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执念

    第二天，李雪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的头发被编织成复杂的发型，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从祖母绿到珍珠的各种小发夹，以及发髻附近形状较大的花朵形状的发夹，都增强了它的美丽。

    她的汉服是飘逸的白色，由银和金编织而成，但袖子下面的层是天蓝色的。她每走一步，都会让人瞥见她同色系的鞋子。

    李雪月心中充满期待。她迈出了第一步，踏上鲜红的地毯，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沉重。她虽身处王座室外，却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武夷公主李雪月到来。”太监高声宣布。

    李雪月始终昂着头，目视前方，即使大臣们从头到脚审视着她，寻找着破绽。她扬起下巴，继续向王座走去。

    她对上了于真坚定的目光，于真见她的样子，露出了一丝坏笑。即使从远处看，她也令人惊叹不已——一种令人惊叹的景象，让任何看到她的人都着迷。毫无疑问，大臣们都惊呆了。但她不会知道这一点。

    “见过汉建皇帝和皇后。”她低头说道。她注意鞠躬的角度要正确——既不能太低，也不能低得不够。

    李雪月听到轻微的咳嗽声，吃了一惊，但没有抬头。

    “丽公主起吧。”汉建帝说道。

    他又忍住了咳嗽，但还是咳了出来。

    李雪月抬起视线，抬头看向他。与她的父亲不同，汉建帝看上去疲惫不堪，身体不太好。他的皮肤因病态而变得黝黑，声音也有些沙哑。

    但李雪月却知道，这个男人年轻时必定有着显赫的风采。无论他患有什么疾病，这种感觉一定已经减弱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他保养得很好的长胡子上。

    “天哪，我知道太子在武夷停留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了。”皇帝笑着说道，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大笑。

    李雪月不知道自己不去卧室休息，直接出去会不会有风险。他看起来病得很厉害。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座室的尽头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也许是太医？

    “丽公主，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汉建帝说道。

    李雪月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它平静而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但她的嘴唇有轻微的弧度——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不自然的。

    “当然，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小女人是如何能够通过自己的发言成为被派往汉间的候选人，”他说。

    “你为什么这么沉默？” 他大声地想知道，露出一个有趣的微笑。

    李雪月看得出来，他是在试探她。他的言论并不具有挑衅性，但她听出了其中潜在的威胁。皇帝想知道她的脾气是否足够坚强，可以闭嘴。

    “嗯……”皇帝低吟一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确实，她的美貌正如传闻中的那样。

    但这还不是她最好的特点。那是她的眼睛，清澈而锐利，像一汪倒影的池塘。她只允许人们看到她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你爱太子吗？” 他突然问道，观察着她的反应。连一丝退缩都没有。

    相反，一提到他，她的眼神就变得柔和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最小的微笑。她不用说，但这句话却写在了她的额头上。

    皇帝见此笑了。“你希望与王储建立什么样的关系？很多女性都表示，她们对王储的爱就像大海里的水滴一样。”

    这些意想不到的问题让李雪月措手不及。感觉她正在接受太子妃角色的考验。她知道于珍的崇拜者很多，但谁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呢？尽管如此，她还是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陛下，那不是爱，而是痴迷。淹没海洋的爱不是我的本意。”

    她惊讶地发现王座大厅里响起了一阵大笑声。汉建帝听了她的话，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感动。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却很有诗意。

    他观察着大臣们的反应，他们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似乎被她的声音迷住了，她的声音充满力量，充满自信。

    “你也知道，寒间不宠后宫，但万一太子在你之后再娶一两个妻子，你怎么办？” 他问道。

    李雪月挑眉。她还应该做什么？

    “你愿意成为一朵被更好的花替代后无辜地死在宫中的花吗？” 他问。

    “花不会死。它们只是枯萎并等待重新生长。”

    皇帝听了她的话，笑了。现在，他能看到了；究竟是什么品质让她光芒四射。

    “我很高兴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将加入这个家庭，”皇帝宣称。

    随后，部长们纷纷议论纷纷。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他们很好奇，想看看她的智慧有多大。

    李雪月眼睛瞪大了一些。这是不是代表他认可她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于真身上，只有他看出了她的表情。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有她注意到了。

    “希望你为太子生下可爱的子嗣。”皇后终于开口了。

    她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孩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智慧，仿佛有过与权威人物打交道的经历。

    李雪月嘴角抽搐。她不想仅仅成为一名助产士。她想要的还不止这些。

    “你看起来很犹豫。”皇后腼腆地说道。“这是为什么？”

    “陛下，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全部价值吗……？” 李雪月的语气很温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问这样的事情。就连她的表情也显示出她的不确定性。

    皇后看到的不仅仅是行为。她被这个问题惊呆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李雪月的胆子有多大。

    出于某种原因……这位公主让她想起了自己——聪明，但却被宫殿的残酷所冲垮。

    皇后红唇勾起一抹笑意。她倒是有兴趣看看李雪月的能力。

    如果小公主好好地利用了腿间的武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李雪月就不必过着和皇后一样的生活，想要通过自己的孩子来统治韩间。

    “这是一个多么独特的问题啊，”皇后说。

    李雪月微笑着低下了头。“您太仁慈了，陛下。”

    皇后挑起了眉头。她故意打了一个刺拳，伪装成恭维。

    难道公主真的没有意识到这种侮辱吗？但随后她恍然大悟。当李雪月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挑战的准备。

    “除了继承人之外，我期待你能提供什么，李雪月。”她说道。

    李雪月笑容灿烂。她慢慢地点点头，行了屈膝礼，知道讨论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