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实验与拯救
“呼！”
丁不二小心翼翼将一管绿色试剂倒入老鼠口中，迅速关紧木笼，静待反应发生。
一秒。
两秒。
预料中那些诡异的负面效果并没有再次发生，随着一股淡淡的荧光闪烁，原本奄奄一息的老鼠嘴角微微抽动，居然再次站了起来。
呼！
终于成功了。
结合上古丹方，丁不二总算是研究出能够近乎活死人肉白骨的治疗药剂。
它能够大幅提升细胞活性与分裂速度，让人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
虽然效果还不够稳定。
但……
也算物超所值。
丁不二将活蹦乱跳的老鼠封存进墨绿色的溶液中，送入隔壁的低温冷藏室。
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罐子，里面灌满了同款墨绿色溶液，尘封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
那些都是失败品。
有形似地狱三头犬的土狗，还有分裂出九颗脑袋的草蛇，有背生双翼的蜥蜴，有蜷缩成一团的鼻涕虫……
变异不可控。
他们当中大多数还活着。
很棒！
丁不二很喜欢欣赏这些莫名其妙的生物，仿佛有种亵渎生命的错觉。
他把罐子放到架子上，转头又走向另一边的地下手术室。
解剖还在继续。
叶辰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他负责给丁不二提供各种解剖材料，丁不二则利用那些尸体，研究那些修真者的身体构造，企图发现某种规律。
这很难。
丁不二虽然能远程访问校图书馆查阅各种资料，但海量数据依旧让他头痛。
他在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探索。
打开摄像头。
“β5型法力结构对人体构造的影响记录。”
丁不二正准备继续解剖，腰间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在？”
是金月的声音。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混乱且嘈杂，她显然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这边有个重伤员，你能不能来帮下忙？”
“义不容辞。”
亲爱的竹马召唤，丁不二自然是二话不说走出地下实验室，来不及打招呼便开启苏晓的布加迪威龙，马不停蹄赶到一栋老旧小区楼下。
警察们能封锁了那里。
周围挤满了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丁不二能隐隐听到楼上似乎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凶杀案。
呼！
人们紧张而害怕。
丁不二这段时间早已经见惯了尸体，倒也不害怕。
不过叫他来有什么用？
“我到了。”
很快，金月便跑出来把他接上楼，带到了四楼的简易出租房。
踏入房门那一刻，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把目光转向他，神色凝重，搞得丁不二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就是小金提到的医生？”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警察大叔走了过来。
“他靠得住吗？”
“警长，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金月斩钉截铁的保证让那位警官终于有了些放松。
“有个很重要的病人需要你帮忙，答应我，只要你能救活他，从此没有任何人能在我的辖区内找你的麻烦。”
“我要看看病人。”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丁不二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小房间。
额……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前的惨烈情景还是不由得让丁不二微微颤抖。
一个女人。
一个濒死且经历过残酷刑罚的女人。
“讲道理，你们应该早点把医生叫过来。”
丁不二也感到一丝绝望。
他不是神仙。
失血过多加器官衰竭。
也许是为了折磨她，施暴者给她注射了大量兴奋剂。
这救了她。
也让她承受了更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能保持基本呼吸已经是难得的奇迹。
“是，但我们必须封锁消息，而且我不认为县医院那些庸医能救她。”
的确。
“但坦率讲，任何医生都无法让死人复活。”
“你也没办法吗？”
金月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对我们很重要，而且，她还有一个孩子。”
那眼神孤寂。
流露出死一般的悲伤。
她大概也不想那个孩子变成孤儿。
是啊。
丁不二也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失去一切的冬天，站在火焰里，心冷如坠冰窟。
“我只能试一试。”
掏出怀中那管未经验证的浅绿色药剂，丁不二抽出青竹，大手轻轻一挥。
冰凉的溶液沿着喉管缓缓流入，墙边的绿萝伸出枝叶，将女人那残破的身躯层层包裹。
她的情况相当棘手。
近乎凌迟的惩罚方式残忍而血腥，为避免女人能侥幸活下来，对方甚至给她注射了某种慢性毒药。
呼！
丁不二小心翼翼操控头发粗细的藤蔓刺入女人身体，替她复原每条骨骼、脏器、甚至血管所在的位置。
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补充，则使得各种细胞不断分裂。
修修补补。
就好像一个人买到所有零部件，然后全手工打造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
一小时，两小时。
所有人都在煎熬中苦苦等待。
整整八个小时过后，丁不二才颤抖着放下双手。
“最近七天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见光，不碰水，饮食也要以清淡为主。”
“你真的做到了？”
中年警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
宋雯躺在床上，和往常一样，呼吸平稳而有力，肌肤粉嫩光滑，仿佛回到了十八岁，哪还有半点饱受摧残的痕迹。
“当然，不过也不用高兴太早，虽然看起来修复如初，但折寿是肯定的，她会老的更快，我也无能为力。”
没有人能对抗天道。
天地法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逆转的，至少丁不二目前还做不到。
“当然。”
没有人能奢望她能完好无损。
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敢想她真的能活下来。
“从今天起，只要我秦昊在，整个东川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秦局大笑着一把搂住丁不二的肩膀，那股如火的热情，让人肉麻。
“我和小月是一家人，秦局长，您也不用太见外。”
“哦！”
秦昊顿时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复杂表情。
“小金，你这段时间工作不错，明天准备去市局报到。”
一听这话，原本满脸羞红的金月也顾不得其他人暧昧的笑容，连忙道。
“秦局，实习期还没结束，我还想留在基层好好锻炼自己。”
“怎么？怕离你的小男朋友太远？你们可以一起搬去市里住嘛，补助局里给，你打报告，我批条子。”
“不需要，我靠自己能行。”
秦昊听到这话也有些意外，转头看向丁不二。
“由她，从小就这性格，我可管不住这位小姑奶奶。”
丁不二苦大仇深似的摊了摊手，周围已婚的男同胞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天黑了，你不是还有事吗？我送你回家。”
“那你今晚还住我那？对了，我专门给你买了床新的羽绒被子。”
在同事们暧昧的目光注视下，金月俏脸通红，却没有解释，只是在丁不二腰间拧出一个又一个麻花结来给自己出气。
等到了楼下。
“你自己回去吧！”
“真的？”
“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
“那我在酒店定的高级晚宴怎么办？退掉？还是去找……”
丁不二的话音未落，金月又忽然一屁股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走！”
“你不是今天不想再见我吗？”
“谁让你害我在同事面前出丑的？这是你欠我的。”
“傻瓜。”
望着那些熟悉的小表情，丁不二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呆萌又倔强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