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传承古书，凶斧偷袭
“汪爷爷，您不是在锦绣城吗，怎么会在这？”李惊鸿拱手问道。
“冥冥中自有天意，看来是缘分所致。”
“难道您算准了我会来这？”
“看来你找对了方向，前路的迷雾，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不过小心路边的石子，哪怕再小，有时也是致命的。”
李惊鸿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汪半仙说的什么意思。
“小姑娘，真相往往伴随着血色，还请不要深陷其中。”
汪半仙偏头对着吴子霜说道。
“老爷爷，你难道知道些什么吗？可不可以告诉我？”吴子霜连忙问道。
汪半仙轻轻摇头，脸上非常严肃地看着两人。
“汪爷爷您是否有预卜先知的能力？您知道她的身份？”
“不错，老夫的确能算出别人的命途，但始终看不透你，你的命格，过于恐怖，老夫不敢妄自揣摩。”
回想起当日汪半仙口鼻流血，李惊鸿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汪爷爷，我此次来，是来拜师的，不知您的占卜之法能否传授于我？”
“嗯？你想学占卜？你来这不是为了她？不对呀。。。”
汪半仙明显愣了片刻，掐指一算，然后突然抬头打量两人。
“汪爷爷怎么了？”李惊鸿问道。
“果然，老夫谁都能算得准，唯独你是个例外，老夫本以为，你来这是想为她算一卦，没想到你是为了占卜之术而来。”
“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不如您先给子霜看一眼如何？”李惊鸿再次拱手道。
汪半仙点点头，从袖口拿出三枚铜钱，掐起指法，小声念了几句口诀，随后将铜钱抛向木桌。
在三人的注视下，三枚铜钱滴溜溜地转着，过了很久才停下。
“阴阳未分，卦不成卦，她的命途，竟被你影响到了这种地步。。。”
汪半仙看着铜钱，口中喃喃自语。
趁着汪半仙看卦的间隙，李惊鸿对他发动了望气术。
出乎李惊鸿的意料，汪半仙的各种气运完全杂糅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彼此，无法看清他的生气贵气和死气。
哪怕用上精粹灵力也一样，仿佛望气术对他失效了。
“汪爷爷，此卦是好是坏？”李惊鸿问道。
“唉，看来老夫真是老咯，卦象不明，凶吉参半，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看你如何处理，如果你遵从本心，便能逢凶化吉，这小姑娘可不简单呐。。。”
“汪爷爷，您知道子霜身上的秘密？”
“知与不知，与老夫没有半分好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她貌似早就被人盯上了，你要做好准备。”
“惊鸿记住了。”
“好了，看在你能找到老夫的份上，老夫这里有一本《紫微斗数》，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残本，便送给你了。”
汪半仙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的背篓中一顿翻找，拿出一本皱巴巴的古书，递给李惊鸿。
李惊鸿双手接过古书，封面泛黄且早已破损，勉强能看清“斗数”二字。
“汪爷爷，这太贵重了！”李惊鸿赶紧说道。
“老夫窥探天机太多，没有子嗣，这本书老夫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早已熟记于心，不过很多地方都看不懂，谈不上什么贵重。”
“可是。。。”
“老夫虽然看不清你的命途，但隐隐能感觉到，你的前方，是一团迷雾，伴随着血雨腥风，老夫一把年纪了，你总不可能让老夫陪着你一起闯荡江湖吧？”
李惊鸿粗略翻阅了这本古书，虽然外表残破，里面的书页还算完整，但内容过于生涩难懂，若是没有人解答，得花很长时间才能明白其中寓意。
“别意外，老夫也是这么过来的，占卜一道，远比学文习武困难得多，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理解。”
汪半仙说着，将木桌上的东西收起，背起竹篓，取下旗子。
“汪爷爷您这就要走了吗？”
“你今天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老夫也不必多留，如果有缘，咱们会再见的！”
汪半仙摆了摆手，李惊鸿两人只能目送着他远去。
“惊鸿，这位老爷爷是仙人吗？”吴子霜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应该不是修仙者。不过在锦绣城中，他被大家称为‘半仙’。”
“半仙？”
“嗯，我听娘说，他老人家算卦从未失手，唯独算不出我的命途。”
李惊鸿双手捧着《紫微斗数》，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既然他不想教你，为何又将传家宝送给你，还说有缘再见？”
“汪爷爷或许觉得在我身边的话，会吃不消吧，我爷爷也是这样，不愿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此时望气术还未收起，李惊鸿惊喜地发现，这本书紫色的贵气和绿色的才气非常多，各有四指粗，是他首次见到如此多的贵气。
贵气，堪称逢凶化吉的利器，寻常人身上只要有了一丝贵气，这辈子都会过的顺心顺意，很少染病受灾。
四指粗的贵气，简直逆天。
不过可惜，这本书贵气与才气总量五五开，虽有成为气兵的潜质，但需要损耗一方气运，对他而言，不仅是个挑战，而且会得不偿失。
李惊鸿暗叹可惜。
吴子霜看到他脸上一会高兴，一会失落，有些不明所以，关心地问道：
“惊鸿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没有，只是没能学会他的占卜之术，心里有些郁闷罢了，子霜，我们回去吧。”李惊鸿收起古书说道。
吴子霜没有多说，任由李惊鸿牵着她的小手。
汪半仙远离人群，来到街道偏僻处，捂着胸口猛咳一声，嘴角竟有着鲜血流下。
“咳，没想到，短短一年，他就成长到这种地步了，连替他身边的人算一卦，我都会受到反噬，希望老夫此次结的是善缘吧。。。”
汪半仙颤抖地擦去血迹，给自己算了一卦，脸上露出苦笑。
“只有一年的寿元了，也不知能不能看到开天的壮举，老天，你会允许他这样做吗。。。”
天空中响起一声闷响，像是在回应他一样。
汪半仙对着上方拱了拱手，背着沉重的竹篓，撑着旗子慢慢走进了巷尾。
半空上的气兵镇纸，视野中也失去了他的身影。
两人回到客栈时，司徒煌正和两位白发老者，在大堂一同饮酒，桌子上还摆了许多空酒坛。
“喏，这就是我新收的弟子，李惊鸿；惊鸿啊，这两位是老夫的好友，这位是千金宗的赵执事，这一位是火阳门的李长老。”司徒煌对着几人介绍道。
