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雁落阁的秘密
多日来的气恼，多日来的委屈都在司马柔嘉见到楚珣那一刻时，嚎啕大哭地发泄出来，眼泪就像一颗颗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她的少桓哥哥不知道，她这几日都是如何过的。
“少……少桓哥……哥……柔嘉……不要嫁……到东、东莱去……”
楚珣稍稍推开了司马柔嘉，低眸看着她，抬手又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现在可好些了？”
“你这样，让陛下很担心。”
“少桓哥哥，柔嘉不喜欢那个东莱王子，父皇为什么非要把我嫁过去？如果，柔嘉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宁愿一辈子都不嫁！”
“又任性！”
“少桓哥哥，柔嘉……柔嘉只想嫁给你！我不在乎什么妾室不妾室，我只想跟着少桓哥哥！”
司马柔嘉满脸笃定，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父皇不同意她嫁给楚珣，她就一辈子待在栖云宫，要不就剃了头出嫁当姑子去。
“公主，臣问你，如果有一天臣不再是国相，只是一个残废了，需要一日照顾三餐的人，公主可愿意？”
司马柔嘉怔住。
“再如果，臣只是一个种田的农夫，公主可还愿意？”
司马柔嘉依旧顿住。
楚珣低眉看着她，“公主，你对臣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喜欢，你只是依赖臣，不希望臣忽略你，你只是把臣当做了哥哥。”
“不对，”司马柔嘉使劲摇头，“我是喜欢你的，我没有把你当成哥哥看！”
她觉得自己对楚珣是真心喜欢的，怎么可能是当成了哥哥呢！
“好，那么臣现在就去找陛下辞官，回乡种田，你也放弃你公主的身份，以后每日只是粗茶淡饭，没有婢女，没有锦衣，可以吗？”
“我……”
楚珣轻声叹气，“公主，你对臣到底是什么感情，不妨多想想，只是切莫再要这般任性，这样只会伤了你和陛下的父女之情。”
见司马柔嘉茫然失神，楚珣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婢女好生看着公主，便离开了。
萧丛薇饱饱的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十分精神，妙妙见她醒了，立刻端了糕点过来，“小姐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先吃点这些垫垫，一会儿厨房就会送来饭菜。”
别说，还真是有些饿了，萧丛薇拿起一块，边吃边问：“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去如意饭庄了吗？”
“去了，小姐留的那些信，我都亲自交给张老板了。”
“那他按照这个做了吗？效果如何？”
“生意好的不得了，张老板天天乐的比不上口，而且，还又开了两家分号呢！”
萧丛薇瞪大眼睛，她原先只设想了一家，现在居然开了两家，看来，真是意外之喜。
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相爷回来了吗？”
“好像刚刚回来，刚才见卫统领来着。”
萧丛薇立刻放下点心，穿上鞋就往门外跑。
在正堂里找了一圈没见人，又去卧房找他，也没找见，“难道又出去了？”
萧丛薇出了北苑，正想去找卫陵，就看到楚珣从雁落阁上下来。
“相爷！”
“跑这么急，有事？”见她气喘吁吁的，楚珣问。
萧丛薇正张口，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相爷，我能问问那上面到底有什么吗？这么神秘兮兮的？”
她记得贺碧茹说过，雁落阁除了楚珣外，是不许任何人进入，所以就十分好奇，到底上面藏了什么奇珍异宝。
“你想知道？”
“嗯，不过要是不方便透露的话，就算了。”
“你跟我来。”
见楚珣要带自己进去的架势，萧丛薇讶异：“相爷是要带我进去自己看？”
“你不是想知道吗。”
楚珣转身朝回走，萧丛薇一听，立刻跟了上去。想着自己不过是随便一问，他居然就亲自带她去。
雁落阁有些像现在的三层塔状，一层墙壁上挂了一些丹青水墨，萧丛薇凑上去看了看，上面的人名一个都不知道。
“他们很有名吗？”
“有前朝大家，也有当世名家，这里面还有南禹的，你不知道？”
可不吗，她真的是一个都不知道。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留意。”
看到楚珣摇头，萧丛薇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鄙视了。
接着，她又跟着楚珣上了二楼，二楼摆放了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萧丛薇随便取下一本，翻了翻，里面都是些诗词，再拿下一本，里面则是一些文章，她看的也不是很明白。
这次，她学聪明了，什么都不问了。
“这个人，知道吗？”
楚珣站在她身后，手指了下她正拿的一本书上的人名。
“知道，当然知道。”萧丛薇有些心虚，但是总好过再暴露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楚珣狐疑地审视了她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再往三楼上，这一曾不光摆放了几排书架，还有直立的几副铠甲。
阳光从窗外照进，银白色的铠甲闪着耀眼的寒光，萧丛薇一上到三层，就被这光芒吸引。
离近看，铠甲上还有几道细纹，像是被刀剑所划，伸手一触，冰凉刺骨，头盔上白色的流苏随着威风轻轻摆动。
“这几副甲是曾经征战时所穿，都是用玄铁打磨后所制。”
想起楚珣那个让天下人忌惮的称呼——屠魂魔王，萧丛薇仿似现在才有了些许感觉，看到眼前的甲胄，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样子，还有那一剑斩三军的传说，都像是历历在目。
见她站在那里迟迟不动，楚珣道：“怎么，吓着了？”
“怎么会，”萧丛薇收起自己的脑补画面，“只是感慨相爷的不易罢了。”
“哦？”
楚珣微讶，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北楚虽然看似强大，可吞并三国之后，疆土扩张，却守疆薄弱，再加上当今陛下没有子嗣，其他旁支必定垂涎欲滴，到时继承大统只会引起腥风血雨，而相爷千辛万苦守护的安宁想要再继续，只怕会更难。”
楚珣看着面前的人，她说的都没错，这些正是他担心的地方，没想到她都一一看在眼中，又有着如此的见地，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