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如果
两天过去了，除了公爵和公爵夫人之间令人窒息的紧张关系之外，没有发生任何重大事件。每顿饭都别扭，总少了一顿。王七星公爵夫人在场，李沉阳公不在场。
暗叹一声，李雪月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懒洋洋地翻着书页。不知道为什么，图书馆里的地理书籍竟然过剩了。这片大陆的布局她几乎已经熟记在心，了如指掌。
“真无聊啊……”她咕哝着，目光呆滞地望着通往王都的小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去河城、邯郸以及其他各个城市的最快路线。
当一声轻柔的敲门声穿过她的房间时，她直起身子，急切地想看看是谁。“进来！” 她高兴地喊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李晨阳走进来，让她吃了一惊。现在是下午早些时候，他这段时间很少回家，尤其是在工作日。
“哦，辰哥，你回来啦！” 李雪月微笑着起身迎了上去。
他的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浅笑。“我带来了好消息。”
“真的吗？” 她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地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不好的。”
“为什么？”
李雪月耸耸肩。“最好先解决困难的部分。而且，之后的好消息可能会让我高兴起来。我不想如果坏消息最后才传来，我会感到高兴然后沮丧。”
李晨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他说着关上了身后的门。
“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嗯，第一个计划比我们想象的要贵。”
“哦。”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
“好消息是海盗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但要支付一定的价格。”
“这没有道理。” 李雪月皱起眉头。“他们是海盗。我们揭露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劫持的商船的路线还不够好吗？”
“嗯，是的，不过白家的船只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戒备森严。”李晨阳说道。“海盗们声称白家雇佣了守卫，所以他们需要钱来雇佣更多的船员。”
“原来如此。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吗？比如说，海盗们知道你是雇佣他们的吗？” 她问。
李晨阳摇摇头。“不，他们不知道是我。海盗们只知道雇佣他们的是一个贵族家庭的仆人。身份保密是很常见的。”
“这些海盗怎么知道我们不会让他们被捕？”
“好吧，我们必须先向他们支付承诺金额的一半。当他们成功抢劫一切或毁坏货物后，他们就会得到剩下的钱。”
李雪月哼了一声，思考着自己的话。“那么，它们的价格是多少？”
“一把金币，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晨阳一边应道，一边在常坐的桌子旁边坐下来，吃着零食。
“突袭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他们就起航了。应该需要不到一周的时间，”他说。
李雪月挑眉。“那真是快了。”
“还不够快，我们应该很快就开始第二步了。问题是，如何从王都里联系到子爵心怀不满的仆人？” 李晨阳叹了口气，将侧头靠在支撑着的手臂上。他看着她一边摆弄书页，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
“这是一个好问题……”她的声音逐渐减弱，弯曲手指抵住下巴。“哦等等，请告诉海盗们不要伤害白家工人？？”
“我已经指示海盗们，一定要把工人活着救回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联系上他们活着带回来的工人，聘请他们作为我们的信使吗？”
李晨阳嗯了一声，歪着头思考着一切。“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是我们怎么能确定他们不会告密我们呢？抓到他们然后随意询问他们的工作条件是很可疑的。”
“嗯，海盗通常会抓走其他水手作为俘虏，然后卖作奴隶。我们可以假装拯救这些工人，假装是负责呃……的军官。”她停顿了一下，摇摇头寻求答案。
“哦，你是说仆人权利官员吗？”
“是的！”
“没有那样的事。” 李晨阳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没有人关心他们的仆人。”
“嗯，我们对仆人很好不是吗？”
“我们的确是。” 李晨阳满意地点点头。“他们的工资高于平均水平，生活条件舒适，靠工作吃饭。”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拯救这些人并雇用他们呢？”
“这如何说服赫城的白族工人弄脏产品呢？”
李雪月微微皱眉。他说得有道理。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将绳子绑在一起。
“这个怎么样？” 李晨阳提议道：“我们派李家最信任的仆人，直奔河辰商港，查明白家存放进出口货物的地方，然后用我们自己的仆人来处理？”
“哦，这是个好主意。” 李雪月眨了眨眼睛。“那么，那些被俘虏的人怎么办？”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他们？”
“因为这是道德的事情。”她面无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李晨阳，仿佛他长出了三个脑袋。
“你关心道德，这很可爱，但这不是商业运作的方式。” 李辰阳见她认真的样子，笑了，摇了摇头。
“辰哥，我们不能伤害无辜的生命——”
“太晚了。”李辰阳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我们会让海盗来对付这些人——”
“不行。”李雪月坚定的说道，也站了起来。“这些人有家庭要照顾，孩子要喂养，而且——”
“这些人为我们的敌人工作。你不可能成为你遇到的每个人的圣人。” 李晨阳皱起眉头，交叉双臂。
“或许就让他们回白家吧。”
“这些仆人无论是殴打还是酷刑，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后被解雇。更糟糕的是，因为丢失了他们出口或进口的昂贵货物而被杀。你真以为有钱人家都会关心他们的死活。”一个普通的仆人？”
她浑身一颤，仿佛被他的话打了一巴掌。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目光落在地上。想要拯救生命就这么糟糕吗？
李晨阳长叹一声。“雪月，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只是你用错了时机。”
“什么时候才是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的好时机？” 李雪月嘀咕了一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她不相信他内心没有一丝道德去拯救这些仆人。
“在贵族社会？”
她点点头。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绝不。”
“你的善良是一个弱点，如果人们发现了你的金子般的心，他们就会践踏你。只有在有利的情况下才对别人好。”他斥责道，靠近了她。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善待所有人，我只是想拯救这些工人。他们又不是要求被突击搜查。”
李晨阳摇摇头。“我们不会拯救他们。我们会假装他们不存在。”
李雪月微微皱眉。“我确信我们可以找到它们的用处——”
“足够的。”
她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有这样命令过她。
“这次讨论结束了。” 他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但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她拒绝让他离开。
李雪月抓住他的袖子，强迫他看着自己。“我们正在拯救这些人，”她咬牙切齿。
“雪月——”
“这不是建议，”她厉声说道。“它们将来会有用的。”
“你希望我们浪费钱来安置他们？我们要他们有什么用——”
“会有用的。”她坚定地说，不留任何争论的余地。
“你的善良是一个弱点！” 他大声喊道，粗暴地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听。“你真以为救了他们就能成为好人吗？到头来，你还是要利用他们。”
听到他的挑衅之言，李雪月很难保持冷静。他很愤怒，她可以从他下巴的抽搐和他眼中闪烁的愤怒中看出这一点。他一点也不高兴。
“这比让它们在海盗手中腐烂要好。”她平静地说，尽量不因为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而皱起眉头。感觉他要捏碎她的手指，但她只是太固执，无法说出她的痛苦。
“雪月！” 他呻吟着。“你必须讲道理。”
“我是。”
“你不！” 李晨阳咆哮道。“我们不会关心这些人，这是最终决定。”
“如果他们有家人要养活怎么办？”
“雪月——”
“如果他们的孩子正在等他们回家怎么办？如果他是他父母和妻子一方家庭的唯一赡养者怎么办？如果——”
“雪月。”李辰阳轻声呢喃，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
她抬头看着他，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希望。
“我。不。关心。关于。他们，”他面无表情。
李雪月张嘴想要回应，他却丢下双手，冲出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