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绝望少年的寒夜挣扎

    三天过去，警方没有找到能够决定白皓羽就是凶手的绝对证据，又因为白皓羽是未成年，已经关押三天的他暂时被释放。

    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雨，细密的雨丝交织成网，仿佛要困住世间的一切。白皓羽迈着粗重的步子走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他低垂着头，眼神迷茫而无助，不知道在这个城市，自己还能去到哪里。

    因为长期没有运动，他的腿也抽搐起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腿部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本就不稳的步伐，越发艰难。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力量抗争，可他依然咬着牙，艰难地向前移动。

    他那瘦弱的身躯在风雨中微微颤抖，雨水无情地打湿了他的衣衫，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混合着他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想要给自己一丝温暖和安慰，但那也只是徒劳。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他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究竟该何去何从？这个世界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想起曾经和家人的温馨时光，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在这冰冷的雨中孤独前行。“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没有了温暖的家，没有了关爱我的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难道我就这样一直流浪下去？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的背影在雨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仿佛与这灰暗的世界融为一体，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哀和孤独。

    他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朝着他熟悉的方向走去。记忆的潮水在他脑海中汹涌翻腾，曾经与王启铭相处的温馨画面一幅一幅地闪过。 那是王启铭手把手教他骑自行车时鼓励的眼神，是他生病时王启铭彻夜不眠的陪伴，是他取得好成绩时王启铭骄傲的笑容。

    可是如今，他内心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王启铭，面对他那个曾经最让人想依靠的父亲。可如今，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无法沟通，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泡沫。那些温暖的瞬间，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艰难的走着，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

    雨越下越大了，如注的雨水疯狂地倾泻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白皓羽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寒意彻骨。但身体的寒冷远比不上内心的痛苦和纠结，他的脸上满是雨水和泪水，分不清楚哪是雨哪是泪。

    来到了熟悉的大门前，可门口不再是有人迎接的温馨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狼藉。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他依稀辨认到，那是自己的物品，从小到大的回忆，有玩具和自己得奖的奖状、奖杯，还有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的对着镜头微笑的照片。

    那些曾经承载着他的快乐和荣耀的物件，此时早已被摔得面目全非，凄凉地躺在这雨夜里。 他心爱的玩具车，轮子已经脱落，车身布满了划痕和泥渍；曾经引以为傲的奖状，被雨水浸泡得字迹模糊，纸张破碎；闪耀着光芒的奖杯，也缺了一角，黯淡无光。

    而那张全家福，已经碎裂，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被无情地丢弃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无人问津。 雨水无情地敲打着这些物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悲惨遭遇。白皓羽缓缓蹲下身子，试图捡起那些破碎的回忆，可他的手在颤抖，怎么也抓不住。

    突然，白皓羽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颤抖，发出了一声声巨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此刻，在这倾盆大雨中显得更加落寞。雨水如注，顺着他的头发不停地滴下来，划过他那苍白的脸颊，和着泪水一起流淌。

    今夜的风带着透骨的寒凉肆意地吹在他身上，吹透了他那早已湿透的衣衫。四周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枝叶被吹得七零八落，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远处的路灯在雨幕中散发着昏黄而朦胧的光，光线被密集的雨水切割得支离破碎。那寒意仿佛要钻进他的骨髓，冰冻他的血液，将他内心仅存的一丝温暖也彻底驱散。

    街边的店铺紧闭着大门，黑漆漆的窗户仿佛一双双冷漠的眼睛，无情地注视着这个在风雨中孤独颤抖的身影。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他每走一步都能溅起大片的水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是这悲凉夜晚的独特伴奏。

    走着走着，他终于发现了点点朦胧的星光和袅袅升起的人间烟火。那是一家狭小的烧烤店，店面不大，门口有些破旧的招牌在狂风骤雨中微微晃动。

    他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那家店。他伸出那双脏兮兮、湿漉漉的手，急切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可只摸到让人近乎绝望的空白。此时的他身无分文，孤苦伶仃，无家可归，仿佛被整个残酷的世界无情遗弃。

    烧烤店中传出阵阵欢快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氛围与他形单影只的孤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他呆呆地站在店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渴望和无尽的无奈。他只能选择碰碰运气，看是否有客人刚刚离开，能够留下一星半点的残羹剩汤让他勉强充饥。

    店外的街道空寂无人，只有冰冷的雨水不断地猛烈冲刷着地面。昏黄黯淡的路灯下，他那瘦弱单薄的身影显得越发孤苦凄凉。风依旧疯狂呼啸着，吹得他不停地瑟瑟发抖，可他那充满期盼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店内，那一点点微弱的温暖和渺茫的希望成了他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撑。

    他呆呆地站了许久，仿佛已经被寒风吹到僵硬，整个人如同一尊失去生机的雕塑。他靠着门口那冰冷粗糙的墙面，缓缓坐下，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店里的老板终于注意到了他。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但眼神却透着善良。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白皓羽，想起之前自己刚开店时，焦头烂额。没有资金没法找人帮忙，只能自己忙前忙后。每天从早到晚，我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刻也不敢停歇。

    那阵子，顾客一个接一个地来，他一个人既要招呼客人，又要准备食材，还要兼顾收银，真是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好几次，因为实在忙不过来，让顾客等得不耐烦，差点就要流失客户，感觉店面都要撑不下去，随时可能关闭。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白皓羽出现了。

    他主动过来，不收取任何报酬，尽心尽力地帮忙。他热情地招呼客人，手脚麻利地准备食材，认真仔细地打理收银，仿佛这店是他自己的一样。

    在他的帮助下，小店逐渐有了起色，经营也慢慢走上了正轨。若不是他，这小店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老板快步走出店门，看着白皓羽如今这般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随后，他转身回店里拿了一串烤得喷香的肉串和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赶忙递给白皓羽。

    “孩子，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吧。”老板温和地说道。

    白皓羽颤抖着双手接过食物，眼中满是感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涌出，他一边流泪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肉串。

    他迫不及待地把肉串送到嘴边，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下一大口，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他几乎都没有咀嚼，就直接咽下，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声音。紧接着，他又咬下一大口，肉串上的油渍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也顾不得去擦。他的吃相毫无优雅可言，只是拼命地把食物往嘴里塞，仿佛已经饿了很久很久，那模样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在疯狂地进食。

    热水的热气扑在脸上，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可这温暖却让他哭得更加厉害，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泪水释放出来。

    这时，店里的一位顾客也走了出来，是一位穿着朴素的阿姨。她看着白皓羽，眼里充满了同情。

    “孩子，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阿姨关切地问。

    白皓羽咽下嘴里的食物，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听完他的话，阿姨和老板都沉默了，随后他们纷纷安慰白皓羽，让他不要放弃希望。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白皓羽那颗冰冷绝望的心，渐渐有了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