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佳人遇险
清河崔氏起于东汉后期,至汉末三国时,崔琰和崔林发挥了关键作用。崔琰在曹操麾下身兼数职,崔林则历经四朝,官至司空,使清河崔氏在魏晋时期成为名门望族。
北魏前期,清河崔氏达到巅峰,然而,太武帝时期,崔氏族人因编纂《国记》如实记载而遭受严惩,家族被灭九族,清河崔氏的势力从此衰减。
尽管如此,至隋唐时期,清河崔氏仍为望族,与博陵崔氏等并称为“七宗五姓”。唐代更是出现了 12 位宰相,声望之高,无出其右。唐初修订的《氏族志》中,崔氏位居首位。
今日,清河崔氏长房崔晋贤的嫡女崔瑾瑜,在贴身侍女清月和护卫的陪同下,前往祖地祭拜其亲生母亲郑氏。崔晋贤在郑氏去世后续弦,新妇出自范阳卢氏。卢氏对崔瑾瑜多有戒备,在其产下子女之后,对崔瑾瑜这位嫡长女的地位更是忌惮有加。
崔瑾瑜此次之所以来到上元楼,主要是因为所乘马车中途损坏,只能在此暂时歇息。
上元楼的一楼,王弘一番大快朵颐之后,肚子有些不适,忍不住打了个嗝。心里想着楼上的那位女子,身份定然不简单,其样貌举止,一看便是出自望族人家精心培养。王弘并非好色之徒,不过是欣赏一番罢了,此时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王弘瞧见一楼坐着三位长相不善之人,此时明明是饭市,他们却只点了几碗面,仅仅尝了几口。要知道,这三人可比王弘来得早多了。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在刺探什么。
王弘本不想多管闲事,外面的太阳依旧火辣,打算再坐一会儿再走,毕竟赶路着实不易。为免尴尬,免得被人说占着茅坑不干事,王弘先是结算了饭钱和赏钱,又让店小二给自己端上几只胡饼,还麻烦店小二给自己的水袋装满净水。
店小二对王弘并无不满,人家吃了饭给了钱,对生意总归是好事。王弘的胃口向来如此,军旅三年,消耗的体力多,自然也就吃得更多。一切完毕之后,王弘便去了上元楼的门外查看自己的马。
“小姐,马车已经修好。要现在出发吗?”吴叔恭敬地对崔瑾瑜说道。
崔瑾瑜说道:“现在太阳没那么晒了,各位也都填饱了肚子,我们这就出发吧,兴许晚上就能到家。”
崔瑾瑜前脚出门,登上马车,王弘之前评价的那三位不像好人的家伙交换了眼神,也跟着出去了。而这一幕,王弘并未看到。
王弘来到这个隋朝之后,还或多或少保留着后世人的观念。他对给自己照顾马匹的小厮说了声道谢,随机问起一句话:“最近河北太平吗?”
小厮听到这句话,示意王弘小声说话,看王弘爽朗,便压低声音说道:“大爷,这些话可不要乱说。河北太平还是有的,至于乱象,听闻有个姓窦的人拉起人马,当起了绿林好汉。”
王弘一惊,莫非是窦建德?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他简单说了声道谢,便与小厮道别。随后,王弘骑着马,竟与崔瑾瑜一行人的方向相同。
崔瑾瑜一行人出了临清县一段时间,来到一条大道,两边山峦起伏。马车上的侍女清月对自家小姐说道:“小姐,怎么心事重重、忧郁的样子,是不是感觉有什么要发生?”
崔瑾瑜和侍女关系甚好,于是说道:“阿姑(卢氏,崔瑾瑜不愿喊母亲)想要将我嫁给她的侄子,听闻那人性格极坏,尚未成亲,侍女却成群。嫁过去之后,我肯定要受苦的。”
清月赶忙说道:“小姐,别难过,无论小姐在哪,清月就在哪。”
山头上,一个长相猥琐、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贼首,将崔瑾瑜一行人尽收眼底,问身旁的人:“查清楚了吗?确认是清河崔氏的嫡女?”
手下回答道:“自己跟踪他们好几天了,消息绝对不会有误。”
中年男子兴奋地说道:“好啊,我也想尝尝这五望七姓的女子滋味是怎么样的。等我享用之后,你们也有份。然后嘛,再向崔氏勒索钱财。”说着便奸笑起来。这群人正是杨广大肆征用民力之后,落草为寇的作奸犯科之徒,随着时间推移,这群土匪的势力愈发庞大。
“小姐,有情况,前面和后面都有追兵,来者不善啊!小姐您坐稳一点,我们誓死也会将您安全护送的。”崔瑾瑜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骤变,打开窗帘一看,果然如此。
可惜,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这一波包围,但没多久,崔瑾瑜就又一次面临着被追击的危险。那两个贼人骑着马,一边狂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绳索,而崔瑾瑜所乘坐的马车也因此被绊倒在地。
为首的吴叔见状,心急如焚地大喊道:“清月,快带上小姐离开这里,我会留下来挡住敌人!”这些护卫都是崔家耗费巨资、从小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身手矫健,勇猛善战,即使在撤退时也能保持一定的战斗力。
随着战斗的持续,越来越多的护卫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奋勇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在惊慌失措之中,清月和崔瑾瑜一路狂奔,最终来到了悬崖边上,惊恐地望着那深不见底、幽暗深邃的悬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后怕之情。
此时此刻,除了吴叔之外,其他所有的护卫都已经献身,倒在了血泊之中。
贼首狰狞地盯着吴叔,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声。紧接着,他命令手下的众贼人一同举起刀剑,残忍地将吴叔乱刀砍死。
贼人得意洋洋地注视着眼前仅剩下的清月和崔瑾瑜,自以为已经稳操胜券。
清月和崔瑾瑜相互对视一眼后,清月坚定地说道:“我们宁死不屈,绝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无畏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