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武学怪胎，年少之约
武馆招收的都是附近的小孩，年龄五岁到九岁不等，算上李惊鸿一共十三人。
可能是所处西北城区的缘故，这些孩子穿的衣服都很朴素，个子也不高，面黄肌瘦的，李惊鸿年纪也才六岁，但身材与他们相比，像个青年人。
“正式练武之前，先是马步冲拳一个时辰，时间还有一半，来，继续跟我学。”
牛隆安排好李惊鸿的站位后，便站在前面示范，动作倒是非常标准，出拳的力度也没有偷懒。
“貌似自己第一次练武，师傅就要我蹲半个时辰的马步来着。。。”
李惊鸿回想起锦绣城时，秦满那满脸严肃的样子，还有些怀念呢。
扎马步的同时还要出拳，大部分孩子还坚持不了这么久，现在还站着的，除了李惊鸿外，也就只有那个九岁的大孩子。
他站在李惊鸿左侧，比李惊鸿略高，四肢修长，头发并没有绑起，反而遮住了半边脸。
李惊鸿看得出来，此人与其他孩子不同，他学得格外认真，尽管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双腿也在打颤，但依旧在用力的出拳。
“好了！休息一刻钟，然后再练习摩云掌！”
牛隆的话音刚落，李惊鸿身旁的大孩子不再坚持，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话说，还没正式练武，大家都没力了，还怎么继续下去？”
虽然李惊鸿不想吐槽，但事实确实是如此，他倒是尚有余力，其他孩子可不行。
貌似武馆的大人就牛隆一人，此时，他正在帮一个腿抽筋的孩子揉松肌肉。
李惊鸿站在一旁看着，牛隆手法很熟练，很快便解决了抽筋问题。
“小李子，看来你的体质很不错，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连汗水都没有，像个怪胎。”牛隆对着他说道。
“怪胎？这是用来夸人的词吗？”李惊鸿心想。
“你这体力比我家小子还厉害，要知道他可是练了四年了！你总不可能从落地那天起，就开始锻炼了吧？”牛隆问道。
“馆长说笑了，我练武并没有多久。”
“怪胎。”
简单的两个字，让李惊鸿相当无语。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原来是那个大孩子来到了他的身边，露出的眸子里，充满了坚毅不服输的目光。
“你好，李惊鸿，我叫牛义安！”
“牛兄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爹说你很厉害，我以前从来没有听爹夸过谁，但扎马步没什么挑战性，若是你能半个月内学会摩云掌，和我比试赢了之后，我才会服气！”
“这，馆长只是开玩笑罢了，当不得真的。”
“废话少说，比试你答不答应？！”
眼见牛义安如此坚持，李惊鸿只得勉强点头，答应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试。
所谓的摩云掌在李惊鸿看来，更像是一种刀法的变种，刀法中的劈甩挑扫，在摩云掌中皆有出现，无非就是把刀换成手掌罢了。
摩云掌共六式，比《四海刀法》多出两式，霍阳说过，招式越多，证明武术越高深。
显然这掌法对于李惊鸿来说，并不难学，牛隆打完后，他便全部记住了。
身旁的牛义安貌似早就学会了，并没有跟着牛隆练习，反倒一直盯着李惊鸿。
看到李惊鸿停下了动作，还以为李惊鸿觉得掌法太难，于是出声说道：
“不用着急，摩云掌我可是花了十天才学会，等你多练习几遍，半个月后你就。。。”
他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原因是，李惊鸿正将摩云掌的招式逐一施展而出，没有丝毫停滞之感。
“哇！”其他小孩发出了赞叹之声。
“怪胎。”牛隆依旧是这个评价。
牛义安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再说话，直到李惊鸿将六式摩云掌打完，这才回过神来。
“你之前是不是练过？”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学掌法。”李惊鸿如实回答道。
“我不信！哪有人学武功，看一眼就能学会的？！”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看着牛义安极为怀疑的样子，李惊鸿望向牛隆，对他行了一礼后，说道：
“馆主，可否再教我一门拳脚功夫？最好是独家的，免得这位哥哥有意见。”
“你个混蛋娃儿，居然打起了这主意，独家的可是格外的价钱！连我儿子还没有学呢！”牛隆笑骂道。
“那更好，牛兄，不如我们改变赌局，谁先学会新功夫，谁就赢，如何？”
“哼！比就比！爹！您就教我吧！”牛义安喊道。
“你当你爹的独门拳法，是摩云掌这种普通货色么？！再说了，拳法共有十一式，等你俩学会，都到什么时候去了？！”
牛隆的话让两人极为震惊，牛义安是对招式数量吃惊，而李惊鸿吃惊的是，这其貌不扬的牛隆，还真有独门武功。
“你呀，先把摩云掌完全熟练了再说！至于你小子想学的话，得加钱。”牛隆对着两人说道。
牛义安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李惊鸿却有些感兴趣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多少钱？”
“五十两纹银，不二价！”
“额！”
