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家事
有一次妈妈突然在我面前谈爸爸：“68年你爸爸在和我刚结婚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选择去当兵。当兵之后，人一直没有回过家。
我在你们家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了了，就想去部队当面问问你爸爸，她是不是在部队结婚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所有不回家。我一直在等机会。
直到72年，振华叔是和你爸爸一同去当兵的，他老婆要去部队探亲，来邀请妈妈一起去。我毫不犹豫的答应去啊！去了部队看到了你爸爸，他说他忙，让我在部队待了一个月，给了我一点钱。回来之后，我就发现有了你，妈妈不认识字，第一时间请我们村的秀才，代写了一封信，告诉你爸爸这我有小孩子的事情。
73年你爸爸选择退伍：当时退伍办，有3个选择，棉种厂副厂长。在镇上。
民兵训练营，营长。在镇上。
乡村教师，在大队部。家门口。
爸爸选择了小学教师。
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选择，我认为前面二个都是当官的，有官当，为什么要做小老百。但是一切都是你爸爸的选择我肯定答应。”
我猜想爸爸应该是不想妈妈再一个人面对一切，一个人再辛苦了。
妈妈肯定没有当面质疑爸爸，要不爸爸应该会和妈妈“解释”的吧？
因为平时在我们面前爸爸和妈妈交流很少。
妈妈越说越感慨地对我说：“当看到你爸爸退伍归来时，我内心无比喜悦，因为从此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你无法理解那种感受，你现在还太小，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独自待在婆家，却始终难以得到公公婆婆的喜爱与认可，仿佛自己只是个外来人。那时，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将我排斥在外。尽管如此，我仍一心一意的等着他。
你奶奶用尽各种手段，饭都不让吃饱，一大家的家务活，洗衣做饭。起早贪黑的忙碌，我从不抱怨，也不谈离开，她看到都这样难，我还不走，就单方面决定把我自己分出来，是净身出户，是什么都没有给。我好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又不可能回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外婆肯定也不会要我回去。
我们和杨家是一个组。组长夫人是妇女主任,看到我的情况，把我带回了她的家。借了个房间给我住。借了粮食给我，还给了我一个鸡蛋吃，我都舍不得吃。拿去搭到别人哪里敷小鸡。我白天上工，晚上开荒。种菜。累了就睡觉。长的好看的菜，我拿去换东西。自己吃挑剩下的。后来养了鸡，鸡蛋我存起给工人阶级换东西。日子过的挺轻松的。可以吃饱饭了。就是没有钱。
慢慢的我过起来了，还了人家的粮食，人情还不了，我就帮他们家做事。总算坚持到你爸爸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看到我的情况，向周边的人了解了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第二天就来接我回家了。就是现在我们住的这这个房子。
进这个屋里的时候 我大哭一场。我有个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家了。这屋里这些东西，有些是杨家搬过来的，有些是我后来一样一样添置的。有去街上捡到，去垃圾站捡的，缺胳膊少腿的，我自己修修补补。看不一样能用。
