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众诸侯轮流道贺
韩遂说完之后，暗中观察着侯选、程银的反应。
侯选、程银还没成年时，就在道上混了，所以他们也早都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韩遂这么说，他俩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告诉他们自己身上都有事，而且事还都不小。
所以投靠朝廷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坚决与韩遂一起反曹。
“大哥说的是，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我们与他势不两立！”侯选率先表态道。
程银又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只有消灭了曹操，弟兄们才有好日子过！”
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向了别处。
侯选与程银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杨秋又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韩大哥，小弟祝你春秋不老、长命百岁！”
韩遂笑了笑道：“杨老弟说笑了，百岁我可不敢奢望，能活到七十都谢天谢地了！眼下这就是一道坎儿啊，也不知能不能过得去。”
杨秋自从建安初年开始，就多次派手下到许昌去拜见曹操，一心想投入到曹操门下。
但由于阴差阳错、形格势禁，这么多年来他的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韩遂作为关中地区的老大，自然知道杨秋的心思。
所以他虽然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明显是话里有话。
以关中军的骁勇善战，再加上关隘的险峻，反曹联盟理论上是很容易抵御曹军进攻的。
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就怕诸侯之中有人暗通曹操，与曹军来个里应外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关中军并不是没有被打败的可能。
那么关中这十路诸侯当中，最有可能叛变的人就是杨秋。
所以韩遂才故意当着他的面儿，说眼前面对曹操大军前来讨伐这道坎儿，并不容易跨过去。
杨秋也是明白人，自然听得出韩遂的话外之音，连忙道：“大哥，我有啥说啥哈！小弟年轻的时候，的确是想投奔朝廷，可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早就没那个心思了。小弟先表个态，如果谁敢出卖大家的话，小弟第一个跟他过不去！若是小弟当叛徒的话，就让小弟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韩遂连忙道：“哎？杨老弟这可是多心了，在这帮人之中，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你儿子也很有能力，我还想着等哪天我老了，把我的兵马全都交给他呢！”
杨秋受宠若惊地道：“哎呦，那可就太谢谢韩大哥了！犬子能得到韩大哥的提拔重用，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今后您有什么差遣，尽管对小弟吩咐，小弟一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韩遂满意地点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
杨秋回到座位之后，张横又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大哥，我这人也没什么文化，不会说什么祝福的词儿，我就祝你六六大寿开心快乐吧，哈哈哈！”张横嬉皮笑脸地说道。
韩遂笑着道：“嗯，这不是挺好嘛！就你说的这话最实际！”
说完之后，韩遂主动端起了酒碗，跟张横碰了一下，二人又都一饮而尽。
“我说阿横，你小子这些年可是没少杀人呐，而且很多都是朝廷命官，我听说其中还有曹操的亲戚呢！”韩遂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
张横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确像韩遂说得那样。
他也正是因为够狠这一点，才当上了关中的一路诸侯。
由于他平生实在杀戮太多，也不知道自己都杀过什么重要的人物，此时听韩遂这么一说，不由心头一凛。
“阿横，你别误会，大哥没别的意思，这是夸你呢！你的风格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所以大哥很欣赏你！”韩遂又安抚道。
张横一听这话，方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大哥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一没注意，动了您的人呢！”
“你是我的好兄弟，就算你有朝一日真的动了我的人，我也绝不会计较！但曹操就不同了，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呐！张绣杀了他的儿子，投奔他之后，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嘛！”韩遂煞有介事地说道。
张横连连点头道：“啊！原来张绣是被曹操给弄死的啊！小弟明白了，明白该怎么做了！”
张横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梁兴又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大哥，祝你生日快乐，哈哈哈！”
韩遂一听这话，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能给一个老年人这么祝寿，也说明梁兴肚子里的确没什么墨水。
“大哥见笑了，小弟也实在不会说别的了！”梁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韩遂连忙道：“哎？像他们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词儿都没个屁用，我看就你说这句最接地气儿！”
二人碰了一下，也都把酒喝了下去。
“兴兴啊，你可知道你把李傕的脑袋献给了曹操之后，为什么曹操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吗？”韩遂故弄玄虚地问道。
梁兴在关中各路诸侯当中算是比较骁勇善战的，也干过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
当年嚣张一时的李傕，也是西凉军中的翘楚，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就是被梁兴所杀。
梁兴本以为李傕在洛阳作乱，裹挟天子、祸乱朝纲，杀了他应该会得到朝廷的封赏。
但把他的人头送到许昌之后，却犹如泥牛入海一般，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回音。
这也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听韩遂这么一问，不由好奇地道：“大哥，看来您知道怎么回事啊，快给小弟讲讲！”
“因为当年曹操是董卓的手下，李傕、郭汜也是董卓的手下，他们在一起共事多年，私交也很不错。所以你把李傕给杀了，曹操当然不乐意了，不但不能给你什么赏赐，还会对你恨之入骨。”韩遂挑拨离间地道。
梁兴听了韩遂的一番说辞之后，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弄巧成拙了。
梁兴回到座位后，马玩又端着酒碗走了过来。
“大哥，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韩遂点了点头道：“小马啊，你在这帮人里头是最年轻的，也是最有前途的！好好历练几年，到时我会拨出一部分兵马和地盘送给你！”
马玩连忙道：“谢谢大哥赏识！这碗酒小弟单独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