李惊鸿看着牛隆伸出的五根手指，顿感无语，什么厉害的拳法需要花五十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嫌贵？我看你背着的银枪，起码值二百两！难道你还出不起这五十两么？！”
其他小孩子并不知道，李惊鸿背后被布袋缠绕的东西是什么，听牛隆这么一说后，都瞪大了双眼。
“这样吧，既然你是耍长枪的，那我和你过几招，十招内，一旦你的长枪被我夺走，你就乖乖掏钱，如果没有，我就免费教你。”
“啊？”李惊鸿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什么？这可是能省五十两银子的机会！你难道要错过吗？”牛隆扬起嘴角笑道。
“机不可失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
“好吧，我答应便是，只不过，馆主你笑起来好吓人。”
李惊鸿解开背后的绑绳，露出两节精美的雕花短枪，将两端接口卡好后，一杆七尺红缨枪便握在手中。
众人赶紧站在一旁，给牛隆两人让出了大片空地。
长枪在手，李惊鸿的气势一变，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让牛隆双眼微眯。
“馆主，请！”李惊鸿率先开口。
“请！”
话音刚落，牛隆并未径直冲向李惊鸿，而是从侧面快速跑动，运动轨迹呈“之”字状，逐渐靠近李惊鸿背后。
李惊鸿一记横扫千军，逼迫牛隆停下脚步，随即双手舞动枪身，化作一道银色屏障，让他不能近身。
“看来你小子的确是个练家子，知道耍枪要与人保持距离，你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我吗？”
牛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惊鸿想都没想，直接回身挽出枪花，只听刺啦一声，枪头在牛隆的衣服上开了个洞眼。
“差点就被你刺中了！好快的反应速度！”
看着上衣下摆处的破洞，牛隆竟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刚刚他闪得快，恐怕那枪尖就要见红了。
趁着李惊鸿收枪的瞬间，牛隆立即飞身近前，左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了枪头红缨，往侧边一带，一股大力让李惊鸿身形不稳，紧接着右手化作掌刀，朝着李惊鸿左手劈去。
李惊鸿不敢大意，左手立即松开枪身，举起小臂挡住了掌刀，右手持续发力，将枪身往回扯，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这个李惊鸿居然这么厉害，我还能赢过他么。。。”
牛义安很受打击，李惊鸿年纪比他小，长得还好看就算了，居然连武功和天赋都这么高，这让别人怎么活？
牛隆变掌为爪，扣住李惊鸿手腕外翻，致使李惊鸿中门大开，与此同时，他抬起右脚，迅速踢向李惊鸿胸口。
这一脚仿佛踢在了铁块上，牛隆还没来得及评价，不曾想李惊鸿猛然挣脱了钳制，左手以摩云掌拍开了他的脚，右手扭动枪尾，然后一扯，一柄细长短剑便出现在李惊鸿手中。
牛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长枪内还藏着细剑，等他转身站稳时，自己的喉咙已被细剑架住，长枪也回到了李惊鸿的手中。
“很棒的兵器，不过这红缨这么顺滑，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把长枪还没有溅过血吧？”
“馆主说的没错，这是我首次拿它实战，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李惊鸿收回细剑，对着牛隆说道。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杀伐果断，反应又迅速，一点也不像个孩童，连刚学会的掌法都会使，谁要是打你的主意，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惊鸿对此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罢了，十招已过，是我牛隆输了，愿赌服输，我这独门拳法，就免费教给你了！”
“多谢馆主！”李惊鸿向他抱拳行礼道。
“不必这么客气，学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洒脱，别来文人那套文绉绉的，一点也不爽快！”
牛隆貌似不太在意礼节，连李惊鸿加入武馆，也只有简单的鼓掌欢迎，并没有其他仪式。
“若是馆主知道自己不久后，要参加雅会的话，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李惊鸿心想。
“对了，与世子交换那枚的铜钱，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想办法换回来，制成气兵。”
李惊鸿的思绪被强行打断，因为武馆内的小孩已经全部围了过来，包括牛义安。
“想不到你和我们差不多大，居然连牛叔都打赢了，真厉害！”
“李惊鸿，你很厉害，我牛义安暂时还打不过你，等以后我学会了爹的拳法，我们一定要打一架！”
“好，我等你。”李惊鸿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