那几年，我没有停，也不敢停。生怕坚持不了。你爸回来了，你说我能不开心吗？后来有了你，你妹妹，两个弟弟。你理解不了。没有人能体验别人的痛苦。”
当时是不懂的，长大后，自己成家了才知道有些时候的妥协是无奈之举。
再次回想她说起这段经历时的难过，心中依然充满了对她的怜惜。那一幕幕的委屈，让人无法释怀。她所承受的痛苦、压力，都刺痛着我的心。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她微笑背后隐藏的泪水，都让我深深地感到她的不易与坚强。这种心疼并不仅仅是一种情感上的共鸣，更是对她付出的尊重和敬佩。
想到她老人家，经常一个人在田里地里干活，我做好饭再去田里接她。让她也享受享受。
速度的把东西放进了我们的房间。拿起肉，走进厨房，看妈妈准备了什么菜。
打开橱柜，里面是洗好了的南瓜，竹笋还有一个萝卜。还有人参豆腐。我只需要洗肉就可以。
三菜一汤，神仙不让。高端的食材只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把南瓜切片，萝卜切片，竹笋切片焯水。人参豆腐切丝，猪肉切片。去后面自留地，摘了把葱。割了一颗韭菜。洗好切好。
调料好像有酱油，盐，白糖，辣椒粉。
灶塘里有火，把盖在上面的灰轻轻的扒开。风箱一拉。加煤炭。火起。
锅热，放一点底油，放少量盐，下五花肉爆香，锅里剩余一些肉，其余装起来留下慢慢吃。
下入春笋，慢慢制，
制到两面都上色之后。
加入白糖翻炒几下后，
放入酱油，
翻炒均匀后加入白酒，
加盖焖煮五分钟
五分钟后开盖，加入芝麻油。
大火收汁，出锅装盘撒葱花
油焖春笋。
不用洗锅直接下开水，
滴二滴白酒，家里姜蒜没有看到，
下人参豆腐，
放适量盐。
放炸好的肉。
放一小勺白糖。
出锅装盆撒葱花。
人参豆腐汤。
锅热下萝卜，
煸香，
直接放猪油，
放适量盐
下韭菜翻炒至变色。
起锅装盘。
白萝卜炒韭菜。
锅热下菜籽油，除了猪油，就它了。
先放盐一定要先放盐，
下南瓜，翻炒几下
加水没过南瓜。
加盖。5分钟
起锅装盘，还放葱花。
清炒南瓜。
这下要洗，已经没有油了。
锅里蒸上饭。
给她带个凉白开吧。一上午做事情一定渴了。带个水果糖她吃。甜甜嘴。平时她什么都都舍不得吃，省给我弟弟吃。
拿起要带的东西跨出门槛。
当、当、当，悠扬的钟声响起，下课了。就看学生们快速的跑出校门。
小学离我家5分钟。
回头把东西放桌子上，等她们回家。爸爸和两个弟弟在一个学校。大弟上小学五年级。小弟上3年级，妹妹今年应该是，初二。初中离家远。走路需要30分钟。
“燕子 ，你放假了？”大弟跑了进来。这今后可是大老板了。
我张开手，准备来个大大的拥抱。
“你干嘛，走开，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抱我。”拐了个弯让开了，一脸嫌弃的样子，耳朵不红的话我就相信了
快去喝水里面我放了糖。在桌子上。
小弟习惯好，不吵不闹，不需要人操心。这么小，什么家务活都会做。存在感也是高。
不像大弟，嘴巴甜。家里的第一个男孩子，特别是妈妈在生了我和妹妹之后。有了大弟，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他先吃。先挑，先玩。
“燕子”“唉，来快过来，可爱的弟弟让大姐抱抱你，看看这么久你是是胖还是瘦了。”
我弯下腰，张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弟慢慢的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我合上手拍了拍他的背。摸了摸头，抱起他，放到凳子上。轻飘飘，太瘦了。
“你们上学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去洗下手，今天我买了葵花籽，你们先吃这个，垫垫肚子。等爹爹，姆妈，回来了再一起吃饭，他们现在还在田里做事，太辛苦。我呢现在去接你二姐。”我去房间抓了把葵花籽分给他们吃。推出自行车，接我妹去。