“晚辈李惊鸿，见过两位前辈。”
“司徒老头，你可真不够意思啊！能收到这么厉害的弟子，现在才说！”穿着红色软袍的李长老笑骂道。
“嗯，倒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可比天幽谷的少主英俊多了。”身穿黄袍的赵执事抚须说道。
“两位前辈谬赞了。”李惊鸿拱手说道。
“切，你俩就眼红吧！”
司徒煌举起酒坛，往嘴里猛灌一口，酒糟鼻已是通红，但神色清醒，并没有多少醉意。
“喝不了了，司徒老头，没想到我和老赵俩人还是喝不过你，真是海量，估计明天千金宗要心痛咯！”
李长老举起瓷碗，打了一个酒嗝，对着赵执事笑道。
“一年一度的药酒节，每次都是你喝的最多，我们宗主每次看到你都害怕，明儿是咱们千金宗的喜事，你可要多吃点菜，少喝点酒！”赵执事说道。
司徒煌脸上故作生气状，又抱着酒坛灌了几口。
“听说鬼堂最近在悬赏你，见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惹上鬼堂那些祸害？”赵执事对着李惊鸿问道。
“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李长老放下瓷碗，惊讶的问道。
“晚辈也不想这样，只是鬼堂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他们还想抢走我的子霜姐，晚辈只是打杀了两名护法罢了。”
“你小子真有种！啧啧！”李长老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江湖上的消息是真的，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能轻松力抗两名鬼堂护法，果然人不可貌相。”赵执事说道。
李惊鸿只是微笑，向三人行礼后，便带着吴子霜回到了房间。
“惊鸿，我们自己都没听说过你的悬赏，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知道？”
“想必是有人刻意在江湖上散播了消息，方便浑水摸鱼吧。”
“我想汪前辈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所以才选择将书送给你？”吴子霜猜测道。
“或许吧，这样也好，如果汪爷爷因此被人伤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惊鸿拿出古书放在桌子上，拉着吴子霜一起坐下。
“咱俩一起看吧。”李惊鸿说道。
“嗯好。”
吴子霜貌似挺喜欢和李惊鸿单独待在一起，而且对李惊鸿的提议从来不反驳，都是极为顺从他的安排。
李惊鸿正仔细地阅读古书中的内容，她却只盯着李惊鸿的侧脸，仿佛怎么看都不会厌倦。
“怎么了，子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惊鸿瞥见吴子霜并没有看书，于是张口询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吴子霜如实说道。
李惊鸿对着她露出微笑，轻捏她的小脸，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书上。
吴子霜俏脸微红，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静静地享受着两人相处的时光。
《紫微斗数》中说，预测一个人的运势，还需要知晓他的生辰，构成命盘，根据十二宫的星群组合，便能大致知晓。
不过命理一道太过深奥，加上书中的表述极为隐晦，还需要细细品味研读，方知其中之道。
就连李惊鸿这般聪明的脑袋瓜，只是粗略通读一遍，都有些头昏脑胀。
有种面对美食，无法一口吃下的痛苦。
李惊鸿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但又想尽快掌握，看完一遍后，再次翻阅了起来。
吴子霜看他读的那么认真，不由得将视线移过去，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古字后，心里却是一惊。
“惊鸿，这种古文你看得懂吗？”
“一点点，以前夫子教过，不过字虽然认识，连起来我却看不懂意思了。”
“不要心急，总会读懂的，慢慢来。”吴子霜安慰道。
“嗯，我知道，天色不早了，子霜你早些休息吧，我今晚就不睡了。”
虽然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但两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越界，李惊鸿每晚都会守在吴子霜身边，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别太累了。”
吴子霜知道李惊鸿的性子，她也喜欢李惊鸿带来的安全感，只不过心中一直有着愧疚。
“嗯，等学会了占卜之术，我就能预测运势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件重要的事。”
李惊鸿见到吴子霜打了个哈欠，立即起身，很自然地拦腰抱起她，不顾她小脸变得羞红，将之抱在床上，脱去鞋袜后，温柔的帮她盖上了软被。
“惊鸿，谢谢你。”吴子霜小声说道。
“我俩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安心睡吧。”
李惊鸿回到了桌子旁，继续阅读起《紫微斗数》，每读一遍，就会有新的心得。
“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吴子霜盯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默许愿，随后闭上双眼安稳睡去。
大堂中，司徒煌跟两位好友简单说了一下李惊鸿的本事，不知不觉中已是夜幕降临。
“天色不早了，宗内还有事，我就先失陪了！”赵执事对着两人抱拳道。
“我也不胜酒力了，司徒老头，咱们明日再战！”李长老醉醺醺地说道，站起的身影都有些不稳。
“好吧，今日就散了，咱们明日再会！”
司徒煌将两人送走后，大堂中只剩下他一人，桌上地上加起来十几个酒坛早已空空如也。
他刚想提着大葫芦回房，烛光突然抖动了一下，他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冷哼一声：
“哼！你们是什么货色？连杀气都掩盖不住，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他的话音未落，两柄宽大的巨斧带着破风声，径直朝着他的头上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