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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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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前香炉里不知道插了多少香,门被打开时,有烟雾散出,遮住了齐俊竹的面容。

    齐国公鼻子敏感,受不住这烟熏火燎的气味,倒退一步偏过身体,狠狠打了个喷嚏。

    齐俊竹

    齐国公用手拧着鼻子,刚想松开时,就又想打喷嚏。

    齐国公不说话,有些打乱齐俊竹的节奏,按齐俊竹预计,她的这位便宜父亲该会说上一句:“可是为夫打扰你了?”

    现在他说不出来话,齐俊竹又不好傻站着,只能状若无事地问候了一声:“施主。”

    齐国公缓好了,就说,“这做早课要点这许多的香?”他成功自己提醒到了自己,“诶?你这早课就做完了?不是说要到巳时末?”巳时末的太阳几乎已升到天空正中,这会儿的太阳可还在东边。

    齐俊竹轻轻吸了一大口气,这齐国公哪里都好,身份与功绩是正好能被她踩在脚下好好利用的程度,人也够迟钝,但偶尔也特别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

    就好像现在,再比如冯氏刚刚说的,在所有人都被两位新娘入错洞房之事惊得大脑迟钝,他能迅速找到齐俊文和赵楚楚是否圆房这个关键。

    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敏锐,他才能靠着军功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吧。

    齐俊竹木着一颗心,默默地在心里给齐国公说好话。

    以后,她还用得着这位国公爷,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

    “这位女施主犯错,来佛前忏悔。”故而耽误了早课,可不是我没有好好侍奉。

    齐国公听不出来齐俊竹的弦外之音,反而看了齐俊竹一眼后盯着冯氏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对齐俊竹说:“真新鲜,平日里不见她忏悔,你回来一趟,倒是知道忏悔了。”

    他的目光里含着打量,声音严肃中带着点冷,因为他又一次突然敏锐,成功地把查账和齐俊竹突然回家联系在了一起。

    “给聿儿说了那样的亲事没见她忏悔,呵,这回是因为什么事忏悔?”

    有丫鬟和小厮探头探脑,齐俊竹察觉到后说:“此地人多口杂,二位施主不若和贫尼进到佛堂里商议”

    齐国公连撤两步,“我闻不得那香火气,去别地儿吧。”

    对,他不止不好在“不该敏锐时敏锐”,他还不信佛。在人人都敬她畏她时,齐国公还只把她当作女儿,把她当作一个“在家从父”的小小女子,想教训时便教训。

    “呵,”齐国公才走两步出去,停下回头看齐俊竹,说:“你也不怕让佛祖听些晦气事,再损了功德。”

    说他不信,还有点尊敬齐俊竹本想说上一句“佛祖宽宏,只会叫忏悔之人弥补过错,却不会怪罪”之类的话,可她再抬眼,却只能看见齐国公的后脑勺。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如果不是确信齐国公是货真价实的当世之人,就凭着齐国公这副坚定的无神论的表现,齐俊竹真的会以为他是同乡。

    古人愚昧,总试图用鬼神之说来解释些探寻不到真相的问题。

    但齐国公,简直就是百无禁忌,她甚至在那个时代,都少见这样百无禁忌之人。

    齐俊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声音很稳,对冯氏说:“施主,你还要在苦主面前把事情说明白才好。”

    很快,三人先后进了花厅,翡翠使了眼色叫侍候主子茶水的丫鬟都出去,退出去前还福身说了句:“奴婢在门口等主子们吩咐。”

    这是会把门守好的意思,齐俊竹微微抬头,看了翡翠一眼。

    翡翠独自守在门外,不多时,女人模糊不清的啜泣声与求饶声,男人的暴怒声和杯盏投掷于地上的碎裂声,一起涌进她的耳朵里。

    但她听不见一点齐俊竹的声音。

    花厅里齐国公坐着,胸口剧烈起伏,面容狰狞不已,冯氏则歪歪着身体跪坐在地上,身体不住抖动,好像眼泪根本流不完一样。

    齐俊竹则是站在一旁,头颅位置端正,不仰不垂,手中的乌木佛珠在白皙光滑的拇指与食指之间一颗颗往前攒动,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任凭两人如何行为,都与她无关一样。

    她好像也不在意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但齐国公怎么会允许三人中有人置之度外。

    “你怎么看这件事。”

    可算有一件事是按着她的预想来了。

    齐俊竹按捺住心中的小小兴奋,“贫尼认为,此事施主你,也是有错的。”

    齐国公眼睛一瞪,“老子能有什么错!”

    “施主你明知女施主生性如何,却依旧把整个国公府都交付在她的手上,此为纵容之错。”

    “施主你远在边疆,府中却也不是女施主一人的责任,有错改之便算,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此为暴戾之错。”

    知道冯氏什么德行,还让她在府里当大王,真出了事倒是知道急了,最看不上这等做甩手掌柜的男人!

    齐俊竹说话之时一直在观察齐国公脸色,见他果然怔住,心中骤然轻松不少:就知道后世的观点先进,总能镇得住这群愚昧的古人,她只说一句半句,就够他们想些时候了。

    下一瞬却见齐国公猛然起身。

    齐国公眼睛瞪得更大,甚至有些发红。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怒喝一声:“放你娘的狗屁!”

    他太激动了,把前些天才学的“无稽之谈”四个字忘了个干干净净。

    “哪家主母不料理家事!哪家主君还管府里的吃喝拉撒!做生意?我呸!不过是看我不在府中,胆子越养越大,想把这国公府的财物都搬回她冯家!”

    齐国公指着齐俊竹鼻子骂,“还敢说老子错,回来这么长时间连声爹都不叫,佛不教你要孝敬长辈是不是?我看你也别回什么狗屁佛寺了,就在家给我呆着,跟你两个嫂子好好学学做女子的道理!”

    “没把自己弄明白还想着庇佑这个庇佑那个,不如之前的乖巧伶俐,简直就是越活越回去!”

    ———

    齐国公: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愚昧古人,作为丈夫从来不会有错,作为老子,就更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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