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登高家门
东京城 一处多是官员居住的繁华街巷中，
一男一女行至其外。
“喏，这里就是高观察家了，你想找欧阳旭，恐怕不太容易。我问过母亲了，我们的新任探花郎，因为有婚约，又在京城没有房子住，就借住在了高家，他若是不想见你，只要一直住在里面，你是没什么办法的。”李霖漫不经心地指着高家的大门，随意地说道。
赵盼儿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高门大宅，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感觉阵阵心绞。
他都已经住在里面了吗？连避讳都没有吗？他们的感情难道真是假的不成。
赵盼儿沉默无比，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涨红，颜色变化不断。
“怎么说，盼儿姐，虽然你是没什么办法，但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直接进去把他叫出来。
就说本国公过来拜访新任探花，想必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李霖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又问道。
“不知大人能否带我一起进去看看？”赵盼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声音微微颤抖。
“哦？莫非你想进去当面对质，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如此的话，只怕他会恼羞成怒揭破你曾为官妓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办的好。”
李霖面色平静地分析道，并没有在乎自己说出官妓二字，让赵盼儿脸色瞬间发白，而他却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大人也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吗？”赵盼儿脸色惨白，苦笑着问道。
“我认为我怎么觉得并不重要，当是看欧阳旭怎么认为，又或是高家怎么认为。”李霖又是冷冷回道。
“大人今日还真是残忍。”赵盼儿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我说过，我不喜欢看悲剧，所以我才会陪你前来嘛，但是有趣的故事需要冲突与张力。
若是一味的逃避，也少了些乐趣。”李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走吧，赵娘子，他既然敢悔婚，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他娘子面前揭发他呢，正面对决，才更显得有趣。”说着，李霖上前敲门又向管事通报了身份，很快便被迎进了府里。
“临安公，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来人正是高家主人高鹄，他满脸堆笑，拱手行礼。
李霖拱手回礼，客气道：“高观察太客气了，晚辈才刚刚回京，在家中听母亲说，高家妹妹被宫里的娘娘赐婚给了新任的探花郎，所以今日特来拜访。”李霖脸色肃穆，在探花郎三字上咬得很重。
高鹄一愣，他自认家里和宗室甚少打什么交道，所以完全没听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联，眉头微皱，一脸疑惑。
“在下很久之前，在一场宴会中见过高姐姐，就颇为欣赏，本想让母亲在我成年后就为我提亲了，只是没想到出了一趟远门，高姐姐居然就有了姻缘，今日特来会会他。”李霖脸上露出一丝遗憾，摇了摇头。
“这……”高鹄感觉人有点儿懵，这是什么情况，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高鹄定了定神，说道：“临安公，此事恐怕有些误会。小女的婚事乃是娘娘赐婚，已成定局。”
李霖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说道：“高观察莫急，我并非要搅扰这桩婚事，只是好奇这新任探花郎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得娘娘如此青睐，还能与高姐姐成就良缘。”
高鹄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临安公，这其中种种，自是娘娘的圣意。”
李霖挑了挑眉，双手抱胸说道：“高观察，我听闻这欧阳探花在京城尚无根基，如今借住府上，不知高观察这几日看下来觉得这未来女婿的才学品行如何？”
高鹄神色略有不自然，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欧阳旭才学出众，又得娘娘赐婚，自然是满意的。”
李霖轻笑一声，撇了撇嘴说道：“才学出众？那不知这品行如何？高观察可莫要只看表面，误了令嫒的终身。”
此时，赵盼儿在一旁默默听着，双手绞着帕子，心情愈发紧张，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高鹄见李霖话语咄咄逼人，心中略有不快，脸色一沉说道：“临安公，这些事不劳您费心。”
李霖却不依不饶，向前一步，提高音量说道：“高观察，我这也是为您着想。毕竟这婚姻大事，关系到家族荣辱。若有不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来到正厅，不多时，欧阳旭便被唤了过来。他见到李霖和赵盼儿，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李霖率先开口：“欧阳探花，久仰大名啊。” 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欧阳旭强装镇定，身体微微颤抖，行礼道：“不知临安公到访，有失远迎。”
“无妨无妨，在下也是突兀来访，唐突了探花郎。”李霖拱手做礼，说着客气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
赵盼儿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怒视欧阳旭说道：“欧阳旭，你负心薄幸，今日在此，你要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此言一出，堂中之人尽皆吃惊，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高鹄赶忙出声:“临安公，你这……这女子是？” 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霖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摆手道:“高观察，与其问这女子是谁？不如问问探花郎认不认识这女子才是？”
“欧阳，说说看，怎么回事。”高鹄眉头紧皱，怒目而视。
欧阳旭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岳父大人，这……这是我的一位旧识。” 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飘忽不定。
他从未想过，会如此突兀的碰见赵盼儿，更没想过还是在高家府里，高鹄的眼前。
赵盼儿冷笑一声：“旧识？欧阳旭，你竟如此薄情，将我们的过往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双手握拳，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高鹄眉头紧皱，看向欧阳旭：“欧阳旭，到底是何情况？你今日必须说清楚！”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丢他高家的见面，气得他整个人的胡须都在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