骑行大概6、7分钟，就远远的看到几个小姑娘在慢慢的跑步，我停下来等。
“曾雨翡，”妹妹是正月初十生日。这天又是石头节。翡翠也是石头。就用了个翡字。我们村里的老秀才，谁家生小孩都找他求名字。
“燕子，你来接我啊！”妹妹惊讶的看着我，随即满眼璀璨，嘴角上扬笑容满面。
“你们先走，我姐来接我了，下次再一起去学校啊！”妹妹很快坐上了自行车，手扶着车座两边。
高兴的跟同学们约好下次同行。这个时候性格开朗活泼的啊！后来为什么变了呢？
“走了，同学们，谢谢你们和雨翡一起回家，上学，有你们真好。今天下午她会骑自行车去学校，到时候让她带你们。当然要她熟练了之后。再见。”脚尖点地，上车。向家中走去。
“燕子你这次会在家多久，你刚刚说自行车给我骑，你上次教我之后过了这么久，我怕忘记了。”看这忐忑的眼神。
“不要紧，吃完饭，你先试试。再去学校。转弯不会，就下来。慢慢就会了。你那么聪明不用怕。”如果不是在骑车。我一定拍拍她。太没有自信了。
到家之后，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
“爹爹。”
“嗯，回来啦。”
“姆妈。”
“这次休息多久，帮忙把家里的田秧苗插完再走。今天你买肉了，不年不节的。乱花钱。你们厂是不是发工资了。拿给我。小孩子有钱就乱用。”
“姆妈，你不要急，我没有乱花钱，我不是看春耕吗？你和爸爸天天田里那么辛苦，不吃好一点，身体吃不消。所以我经过镇上，就买了5毛钱肉。弟弟妹妹也要补身体啊！好了，不要生气了，吃完饭他们还要去上学呢？”
我抱住妈妈的肩膀，把她按坐在凳子上。我家一直都是这样。爸爸都不怎么说话。
“燕子还有肉吗？”爸爸问的时候，
妈妈紧张的看着我。
“没有啊！”爸爸是想拿些去给奶奶吃吧，听到我的回答妈妈放松下来。
其实奶奶家的生活，是目前我们村最好的。
我原来一直和爸爸一样不理解妈妈和奶奶之间的矛盾。
就算妈妈告诉我，奶奶不喜欢我，在我出生的时候，奶奶知道是女孩子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在你和你爸爸面前，你奶奶从来不说你的坏话。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带过你。但是在我面前，骂你说我生了个：欠千家的、私伢仔、落水泡、短命鬼。她是婆婆，我不能和她吵架，我只有走开。
你们肯定认为我无理取闹，你是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日子。”
不可能和我一起过日子啊！她有自己的家。
后来是无意中听到奶奶和大姑的谈话。大姑刚刚从煤矿回来，看到她带了西瓜回来，
大姑有时候会拿些零食给我们。水果糖，麻花，葵花籽。但是西瓜我没有吃过。小孩子没有志气，又馋，从后面准备去看看。后面关的紧紧的，
“这个顶不要丢，给鬼崽里吃，菜汤也不要倒，一起给他。到时候他来了不晓得给他吃什么。他又到处去翻。”奶奶这嫌弃的声音，我就算小也懂。
转身准备回家时候，又听到大姑说：“这么多，我们又吃不完，切一半好的，我送去给大哥家里吃，让他们全家吃点。”
“给什么给，我就算丢了也不给他们吃。凭什么，就你哥，那个讨债鬼，让他赶那女人走，不答应就算了，那就让她自己在外面住啊！还和我吵架，把这女人接回来了。自己有工作，娶什么样的好女人不行，非要娶个这样的大字不识的人。既然不听我的，我当没有他们。你也不许给东西给他们。要不不要认我。”
直到我回家了大姑都没有送西瓜给我家。
当时什么感受都没有。难过啊，伤心啊，没有。哦，只是想，奶奶真的好会骂人。不吃就不吃，等我有钱了，我买了东西也不给你吃。
“三，你拿个碗，装点人参豆腐汤去你爷爷家。”妈妈看着爸爸说。她还是在迁就爹爹，毕竟是他的父母。
“我去拿。”如果弟弟发现里面还有肉，说出来多就打脸了。
“爹爹，我把里面的肉全部装给爷爷奶奶，可以吗？”我想看爹爹到底奉献多少。
“不用，留些你们吃。”看样子爸爸也是有分寸的，毕竟是自己父母，自己吃好的，不给父母吃，确实说不过去。
“弟，来小心点送过去吧！等你吃饭。”装好汤的碗放在了他手上。
