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除了他们以外的一切

    李七星公爵夫人听了雪月的话，只觉得心头一阵抽痛。“太可怕了！” 她心想。如果这就是她对死亡的看法，那么她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李沉阳公很怜惜床上的小女孩。他越是盯着她看，她就越显得软弱无助。她的肩膀很小，手臂很细，身上几乎没有肉。她的锁骨非常明显，看起来就像可以在上面平衡金币一样。

    李沉阳公对雪月的看法是不一样的。为了从她口中听到真相，而不是从八卦仆人的嘴里，他开始缓慢但坚定地多夸奖她一点。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与他女儿有几分相似的女孩，而是一个孤独且不受欢迎、迫切需要爱和关注的孩子。

    李七星公爵夫人也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她要把无法再给予女儿的感情，倾注在雪月身上……

    李沉阳王道：“你有爷爷奶奶或者亲戚可以收留你吗……” 看到雪月脸上惊恐的表情，他不再说话了。她原本惨白的皮肤变得异常苍白，紧张得冒出了冷汗。

    “不、不！除了他们之外谁都可以！” 雪月难以置信地连忙摇头。一提到“祖父母”和“亲戚”，她就抱住自己的身体。

    “我宁愿自杀，也不愿回家……”雪月毫不犹豫地冷声说道。一想到那些敢称自己为她的阿姨、叔叔、爷爷、奶奶的怪物，她就不寒而栗。

    如果说她的父亲恨她，那么她的亲戚们就会鄙视雪月呼吸的空气。如果说她父亲的殴打和虐待是残酷的，那么她的亲戚们就是酷刑大师。爷爷奶奶对雪月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残酷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李七星公爵夫人听了雪月的话，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深深地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十六年没有经历过父母的爱，再次感受到这样的爱，雪月的喉咙发紧。她的鼻子有些刺痛，眼睛湿润而模糊。她的嘴唇颤抖着，房间里充满了抽泣声。

    雪月从来没有得到过她母亲子爵夫人应有的爱。这突如其来的、势不可挡的爱之雨对她的改变比她意识到的要多。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雪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感觉好像她的心在说话，而不是她的舌头。“要求这么多吗？我只想让他们感到骄傲。我从来没想过——”

    “嘘，没关系。” 李七星公爵夫人并不介意小声的胡言乱语，反而将雪月抱得更紧。

    十六年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爱，雪月却哭得更厉害了，哭得脸颊湿漉漉的，沾满了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被抽泣和打嗝噎住了，无法继续胡言乱语。

    李沉阳王惊讶于她的泪水，但看到她哭得那么厉害，他就知道她的眼泪是真的。他退后了几步，决定给他们留出空间。看着这一对，他的心一阵揪痛。他见识到了李七星公爵夫人是多么伟大的母亲。并不是说她不是，但这一激动人心的场景让他进一步认识到他的妻子是一个多么有爱和了不起的女人。

    “不要送我回到我的亲戚和祖父母身边，求求你了……”雪月用心哀求。

    李七星公爵夫人不理智的说道：“你永远不会被送回他们身边，只要你在我的照顾和保护下，我保证你在李府里一定会安然无恙。” 她对离开她的话感到困惑。她的嘴里说出了她内心和大脑的呐喊：她要把这个柔弱的女孩留在李府，永远不要让她再经历那些难以言喻的磨难。

    李沉阳公听了妻子的话，心里很矛盾。起初他以为只是安慰的话，但后来看到她眼中凶狠的固执，他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他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了最长的时间，看着她慢慢地安抚和安慰这个女孩。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看上去相对无害的雪月身上。在他们谈话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可以发现隐藏的动机或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