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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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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延庆殿门口的齐国公三人一直在留意偏殿的动静,只是门窗紧闭的,他们也听不到什么。

    冬禄说:“沈韫小姐喜欢,二公子又玉人似的,贵妃娘娘应该不会反对的。”刚刚沈贵妃虽然是用挑剔的眼光看齐聿,但那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

    齐国公说:“但我家聿儿身子不好。小女儿家可能不在意这些,但说句良心话,咱们做长辈的还能不在意?”尤其是从女方长辈的角度出发。

    冬禄没接话,因为他觉得身体不好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刚成婚是不着急要孩子的,要是有了孩子,想和离的话都不容易,孩子会成拖累,而齐聿身子不好全京城都知道,没有孩子这种罪名是无论如何都按不到沈韫小姐身上的。如果,他说如果,两个人感情不好,齐聿总惹沈韫小姐生气,让沈韫小姐不痛快,那么一个身体出了名不好的人,人突然没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吧。

    要是两个人真就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凭沈家的富,宫中贵妃的宠,什么好药用不起,什么大夫请不来?保他个常人寿数也不是没可能。

    冬禄看向偏殿,只见他徒弟小栓子的脑袋几乎要贴在门缝儿上。他微微眯眼,所以这人的造化如何,还得看他怎么做人。

    又过了能有半个时辰,延庆殿里终于有些动静,大门被人从里头推开,几位老大人出来,一个个神色凝重,面如菜色,这是精神不好外加挨饿了的表现。

    但脸色再不好,看到殿外石板上跪得老老实实的齐国公脸色也好了。

    现任户部侍郎,下任户部尚书佟宝库当即就嘿了一声,装模作样冲着跪着的齐国公拱手,然后绕他走了一圈,说:“多年不见国公爷,国公爷风采依旧。”

    风采你娘个腿儿。

    齐国公眼皮都没动,心里骂他,老子跪着呢,腿都直不起来,还有什么风采,老匹夫这是在挖苦他。

    佟宝库才不怕齐国公的黑脸,又说了几句风凉话。

    “让齐国公进来。”是天和帝的声音。

    冬禄道:“国公爷,请吧。”

    齐国公没着急起来,而是环顾了下站在他四周的人,没看到仲英,便说:“你们怎么还不走。”

    有点咬牙切齿的。

    “那我们不得看您起来才走?跪了这么久,我们可担心您呐。”

    齐国公在京城呆的不多,但得罪人的事没少做,十几年前骂文人酸腐贪财,几年前骂文人没有力气心眼儿小。

    刚刚在殿内唇枪舌战,恶语相向的几人此刻默契十足,调转箭头直指共同的敌人。

    你不说我们心眼儿小吗?那我们就让你看看我们心眼儿有多小!说我们没力气是吧,我们倒要看看征战沙场的齐国公,是不是跪跪腿脚就不好了!

    冬禄上前扶起齐国公,冲着佟宝库他们说:“各位大人,您们可就别置气了,陛下还等着呢。”劝齐国公这个兵肯定是劝不通的,他只能劝还算讲理的“秀才”们。

    本来也就是文臣武将之间的斗嘴,闹着玩的,佟宝库弯下腰和冬禄一起把齐国公扶起来,他紧紧把着齐国公的胳膊,用了很大的力气,让齐国公站起来时稳得很。

    “您去吧,但这回您在京中,臣下可不一定有时间找您喝酒了。”

    知道他们为了陵西寒潮必会忙得四脚朝天,齐国公朝他摆摆手。

    齐国公一进延庆殿,没等天和帝说话,便立刻五体投地般跪了下去,“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天和帝未做太子时随军上过战场,做了太子后轻易不得离京,也没有疏于武学,如今年近五十,身材保持得仍然很好,面容还是那张天生笑脸,只是做了多年皇帝,身上气势贵重迫人。

    “这回认罪倒是干脆。”天和帝跟仲英说了一句,便看起了齐国公的请命折子。

    请命折子和人一起到,刚由冬禄呈到天和帝面前。

    “臣有罪自然就认的干脆。”

    天和帝把折子合起来放在桌案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西疆边防稳固,朕其实应该让你长住京中,只是西疆狼子野心,你不在边关震慑,朕还是不放心。”

    齐国公道:“陛下要是让臣长住京中,那才真是要臣的命。”

    “可是你与夫人,爱子不和,朕心中愧”

    “臣与家里妇人小儿如何,也都是臣自己的事,和陛下可没关系。”齐国公连忙说,“都是臣无知,娶媳妇娶得随便,谁知道老话说得那么好,‘娘熊熊一窝’简直一点错没有。”

    “但臣的聿儿就不一样,没靠谁管着,自己长也长得好。就是这姻缘,实在坎坷啊。”齐国公抬胳膊拿袖子擦眼泪,模样好不可怜。

    天和帝笑了,“行了,还在朕面前还装模作样,朕没怪你,起来吧。”

    “您仁慈英明,不怪臣擅离职守,但,”齐国公抬眼,“您赐的这桩婚事,出岔子了。”

    齐国公跪着也拍了下自己大腿,就是姿势比较奇怪,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天和帝说了个干干净净,包括齐俊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也都说了。

    “小儿胆大包天,臣知晓他犯了死罪,但臣斗胆,请陛下绕他一命。”

    天和帝给冬禄递了个眼神,让他掺齐国公起来,“是朕不好,贵妃之前就和朕闹脾气,说朕乱点鸳鸯谱,如今看来贵妃也不是闹脾气了。”

    “朕也是存了私心,阿韫是朕看着长大的,是个才貌双全,德行贵重的好姑娘,虽有贵妃撑腰,世人也只当她作商家女,可真让她嫁给中等人家,朕也觉得辱没了他。”

    “也是正好,出了你儿子和阿韫同时落水的事。你的为人,朕总是信得过的,总不会低看她。阿韫嫁过去,也能帮衬着你夫人管家,规劝你儿子。”

    天和帝言辞恳切,说自己有私心,但其实处处为两家考虑的。

    齐国公道:“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懂事,弗了陛下好意,‘子不教,父之过’,臣教子无方,实在有罪。”说着,就又要跪。

    “跪什么跪,又没旁人。”天和帝冲着齐国公瞪眼睛,比起齐国公擅离职守,齐国公儿子阳奉阴违不尊圣旨,齐国公动不动就跪更让他生气。

    齐国公连忙讨好笑了笑,跟两人还是二十多岁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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