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曹操考察地形
第二日一大早，曹操便跟着许褚、曹仁、夏侯渊、钟繇等人，一人一骑，在潼关附近转悠起来。
曹操并不急着见马超，他想先了解一下潼关周边的地形。
许褚是曹操的贴身护卫，曹仁、夏侯渊也来到潼关有些时日，钟繇坐镇司隶多年，对潼关也很熟悉，于是曹操便叫上他们几个一同随行。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董卓后来又迁都长安。
那时曹操曾随军来过关中，此番是他第二次前来。
故地重游，却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让曹操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的冀州还是盛夏季节，而关中却北风呼啸、秋意正浓，到处呈现出一片萧索的景象。
曹操打了个冷战，不由叹道：“这里还真是苦寒之地啊！”
钟繇介绍道：“丞相，这里不同于中原，八月便会下起漫天大雪，所以丞相再出来还是要多穿些衣服才是。”
许褚又道：“老话说得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难怪关中那帮兔崽子们动不动就要造反，这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元常啊，对于目前的局势，你似乎并没提出什么看法啊！”曹操又问道。
昨日曹操与曹仁、夏侯渊、钟繇召开军议，曹仁、夏侯渊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而钟繇却没说什么，所以曹操不由有些好奇。
钟繇在马上讪笑着说道：“丞相，在下只不过是个文官，并没带兵打过仗。所以在下对战场上的事实在不敢妄议，还请丞相见谅。不过在下倒是可以为丞相提供后勤保障，让丞相的大军可以安心打仗，无后顾之忧。”
钟繇所言非虚，他担任司隶校尉多年，关中地区又与司隶地区毗邻，所以钟繇完全可以调动司隶的粮草辎重，为曹操大军的供给给予充分保障。
曹操朗声笑道：“哈哈哈，好！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元常乃吾之萧何也！”
几个人一听这话，都不由一怔。
曹操把钟繇比作萧何，那么无疑是把他自己比作了刘邦。
看来曹操此番志在必得，不仅要拿下关中地区，更是打算一统天下、改朝换代啊！
一行人鞭鞭打马，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黄河岸边。
但见河水十分浑浊，滔滔不绝向东涌去，其气势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钟繇指着黄河说道：“丞相，这里的黄河明显变宽，是由西边的渭水和北边的黄河汇聚而成。”
“这水如此浑浊，应该是不能饮用的吧？”曹操问道。
钟繇笑了笑道：“直接喝自然是不行的，不过经过净化之后，还是可以饮用的。我们司隶地区，喝的正是这净化后的黄河水。”
曹操点了点头，又用马鞭指着西边说道：“走，我们到那边去转转。”
说罢，在曹操的带领下，一行人又沿着黄河逆流而上。
行了一会儿，又不由停了下来，因为向西再也无路可走。
曹操手搭凉棚，仰头望去，但见到处都是崇山峻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钟繇指着前面被山挡住的地方说道：“丞相，前面便是渭水，其抱潼关而下，再汇入黄河。潼关原是叫做冲关，河水自龙门冲激至华山东部，故而得名。河水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所以后来又改名为潼关。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当年京都在洛阳，三辅地区连年战乱，皇帝为了抵御外敌的入侵，便在西部修筑了一道关隘。因为关隘旁边有潼水，根据以水为名的原则，便把这道关隘叫做了潼关。”
曹操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并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而钟繇便是当地的向导。
“潼关在古代又叫做桃林塞。桃林塞在长安东面四百里的位置，也是长安东部的一道屏障。若有兵马想经过的话，守关的人想放行，则可以让其在牧华山休息一下；不想放行的话，则可以决河漫延，这样人马都无法通过。”钟繇又介绍道。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心头一凛。
这关中军不但可以据关死守，还可以用水攻的方式阻止我军前行啊！
一想到水战，曹操就不由心里发怵。
他手下的兵马虽然陆战天下鲜有敌手，但水战却实在乏善可陈。
跟江东打了几场水战，从来没占到过半点便宜。
曹操只希望此番跟关中军交战，可千万别打水战，否则的话必将是凶多吉少。
钟繇看曹操若有所思，又继续说道：“潼关地势十分险要，北有渭水、南有秦岭，东部与我们司隶接壤，西部则靠近华山。其山高路险、谷深崖绝，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曹操仰脖环视了一下周围，但见潼关巍峨地屹立在那里，比曹操见过的所有城池都要高大宏伟许多。
“地势险要，居高临下，还可以引河水来攻打我们。如此看来，这潼关是真的不能强攻了啊！”曹操不由叹道。
夏侯渊一听这话，顿时想到了当时马超的提议，便道：“丞相，虽然我们无法直接攻打潼关，但却可以采用迂回战术啊！”
曹操不明所以，不由问道：“迂回？妙才打算如何迂回？”
夏侯渊翻身下马，来到曹操跟前，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扑在了地上。
曹操见状，也翻身下马，在地图跟前蹲了下来。
“丞相请看，我们军营的北部是黄河，黄河的上游主要有两条支流，一条是西边的渭水，一条是北边的黄河。我们可以先北渡黄河，在蒲坂津扎下营寨。然后再西渡黄河，在河西扎下营寨。最后再南渡渭水，便可进入关中地区了！”夏侯渊振振有词地说道。
曹操听完之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十几万大军，要渡三次河，然后再进入潼关跟关中军作战。
只怕这仗还没打呢，将士们就累得不行了。
再者说，在十几万关中军眼皮子底下渡三次河，这件事谈何容易？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设法阻拦，或是直接弓弩伺候！
然而曹操虽然心中反对这个提议，却也不好当众对夏侯渊的一腔热忱直接泼上一盆冷水，于是便道：“嗯，妙才的提议不错，这倒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