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臣妾不相信……
琅画看着海兰手心里那几颗珠子,原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只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这一次又是嬿婉在一旁扶住了她。
嬿婉握着她的手背到背后,轻轻在她手心里写字。
“否认,没有证据是你做的,只要否认,娴妃也不能指证你。”
琅画看向嬿婉,嬿婉那个坚定的眼神,又给了她不少力量,她瞬间自己站直了身体。
是啊,这镯子送出去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能指证她什么?
琅画有了力气,心中不免感激嬿婉,这次又是嬿婉帮了她。
想到这里,她更怨恨背着她做了很多坏事,而且还挑拨她与嬿婉之间关系的素练了。
忽然间,琅画心中有了主意。
“这是什么?”弘历看着海兰手心里的东西疑惑。
“皇上,这是零陵香,女子常年接触此物,便会不孕。这些年臣妾和贵妃一直无孕,便是这零陵香惹的祸!皇后把这些零陵香放到她赠与臣妾与贵妃的手镯的夹层中……”
“你胡说!本宫没有!”琅画打断了大如,又看向弘历。
“皇上,娴妃所言不实,也不知道愉贵人从何处寻来的这些来历不明的药丸,怎么就能证明这些件就是零陵香,又怎么就能证明这是放到手镯夹层中的!”
“皇上!臣妾在冷宫的时候就让江太医看过了的,惢心、江太医和凌侍卫都可以证明,这就是从手镯夹层中摔落出来的零陵香!可以去找江太医和凌侍卫来证明的!”大如喊道。
弘历觉得此事不小,便命人去宣惢心、凌云彻和江与斌。
很快,惢心、凌云彻和江与斌都到了,弘历冷声开口:“当日在冷宫之时,娴妃是否发现了她的手镯有夹层,夹层里还有问题?江与斌,你来说。”
江与斌跪了下来:“回皇上,确有此事,当日在冷宫,娴妃娘娘不小心把手镯摔落,手镯中的药丸掉落出来,让微臣去验,正是零陵香,与海贵人手中的药丸无异。”
弘历闻言皱眉,大如一脸得意地看向琅画,琅画跪了下来。
“皇上!请皇上明查!手镯确实是臣妾赠与娴妃和贵妃,可是臣妾对零陵香之事毫不知情。皇上,你我夫妻多年,您应该知道,臣妾不傻,臣妾若是想要害娴妃妹妹与贵妃妹妹,又怎会用如此明显的手段!这镯子一摔就碎,里头的药丸那般容易就掉落出来,臣妾怎会如此不谨慎啊皇上!”
琅画听嬿婉的,矢口否认,还有理有据。
弘历陷入了沉思,嬿婉开口了。
“皇上,臣妾斗胆说一句公道话,皇后娘娘这些年作为中宫之主一向是事事周到,能一个人把偌大的后宫管理好,她也不是头脑简单之人,平日里她又总是叮嘱姐妹们要多为皇上延绵子嗣之事努力,她怎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您可还记得当年战事吃紧,皇后娘娘知道国库需要用钱,便以身作则,缩减吃穿用度,并告诫六宫要节俭,这些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哪怕国库已经充盈,她也总告诫六宫,要居安思危。她当皇后当得这般周到,断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的啊。”
弘历听完嬿婉的话,又想到这些年琅画在后宫之中的种种,便觉得嬿婉说得有道理。
其实光是听琅画说的他都觉得有道理了,在一碰就坏的手镯里放毒药,风险太大了,琅画不会那么笨。
“皇上!可是这镯子确实是皇后娘娘赠与臣妾和贵妃的啊!”大如撅起嘴喊起来。
“皇上,臣妾当年刚入潜邸,一切都手忙脚乱的,光是适应附近的身份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里有功夫去想这些。何况,贵妃妹妹与娴妃妹妹家世都不如臣妾,臣妾又何必做如此之事……臣妾想起来,这两个镯子,当初是经了臣妾身边的素练之手的!”
“这么说来,臣妾也想起来了,从前在潜邸的时候,臣妾有想过把镯子摘下来,可那素练提醒过臣妾,说如若摘了镯子,那便是显得与皇后生分,她还劝了臣妾好多次……皇上,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不是那般不谨慎之人,这事儿怕就是素练做的。”高晞月在一旁帮琅画。
琅画又磕了几个头。
“皇上,请皇上饶恕臣妾,素练前几日被臣妾送去慎刑司,说是她偷了臣妾的东西,其实不然。实际是臣妾知道她当年收买撷芳殿的嬷嬷苛待大阿哥,王钦与莲心对食之事也是她多加撺掇……
她背着臣妾做了很多坏事,臣妾原想着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改过,哪想到她竟做出下毒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让臣妾差点被冤枉!皇上,此事一出,您又知道了,还请皇上发落了素练!”
“那素练在哪里。”弘历思索了一阵,亲自把琅画从地上扶起,“将素练两条腿打断,送出宫……不,送出京城,永远不能再踏进皇城半步!”
大如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眼睛瞪得老大了。
她抓过弘历的袖口撒娇。
“皇上~~~~”
她那千转百回拖长了的尾音,若不是她是个公鸭嗓,保不准还真听得人酥麻了。
弘历皱着眉,想推开她,她却抓得更紧了。
“皇上,臣妾不相信素练能做出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作为皇后的贴身侍女,皇后若是得势,对她并无坏处!皇上!臣妾这些年一直无子,就是被那零陵香害惨了!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一定要狠狠发落了那罪魁祸首素练啊!臣妾恨死她了!”高晞月求弘历,明着是恨透了素练要弘历为她做主,实则也在帮琅画开脱。
大如眨巴着眼看高晞月。
“本宫还是不相信一个宫女可以为了跟着皇后鸡犬升天做出那样的事来。”
“娴妃娘娘,您会不会有些不知人间疾苦了?嫔妾是宫女出身,吃够了作为人下人的苦,不是人人都像您这般自小出身优越,不需要为家里人考虑的,您是不知道,每个月哪怕多一两银子的月俸,那便是能让家里人多吃上一口饱饭啊,素练为了利益,为何就做不得那般事。”嬿婉在一旁说道。
大如不看嬿婉,噘着嘴看弘历,还在晃弘历的衣袖。
“皇上~~~”
“皇上……”大如在撒娇的时候,高晞月也双目含泪,气若游丝地喊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