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迷途

    警察局内，王启铭目光呆滞地坐着，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他的眼神空洞无物，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他突然回忆到，小时候的思思，那粉嘟嘟的小脸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甜甜地对着他叫着“爸爸”。那清脆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可爱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记忆里，女儿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一把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咯咯地笑着。而王启铭也面带微笑，缓缓伸出手臂，满心欢喜地想要环抱住小小的女儿。但一瞬间，那美好的画面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碎，他发现那只是一团泡沫，他扑空了。

    旁边的警察看着这位父亲，经过一夜的折磨，他竟已长出了丝丝白发。现在的他，对着空气做着环抱的手势，脸上还带着微笑，可眼角却留下了滚烫的泪水。大家都于心不忍，纷纷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队长，人都带来了。”年轻警察一路小跑过来，神色紧张又严肃，对着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警察说道。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便跟着一群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年轻人。他们歪歪斜斜地走着，看起来醉醺醺的，酒气还没有醒过来，有的眼神迷离，有的嘴里还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为首的是一位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他个子不高，却在这群醉态尽显的年轻人中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相比其他人的东倒西歪和神志不清，他看起来清醒很多，眼神中还时不时闪过一丝警惕。

    这细微的差别被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敏锐地捕捉到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但他深谙审讯之道，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发现默默记在心里。

    “这些是今晚和王思思在一起喝酒的人，我想王思思的案件应该可以从他们这里问出些什么。”年轻警察说道。

    听到王思思的名字，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的王启铭突然抬头，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他像一头失控的猛兽般冲上前，死死地抓住狗子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们对思思 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的思思 带出去！！你们还我女儿！！”王启铭的声音几近沙哑，他的面容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了几近疯狂的状态。

    周围的警察连忙上前，试图将他拉开，可此时的王启铭力气大得惊人，双手紧紧抓着狗子，仿佛要从他嘴里立刻得到女儿遇害的真相。

    “叔叔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狗子突然慌乱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措，四肢拼命地扭动着，试图挣脱王启铭那如同铁钳般的双手。然而，王启铭此时的力量太过强大，狗子根本无从挣脱。而在狗子的内心深处，也开始心虚起来。

    警察们迅速行动起来，几个人合力才将已经发疯的王启铭拉开。他们紧紧地抓住王启铭的胳膊，不停地劝说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王启铭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群奇装异服的少年们，那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把他们整个吞下去。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们这群凶手，我不会放过你们！”

    警察将这群神色慌张的少年们带到了审讯室，“哐当”一声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门外王启铭叫骂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愤怒而凄厉，但那声音被结实的铁门牢牢隔绝在外，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狗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犹如有一面鼓在不停地乱敲。恶魔的低语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他知道接下来他要为了隐藏真相而说出虚假的话。一想到这，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毕竟，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而此刻他却要选择说谎来逃避罪责，他清楚这可能会让他终身悔恨，可内心的恐惧又让他不敢说出实情。

    “死者生前你们是否与她交流过，是否发现死者的情绪有异常？”警察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声音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响亮。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紧紧地审视着这群不谙世事的少年。

    少年们面面相觑，有的眼神闪躲，有的则低着头不敢正视警察的目光。狗子咬了咬嘴唇，强装镇定地开口说道：“没……没交流过，她情绪挺好的。”然而，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警察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劝你们别想隐瞒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的语气愈发严厉，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审讯室的气氛愈发压抑。

    警察发现了狗子的异常，对旁边同时审问的同事迅速打了个眼色，然后起身，一把抓住狗子的胳膊，单独将狗子带去了另一个审讯室。

    突然，审讯室只剩下了狗子和警察两个人。狗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下来。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被发现任何破绽，不然一切都白费了，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刚刚王启铭那几近疯狂、要吃人的模样，狗子不禁又打了个冷战。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开口，说起了当晚被他精心虚构的阴暗情节。

    很快，审讯结束，笔录本被重重地合上，那“啪”的一声仿佛真相被掩埋于尘土之中。几位警员低声交流了一番，互相点了点头，便将审讯的情况告知了王启铭。

    王启铭一听，顿时如一头发疯的牛冲向关押白皓羽的房间，疯狂砸门，并破口大骂着：“白皓羽，我养你这么多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你这个畜生！老子要你的命，你替思思去死啊！”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双眼布满血丝，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他试图在周边找到可以举起砸门的东西，那疯狂的模样仿佛一旦白皓羽站在他面前，就会顷刻间被他撕成碎片。

    一旁的警员们赶忙拉住他，可王启铭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奋力挣扎着，嘴里依旧不停地叫骂着，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