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羞恼
前世天和帝纳齐俊竹进后宫是在三年后,齐国公战死疆场时,打着安抚功臣的名号,齐俊竹入宫便是妃位,紧接着便是沈贵妃的渐渐失宠。
那么这一世呢?
齐俊竹和沈贵妃一样,都不是籍籍无名的女子,比起其他女子,要想尽快把舆情散开迷惑百姓进而掩盖真相,她是最合适的新宠。
虽然前些日子她的形象在齐国公面前出了些小瑕疵,还有仲舒霁上门询问命案的事,但到底也是没有闹大,她的名声还是偏向正面的。她身上又带着些类似天命的,玄而又玄的东西,与天和帝即位时所宣扬的天命所归也算是一回事,都是安抚百姓的一个好手段。
沈韫重生归来,刚开始确实是想着狠狠报复齐俊文和赵楚楚这对狗男女,可看到天和帝之后,根本就瞧不见他们了。
这两个蠢人,也算是应了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没有人横在他们中间,不用胆战心惊,没了背德刺激,俩人也没了趣味似的。至于冯氏,最近悄悄跟着沈家做生意,做着发财的美梦,殊不知她能探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这不堪一击的三个人,自取灭亡,真的是让人懒得在他们身上费功夫。
倒是这个齐俊竹,还能让沈韫愿意花些心思。
齐聿听沈韫问起齐俊竹,转个念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道,“还是不怎么出院子。就连住在她外院的那些女尼,进出也不那么频繁了。”
监视齐俊竹的人原本是沈韫这边的,但齐聿早也派了人过去,等二人互通心意后,齐聿便提议让沈韫的人撤出。
用齐聿的话说,这女人邪门儿的很,沈韫的人太正经,见识的污秽太少,只是被吓到还好,要是被迷惑了变成敌军,不就完了?
沈韫点点头,说:“快过年了,能理解。”
沈韫自认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齐聿却像是被点到了笑穴,呵呵笑了好一会儿。
其实齐聿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许是“快过年了”,像是个小老太太说的话。只是临近年关,因着聚会活动不断,京城守备是加强了,偏偏人心却是松快的,反而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有些老成,但又天真。
齐聿觉得这样的沈韫可爱的紧,不自觉地抬手刮了下沈韫的脸颊。
也不对,齐聿想不只是这样的沈韫可爱,在他眼中,沈韫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夜不深,但人静,也可能吃饱了,屋里也温暖,齐聿见沈韫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对她“动手动脚”。
他握住沈韫手腕,把人拽到了自己腿上,抱进了怀里。
沈韫受到惊吓,轻轻“啊”了一声,随后便挣扎起身,口中焦急道:“你的腿!”
齐聿把手臂收的更紧,脸也埋进了沈韫的脖颈里,又开始笑,边笑边说,“就这么担心我啊~”
他的脸埋着,声音受阻,就有些黏糊。他又高兴,说出口的话里就带着笑意,就显得更加黏糊,十分缠绵悱恻。
两人靠得近,一点距离也没有,沈韫一时不太分得清是耳朵在听,还是骨头在传递声音。应该是骨头,否则也不至于浑身发软。
“你轻如无物,我的腿没事。”齐聿如今是开了窍,一句话说出来,既能不让沈韫担心他,也能哄沈韫开心。
沈韫仔仔细细看他,见他确实并无痛色,眼中也只有缱绻情意,便放下心来,一只手臂回抱他,轻揽住他的腰。
两人静静抱了会儿,也没说话,就静静地交颈相拥着。
直到即墨从前院端来了汤药,需要齐聿趁热服下,春雨才敲了敲门。
沈韫脸皮薄,匆忙从齐聿身上离开坐回木凳上,齐聿则是意犹未尽,瞪了眼即墨后盯着桌上的药碗心里头直叹气。
这人还是得健健康康的,不然真是耽误事。
还算讲理,知道不应该怪即墨,而是怪自己的身体。
人不静了,两人刚刚又那样亲密,这气氛就有些微妙,春雨试探道:“二爷今日可还回前院歇着?”
她问得是齐聿的行踪,眼睛看得却是沈韫。
这种话呢,对于老夫老妻不当什么,本身也半点不露骨,但对于沈韫,就不一样了。
沈韫嫩白的一张脸腾的就红了,迅速起身,语速也快,颇恼羞成怒的模样,“他不去前院还能去哪!”
瞧着是疾言厉色,实际是色厉内荏,瞪了眼春雨便立刻偏过头去,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地上有没有缝,好能让她钻进去。
齐聿是个能装的,他慢悠悠起身,捏了下沈韫的手,清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娘子也早些就寝。”
说完,仍是慢悠悠地转身,迈步,即墨手中引路的灯光渐渐远走,消失在后院。
然后就是一阵微弱的调笑声传来。
当事人之一走了,独留沈韫一个,春雨她们不准备放过她,一会儿嘿嘿嘿,一会儿呵呵呵,沈韫羞得要命,伸手去打几个丫头,但她们几个才不怕呢。
沈韫逃也似的回了闺房,后面跟了一串的尾巴。
第二日一早,齐聿洗漱后才要往后院去用早饭,便被即墨拦住了。
齐聿没说话,只挑了挑眉。
即墨也是满脸疑惑,但也只得转达春雨的话:“夫人说今儿叫您自己在前院用饭,就不必往后院去了。”
见齐聿不说话,即墨又说:“春雨姐姐说这话时脸上带笑,夫人应不是生您气才对。”夫人以前也有过让二爷单独用饭的时候,但那会儿春雨姐姐可是愁容满面的,和这回可不一样。
齐聿笑了下,哪里是不生气,这明显是被她的小姐妹们逗得羞耻了,便把气撒在他身上了。
不过这种气嘛,生的人不会难受,受的人更是甘之如饴了。
“行,那我就听你们夫人的话,今儿一整天都在书房待着,保准不让她瞧见我。”
齐聿语气轻松,让即墨舒口气,但这话吧,听着又不像好话,又不能让人完全把心放在肚子里。
凌风道:“你就照着回就是了。”
等即墨走了,凌风才和齐聿说:“这小子天天往春雨跟前儿凑,我还以为他是早早开窍,说不定哪日就抱得美人归,结果这是什么都不懂啊。”
二爷和夫人现在的行为,不就是,那个啥,调情么?这么明显的事,即墨竟然没看出来。
凌风颇有些志得意满,开卷有益,话本子果然不是白看的。
齐聿白了凌风一眼,这个纸上谈兵的还真以为自己比已经开始实战的即墨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