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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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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你怎么想的,得说句话啊!”

    见沈韫沉默不语,把齐国公急得,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沈韫回过神来,却没有答话,而是顺了齐国公的意,看向了齐聿,且是很仔细的那种看。

    齐聿知道自己好看,但就因为太好看,大多数的年轻女子反倒是不敢看他,所以从小到大,他并无被人这样盯着不放的经历。

    有些新鲜。

    齐聿这样想着,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此刻的沈韫,确实是在看齐聿的脸,准确来说,是在看他这张脸之后的东西。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嫁给齐聿的好处,不仅有夫君离家早亡带来的自由,不仅有能使自己置于齐府之中,好伺机而动的便利。

    齐国公在意齐聿。

    为了齐聿,他可以什么都不顾。

    那是不是意味着,作为齐聿的妻子,她可以狐假虎威,让很多事情,比如让整治那群恶狼这件事,变得更容易。

    而齐国公,数十年来,得皇上隆宠不衰。

    沈韫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带着羞涩,轻声道:“就是不知齐二公子的意愿如何。”

    这就是愿意的意思,同时也是给了齐聿选择的机会。

    他若是不愿意,沈韫不会强嫁;他若是愿意,沈韫会在他有限的生命中,好好待他。

    可齐国公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他顿时大喜。

    就知道,他聿儿这张面皮,若是放在战场上,那叫什么来着?对,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他连忙看向齐聿,“快说话!人女娃娃都说话了!”

    齐聿留意到了沈韫的羞涩一笑,和沈韫对视时,也捕捉到了她的一丝紧张。

    难不成,她真的对他一见钟情?

    不对。

    他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太对,但也说不清。

    不过齐聿扫了眼堂中面色各异的众人,冯氏眼睛眨都不眨,身体成微微前倾状。

    这是多怕他应下?

    沈韫既然愿意,不管是出于什么都不重要。

    而他自身,对婚事本就无所谓。

    齐聿不再吝啬笑容,起身冲着沈韫拱手行了礼,“那就,见过娘子了。”

    话音刚落,齐国公便乐得直拍巴掌,“好好好!佳儿佳妇!”

    与此同时冯氏的声音响起,“不行!”

    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多年以来,冯氏早已经套上了贤妻良母的面具,既然是贤妻良母,必然就是温柔敦厚的。

    她也算聪明,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会被京中的管家夫人瞧不起;也认定齐国公混账粗鄙,定不会在人前给自己身为国公夫人应有的体面尊荣。

    她另辟蹊径,选择了装柔弱,扮委屈。

    无论是在外赴宴,还是在齐国公府,只要是出了她的素秋院,那句“我家将军远在边疆守护疆土,我必得把这国公府守好”便时常挂在她的嘴边。

    冯氏身材清瘦,也少带华贵首饰,不穿艳丽衣裙,问就是诚心礼佛,只盼夫君平安,家宅兴旺。

    经营这么多年,冯氏渐渐有了好名声,从前那些瞧不起她出身的,竟也开始和她交好。

    何况,齐国公军功卓著,手握重兵,冯氏毕竟是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便是有些夫人再如何火眼金睛,就是不喜欢她,也免不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冯氏背着齐国公给齐聿定下和赵楚楚的婚事,算是让她的面具被风吹的颤动一下,不过也只有一下。想想齐聿那身子若这婚事是为着冲喜,赵楚楚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此刻的失态,便是让这面具有了裂痕了,谁让冯氏从来都是温柔小意,嗓子夹了一辈子呢?

    沈韫和齐聿仍旧嘴角含笑,齐国公等人,则是面露震惊了。

    刚刚那声厉喝,是你发出的?

    冯氏看得出来这些人面上的疑惑,可她顾不上那么多。

    她咬咬唇,声音重新夹了起来,凄凄惨惨的,“国公爷,文哥儿和阿韫的婚事可是圣上所赐,若真的换了新娘,岂不是违逆圣意?”

    来不及做铺垫引导了,再耽搁下去到嘴的鸭子可真就飞了。

    冯氏直说:“左不过阿韫是不曾和聿儿圆房的,不如就把这事情捂在府里,这样既不违逆圣意,于阿韫的名声也不会有损。”

    她看向沈韫,眼中有些长辈看着晚辈的嗔怪,似乎是在纵容她的不懂事,“阿韫你也是的,就是再生文哥儿的气也不能应下这等荒唐事呀!文哥儿心善,不忍楚楚被逼问,才说了那些话为她开脱。”

    “他年纪小,哪里懂得什么心悦不心悦的?你要看到为你做了什么才是呀!就像你说的,他都舍得把刘妈妈送进沈府伺候,你不知道,我这儿子,比起我这个亲娘,他是和那奶娘更亲的,可见有多看重你。”

    “而且就算是两人真的有些朦胧的情意,又哪里比得上你们二人之间的?”在冯氏看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所以三心二意也是应该,你既然能得到夫君最多的情意,那就应该感激涕零了。

    看沈韫神色不动,她又说:“文哥儿不顾非议,跳进荷花池救你,也是早已心悦于你的缘故啊!”

    颠倒黑白,厚颜无耻。

    沈韫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对待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冷静自持,淡然处之,现在她意识到,难。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佛口蛇心的贼婆子,到了现在这步,还想着用皇命难违逼迫她,用名声这种无谓的东西拿捏她,用很可能是虚妄的救命之恩引她就范。

    冯氏仍在表演,她见沈韫不答,又对齐俊文说:“文哥儿!娘只能帮你到这了!还不快哄哄阿韫!”

    齐俊文面色一喜,他娘实在厉害,这些话由他娘说出来,事情就会容易多了。

    齐俊文看向沈韫,口中嗫喏,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阿韫,我”

    沈韫没有错过齐俊文刚刚面上那一闪而过的喜色,因为被人说到心坎里而有的喜色。

    而现在的他甚至没有变脸,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还是用着刚刚那张与赵楚楚互诉衷肠时的脸皮。

    恶心。

    沈韫有些想吐。

    是她高估他了。

    沈韫一直以为,他做出换亲的举动,是因为喜欢赵楚楚,为了赵楚楚愿意违逆圣旨,想要给赵楚楚一个正妻的名分。

    她以为,他也算是有些勇气。

    沈韫真的很想吐,可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根本吐不出来。

    见沈韫站在原地低头,冯氏只以为是把人说动了,她走上前就要握住沈韫的手。

    沈韫察觉到立刻轻动手腕避开,而后莲步轻移,站在了齐聿身旁。

    拒绝之意明显,干净利落的一点余地不留。

    冯氏的笑僵在脸上。

    刘氏也被冯氏母子的无耻惊到,这会儿才回神儿,她立刻委屈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逼问?您是说我逼问赵楚楚吗?”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弄明白的呀!不清不楚的,这府中上下还不知道要如何猜疑,朝三暮四的名声是小,若是叫人以为她做了趁机爬床这种轻贱行径,可就”说着,刘氏用手帕遮掩口鼻,目露嫌弃,好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又或是难以启齿。

    从委屈到正义凛然,刘氏转变十分迅速,言语间还把最开始询问赵楚楚的齐国公给摘了出去。

    但齐国公不在意这些,他睨着冯氏,问:“那我聿儿呢?你还让他娶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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