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梦魇
“要死了?”依旧是懒散的语气,只是眼中多了点道不清的思绪。
邵忆没有力气去想怎么应对他,她闭上双眼只盼着这份疼痛赶紧过去。
顾宴清看着邵忆宁愿咬着牙受罪,也不愿说句好听地求他,心中莫名有点恼火。
给冼子祥发了一个信息后,他便大步离开了。
见顾宴清离开,邵忆暗暗松了口,但痛意还是未减半分。
冼子祥带着一群人赶到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他刚从小区出来接到宴哥的信息,从东郊区到渊山居横跨了整个京都,中途还要带上几个医生,偏偏现在又是晚上,只因为宴哥那句“她死了算你的”他把中心院的院长都带上了。
冼子祥让这群人又是帮邵忆全身检查,又是抽血化验的,结果医生只是一句没有大碍,只是轻度胃出血,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心脏骤停就不是大事,都能治。
药水的副作用让邵忆进入熟睡。
冼子祥把医生刚才和他说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药的用量用法写下来放在桌子,另外还给顾宴清发了一遍,知道他目前可能不会看,但能证明他自己到了做了。
邵忆再次掉入梦魇。
烈日当头,所有人都回去了,她带着弟弟还在田间干活,只有把这几亩割完,奶奶才让他们吃饭。
田坎间,一个中年男人满身泥水的朝他们走来,邵忆被晒地皱着眉头,眼睛却满是高兴,二叔来叫她们回家吃饭了。
男人一脸焦急来到他们跟前,没有说任何话,一把抱起弟弟往回赶,邵忆意识到不对连镰刀都顾不得收连忙跟上她二叔的脚步。
狭小的空间内挤满了人,有些邵忆知道该叫什么,有些不知道,他们的目光都放在靠墙的那张床上。
她站在后面听着他们商量她奶奶的后事,和卖她弟弟的价钱。
他们说那个女娃娃我们现在不卖,再大点才值钱,这个男娃娃现在年龄正当先卖他,老太婆的丧事需要钱。
突然他们全部看向邵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向她,狭小的屋子变得一片黑暗,看不见边界,望不到出路。
队伍人越来越多,那个人还有村里人那些经常辱骂欺负她和弟弟的人。
他们的眼睛全是血色,嘴张得越来越大,连同着床上的奶奶也是如此,他们疯了一般朝她和弟弟扑来。
顾宴清被旁边人的动作惊醒,浑身的戾气在开灯看见邵忆满头大汗和眼角的泪水后消退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枕头,湿了一块。
妈的,这女人真麻烦,顾宴清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邵忆没有坐起,但是醒了。
“睡不着就起来干点什么”他话音刚落,还未有动作就听见邵忆带着颤音说道。
“谢谢”
天色微朦,灰朦的光线下她的侧脸轮廓被勾勒的不可挑剔。
“谢谢你将我从梦中拉出来。”邵忆转头看向他,被泪水润过的眼睛清澈明亮,眼中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消失。
这句谢谢又勾起顾宴清心中那抹不痛但痒的异样。
邵忆捕捉到他看她的眼神有一丝变化,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只觉得不自在。
可能是她不喜欢让别人看见她这一面吧…可他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