好似对我有所忌惮,不敢冲过来,只原地身子一耸一耸的龇牙咧嘴地汪汪叫。分外凶悍。
面对邪恶,越躲越被欺辱,即使没有能力拼死一搏,也要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
你只要装,别人就不知道你的底细。
我终于退到客人门洞,狗们四散而去。
当真惊悚,此地怎会有六条狗!我一个玩“仙人跳”的妹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未曾如此畏惧,竟被六条狗吓得魂飞魄散。也许是未遇真正的恶人罢了。真正可怕的不是狗。
我进到客人房间了。
当真简陋,虽然面积不小,但是水泥地板,没有人气,看起来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在一盏昏暗的灯泡下,显得昏暗不明。
客人约莫四十余岁,中等个头,黝黑干瘦,相貌普通。
他说这是他的宿舍,今天未回家,所以就一张睡觉的床。
他说他是大学老师,而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衣冠禽兽,走下讲台的败类。
聊的四百的单子,他窝在被窝里扫给我四百。
我站床边说:“还有两百路费。”
看他就不能拿我怎样,我毫不畏惧。再者,客人暴露的真实信息越多,就是给更多的有利信息我们威胁。但我们只是假装威胁,不会真的去做。比如说你是大学老师,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拿两百路费,我记得你的面孔,天天来找你。后面我就是这样威胁的,而且老板也打电话过来了,威胁他不给路费我们天天安排人过来让他名誉扫地。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让别人身败名裂,我们还耽误了跑单子。就是客人有时间耗,我们都没时间耗。
他说:“没有。聊的时候说好了就四百,没有路费这回事。”
我看他说话的语气与眼神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上“仙人跳”的当,感觉这块骨头不是很好啃。
但我还是说:“又不是我跟你聊的!路费必须收,不收路费回去扣我的。”
他整个人窝在被窝里,教训起我来了:“你这人是不是傻,脑子都不会拐弯。你回去不说谁知道。你就说你没来,我给你四百就你一个人得。你现在脱衣服上来,赚钱就走。”
嗬,打的好一手算盘。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二话不说给老板打电话:“喂,他说要我跟他搞回去不说。”
客人气的在被窝里伸出手来指我:“你、你、你……”
我开免提,老板虚张声势,严厉地大声说:“叫他把了!不把兄弟们马上上来!尼玛搞邪完了,把老子们的妹子关在房里,自己舒服了,兄弟们在楼下冻死!教他把!”
我自进门客人一直说普通话,此刻忽然改本地话,一口浓郁的汉腔,拖长声音:“你个苕货,教你赚钱都找不到。你不说,就这里跟我搞了冇得哪个晓得。”气急败坏,又不敢发火,无奈的语气。
“莫尼玛跟老子废几把话!快把钱!不然教他们都上来!”我开始爆粗。
他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又指我,嘴里“啧啧啧”的,对我爆粗无奈何,摇摇头,低声:“婊子——”
不是骂人,武汉话的语气词,我知道。
但我抓住不放,趁机愤然大喊:“你敢骂我?!”
他急着解释,满含无奈:“个板马,这哪里是骂你咧。”又说,“你声音小点,隔壁听到了。”
好,他的恐惧让我知道了,就会被我利用。
感觉我在他身上敲不出子儿来,又给老板打电话,大声嚷嚷:“他不给路费,还要我陪他睡,还要我声音小点,怕隔壁听见!”
这是给老板传递重要情报,老板焉能不懂,一听就明白了。
老板在我打开的免提里大声说:“教他赶快把了我们好走!”
我说:“你们都过来!”
老板:“好!”
电话一挂,客人急了,以为我们玩真的,躺在床上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说:“别叫他们来,别叫他们来。我这里不能闹。”
其实没人来,但我要说:“那你把钱给了,我叫他们不上来。”
“我没钱,真的没钱,我已经给了你四百。你走吧,你走吧。”
好硬的骨头,委实难啃,要他命都不多拿一分。
后面我与老板配合说不给路费让他以后在这里不得安宁,他焦躁不安,但就是一个子儿不掏。
我出来了。
出来时,那六条狗没看见。
回到车上与老板讨论,说真是块硬骨头,啃不动。
老板说:“有的人宁愿挨打都不给钱。”
这种篇幅,女的看觉得大快人心:教你好色在外面找,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吓个半死;男的看就会气愤:老子找妹子容易吗,还搞“仙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