等弟弟拿空碗回来，我们静静的吃好饭
饭后我出门看了看太阳，时间差不多 ，妹妹要准备上学了。
“妹啊，我们要练车了。去后面。”前面人多，不想看到太多人打招呼。
看到妹妹骑得飞快，相当熟练啊！不需要浪费时间练习。
送走妹妹，赶快把家里整理好。让爸爸妈妈去午休一下。下午我也要去忙田里的事情。
两个弟弟离学校近，每次都是自己去。
就算远，这个时候，就没有听到要送孩子去学校的。家里事情多的很。没有那个功夫。
从厨房出来，看见爹爹在门前的竹椅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应该是在准备教材。
我赶紧拿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说：“爹爹，我想去西河初中，问一下校长能不能发毕业证给我。拿了毕业证，我想跟朋友51一起去县里看看，没有适合的我的工作。我不想在茶厂做了。今年春天因为要赶时间，下雨天我们都不能休息，老是一天都湿漉漉的，肯定会影响身体健康。赚钱也不多。我一个女孩子，这样做事对我的身体不好。”
“你跟你姆妈说了这个决定没有？”爹爹望着我问道。根本看不出来眼睛里面的内容。
“没有呀，我担心姆妈不会同意这件事情，所以先来问问您哦！爹爹，您会同意吗？您觉得姆妈她会同意吗？”我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爹爹，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暗自祈祷着父母能够支持我的想法。
“这样吧！我们看一下今天秧插不插的完。如果刚好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西河找校长谈谈毕业证的事情。应该问题不大。51你们几个人去。先从县里回来，再谈工作的事情。如果找好了再跟你姆妈说。”
“跟我说什么？”妈妈醒了。聊天结束。
这个时候也听到了车子的刹车声。应该是村长把我的行李拿回来了。
我跑出去看真的是曾叔“爹爹，快来帮忙拿东西。我拿不了。”
爹爹拿出了一根烟出来， 递给了曾叔。
“抽根烟，孩子家家的，麻烦你了。”不善言辞的老父亲啊！
“没有，不麻烦。你家这妹几好的很，人勤快，聪明，笑眯眯的。我们都喜欢她。”曾叔接下烟顺手夹到耳朵上。
“村长，你回家啊？你们厂发工资了吗”妈妈急匆匆跑出来问。生怕慢了。曾叔走了
“村长看了我一眼，工资还没有发。不过。”
“姆妈，你看工资没有发。村长不会骗人的。”我给了曾叔一个眼神。
曾叔点点头了，落荒而逃。开着车跑了。太老实了。又没有骗人，他发给我的又不是我的工资。是我自己赚的外快。工资年底才发啊！
““好啦，别磨蹭了！赶紧跟我一块儿到田里干活儿去。你那些东西，等晚上回来再慢慢收拾吧。”妈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嘀咕：被老妈抓壮丁
我跑去房间，拿出来一个草帽，去厨房拿了毛巾，拿着竹筒带好糖水。全副武装出门。
“又作什么妖。”妈妈白眼都翻天上去了。
“咦，亲爱的爹爹，你不要去学校吗？”我准备去拉爹爹的手。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爸爸肩上挑着担子躲开了我。这是不习惯啊。
“奶奶。小姑。”看到他们 瞬间正经了
“燕子回来帮忙了啊？走吧我们的田在一块。一起走。”小姑过来拉着我的手。快步走起来。其实我们也就相差8个月。
“小姑，你要不要出去找个工作？我后天去县里。和我一起去吧。”如果她现在走出去，应该就不会嫁给小姑父，不嫁，就不会中年丧夫。就不会直到我到这里来，都单身的为儿子赚钱补贴家用。
“我不想出去，也不喜欢出去。你爷爷奶奶身边没有人。我要照顾他们。”眼睛都不敢看我。心虚！
其实她想出去机会比我多的多。二叔在煤矿，大小是个官。只要奶奶开口应该可以去的。
茶厂，二公和爷爷亲兄弟，爷爷开口肯定可以去。
前世我去省里带她去了她也回来了。
