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素练去慎行司领罚
“皇后娘娘，难怪刚才魏贵人死活不愿意来长春宫，奴婢和赵一泰押着她，她还苦苦挣扎，原来她就是不愿意来，看来怕是存了要去告发您的心思了！那咱们不能把她放出长春宫！”素练很认真地劝说琅画。
琅画抿着嘴，脸色很难看，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嬿婉赶忙开口:“那么请问素练姑姑，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本宫，把本宫带到长春宫的？”
“嗯？”素练想不到嬿婉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免有些警惕。
嬿婉看向琅画。
“皇后娘娘，陛下的养心殿就在永寿宫正南面，太后住的慈宁宫更是要更往南的地方，而长春宫在永寿宫西北面，所以皇后娘娘所在之处和皇上、太后根本就不在一个方向。
素练是您吩咐出去的，她离开长春宫不久，就把臣妾带过来见您了，说明她是在长春宫附近遇见了臣妾，那臣妾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告发皇后娘娘需要经过长春宫？”
“你且先起来。”琅画过来，亲自扶起了嬿婉。
她本来就不愿意相信素练，如今更不信了。
嬿婉维护她，为了她冒着得罪大如这个宠妃的风险去指责大如，怎么可能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你跟本宫说说，你想去做什么？”琅画看着嬿婉柔声问。
“臣妾听到娴妃娘娘发现镯子的秘密后和她宫里人说她要去告知贵妃这件事情，贵妃最想的，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若是知道这件事，定会拼死告诉皇上，如若皇上知道了这事儿，也定会怪罪皇后娘娘。
所以臣妾此行，是想赶去咸福宫拦住娴妃娘娘，哪想到刚经过长春宫和翊坤宫之间，就被素练拦住了，还被她和赵一泰带到皇后娘娘这里来。”
“什么？！”琅画听了嬿婉这话，脸都吓白了，双唇也是血色全无。
素练也是吓得都站不稳了。
嬿婉反握住琅画的手。
“皇后娘娘，臣妾说过臣妾对皇后娘娘仰慕有加，这些日子臣妾是怎么对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也看在眼里，臣妾希望皇后娘娘好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告发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魏贵人！奴婢错了！是奴婢错怪了魏贵人！那现在怎么办啊！”素练终于慌得站不住了，跪了下来，嘴唇在不住颤抖。
皇后没功夫搭理素练了，她拉住了嬿婉的手。
“嬿婉，走，我和你一起去咸福宫阻止娴妃！”
“那不行。皇后娘娘，镯子是您送给娴妃和贵妃的，您过去，娴妃娘娘见着了定然会更加恼怒，贵妃娘娘更是不愿意相信您，还是让臣妾去吧。”
“行……那我去皇上那里，先和皇上解释？”琅画彻底慌了神了，她问嬿婉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皇上那里解释有没有用。
毕竟她确实是做了坏事。
嬿婉摇头。
“不用到皇上那里。娴妃娘娘在冷宫的时候就知道镯子有问题了，可她到现在还没和皇上说这件事，说明她不会自己说，她怕是想通过贵妃之口告知皇上，您若是去找了皇上，反而暴露了，您还是在长春宫等着，让臣妾去办。事情紧急，臣妾就不同皇后娘娘说这么多了，臣妾已经在长春宫耽误了时间，现在得马上赶去咸福宫。”
“行，嬿婉，你赶紧去，辛苦你了，我信你。”皇后用一个充满期盼和信任的眼神看着嬿婉。
嬿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赶忙退下，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琅画的声音。
“素练，你自己去慎刑司领罚，二十大板，就说你偷本宫的首饰被本宫发现了。”
……
嬿婉暂时不想管长春宫的事了，她几乎是小跑着赶去咸福宫，等到了咸福宫门口，她顿时心中一凉。
因为她看到，大如已经从咸福宫走出来，一脸志在必得，如愿以偿，小人得志的神情。
想来就在她在长春宫耽误的那些时间里，大如已经同贵妃说明了一切，贵妃已经知道自己吃的药被动手脚，知道自己不孕是皇后害的了。
“魏贵人，你怎么在这里。”大如看到嬿婉，语气就不太好，“去御花园啊？魏贵人该不会也喜欢去御花园了吧？”
嬿婉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且不说去御花园经不经过这里，就算她就是去御花园，就是喜欢去御花园，那又怎样？她不能喜欢了？
“娴妃娘娘这是什么话呢，御花园是什么有人喜欢了旁人就不能喜欢的地方吗？何况您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把自己当成御花园的主子了，后宫什么时候轮得到您当家了，您不要忘了，您说白了就是个妾，皇上上头还有个正妻呢，您跟本宫一样，都是妾，御花园更轮不到你管。”嬿婉冷笑道。
她并不觉得做妾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她很清楚，男子能纳妾这件事，受益人从来都是男人，这种制度不管对正妻还是妾来讲，都是一种压迫，都是令女人痛苦的事。既然不论妻还是妾都是受害者，那她为何要觉得妾这个受害者身份见不得人？
可大如不一样，大如哪里能想到这一层？她心里就只有真爱那一套，在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后宫期待真爱，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皇帝唯一的真爱，简直荒谬，所以嬿婉只管戳她肺管子。
听了嬿婉的话，大如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恭送娴妃娘娘。”嬿婉赶紧离开，她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贵妃已经知道真相恨上皇上了，她何必花费功夫在这里同大如废话。
大如本就被气得够呛，听到嬿婉恭送她，就也不再说什么，阴沉着一张脸往翊坤宫走回去了。
……
嬿婉进到咸福宫的时候，贵妃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全无血色。
双喜已经被关在慎刑司了，咸福宫其他宫人也已经被遣走，只有茉心和星璇还留在贵妃身边，此时正在贵妃身侧哭。
“娘娘，地上凉，您不要坐在地上，您先起来，求您了娘娘，您不要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
“是啊娘娘，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您若是还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还怎么找皇……皇后报仇？”星璇本想说找皇上报仇，话刚要说出口，她吓得赶紧咽了回去。
高晞月目光呆滞，像是没听到茉心和星璇说的话似的，茉心和星璇想把她扶起来却扶不起来，只好抱着她哭。
看高晞月那个样子，确实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了。
嬿婉见状眉头皱紧得很紧。
说起来嬿婉真的觉得高晞月也是个悲剧人物。
她自小家境极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泡在蜜罐里长大，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个天真烂漫，娇俏可人的格格。嬿婉记得自己刚进宫当宫女的时候见到的高晞月，那真是一个光彩照人耀眼夺目。
结果短短几年，高晞月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这副样子的高晞月，和前世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想到前世的自己，嬿婉不由对高晞月心生怜悯了。
“你……你是谁……”高晞月第一个发现有人来了，嬿婉进来之后到现在，她也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