她现在在家条件不错。出不出去无所谓，但是不出去她只能找家里的人。出去见识多了，就看不上我小姑父吧？到时候再看看吧！
聊聊就走到了田埂上，就见有的人在扯秧苗，有的人在将秧苗运到各块备好的农田里，有的人在插秧。都要赶在立夏前把所有的田插完。
不栽初夏秧，稻谷满粮仓！我经常听老人家这样说。就不知道有没有科学根据。
速度把鞋子脱下摆在田埂上，用稻草盖上。腰上用绳子绑着根稻草。
插秧前需要扯秧苗，而扯秧苗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做起来其实也有很多技巧，扯秧时要扎马步，双手微张，以大拇指、食指中指贴着秧苗根部，就是靠近泥土开始扯。也可以全部手指扯秧苗。不能扯断。
待左右手都扯了一把秧苗了，捏紧秧苗根部 ，上下提放在水里淘洗秧苗根部多余的泥土，但也不用洗得太干净，差不多的时候，双手将秧苗合成一把，再扯一根谷草拴好，一个秧子出来了。
秧苗扯好后，需要运输到插秧的田间，摆放在田埂上，然后将其抛到田里，秧苗与秧苗之间预估好距离，扔得太远，伸手够不着，挪步会耽误时间、且踩出泥坑，若扔得太近堆在一起。需要时间去丢开。浪费时间。
这几年，为了推广科学种植，插秧的时候还要拉绳子，以确保插秧的窝距与美观，看上去横平竖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就像阅兵一样，一排排，一列列，全是整整齐齐的，这样好是好看，就是浪费时间。不过真正的老手，凭感觉的秧苗也能插的整整齐齐。
插秧的姿势和扯秧时相似，两脚站立的前方就是插秧的地方，弯腰两手够得着的地方就是插秧的范围，一般女人7颗，男人8颗。
左手握秧子食指与中指分开要插的秧，多少看需要。右手大拇指、食手指、中指一起夹住秧苗的根底，看准位置（有泥坑用鱼际推泥巴填满，否则秧苗容易浮起来），垂直插入水田的泥巴里。不用太深，【宁可水上漂，不能没有腰。】说是这样说，也不能真的飘。插秧是边插边后退，一行一行的插，行与行相隔15厘米。
一个下午水都没有喝，不停的上上下下，谁说可以一边说话一边插秧的。你们试试低着个头，对着泥巴说话。
天就是不肯黑下来。时间过得像蜗牛爬一样，让人感到非常煎熬。
尽管我内心深处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但身体却诚实地告诉我，长时间的上上下下带来的疼痛是无法忽视的。腰部像是有蚂蚁在啃一样；大腿肌肉也紧绷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表酸痛。
我们农民，每到农忙时节，都要面对这样艰苦的劳动生活一天又一天。
插完碰到田埂的时候，我站上去问：“姆妈，我们家就这块田了吧？腰痛的很。”
“蛤蟆没颈，崽里妹几冇腰。不要偷懒下来干活。事情是越做越少的。你站在哪里，它是干不完的。我们家就这块。”特意强调了我们家。意思是还有别人家。那就是三叔哦！
谬论。再小也有腰啊！妈妈自己也趁机站起来休息呢！
干吧怎么办呢？先把自己家的干完。再谈别的。
再下田，腰弯不下去怎么办？
爹爹看到我呲牙咧嘴飞快的插起了秧。生怕我提要求，回家。
瞧不起谁呢？成年人好不好！内里年龄都是你们姐姐。只是不敢让你们叫就是了。
坚持又插了一笼，听到了下课声。看了我们这块田。
“姆妈，我们这块田，有多少？看起来好大啊！下课了哦。要不要去做饭吃。我去看看弟弟们的作业。”怎么突然就儿童化了。
“你又干嘛，不要叽叽歪歪的，看我今天没有骂你，你就开始人五人六的是吗？还又站上去休息了。下课关你什么事。他们自己会写作业。最后一笼了。你看看你爹都一直没有休息。你心疼他就赶快下来。”道德绑架我。我忍你。
继续下田，我插我插，我插插插。我左插插我右插插。我这边扭扭我那边扭扭。在自己念念叨叨下。全部完成。
插秧虽然不是一个体力活，就算经常运动的人，插半天秧，腰都会疼好多天，不管做什么农活都是不轻松的。农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