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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她腿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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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

    贺司樾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后背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衬衫布料撕裂很长一道,隐隐可见下方白色纱布,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敛眸看着掌心的打火机。

    修长手指捏着,滑出去收回来。

    好像在透过这枚打火机看着谁。

    乔佩瑶就坐在他的身边,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柔声说:“爷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就是一时被气到了,栀意就是太要强了,过刚易折,她应该稍微惦念着些爷爷的身体的,不然也不会这样。”

    老爷子癌细胞转移到腿部,全靠金钱吊着一条命。

    忌讳情绪波动大。

    偏偏今天……

    贺司樾没说话,捏着打火机的手指微微发紧。

    乔佩瑶看了看时间,说:“奶奶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下大雨要耽搁一些时间。”

    “嗯。”

    贺司樾闭了闭眼,嗓音微哑。

    乔佩瑶深深看着他,像是无奈,不得已说:“樾哥,最近生了太多事端,你跟栀意的事情……总归要处理好,否则爷爷的情况可能不容乐观,你知道的,你的婚事是他的心病。”

    贺司樾皱眉。

    “我会看着办。”

    “那为什么不让栀意走?”

    乔佩瑶紧了紧手指,试探性的继续:“看她要离开的决心,压根不爱你,不然怎么会这么伤害你?而且还有跟俞总这档子事,她会不会真的喜欢俞总?”

    字字句句,像极了密密匝匝的银针,一下一下扎着那颗原本冷硬的心脏,直到血肉模糊,不成样子。

    陆栀意……

    对俞慕行真的有感觉吗?

    贺司樾收了打火机,紧紧攥在掌心,眸里一片森寒。

    凌晨三点。

    老爷子各项指标逐渐平稳。

    老夫人符花莲从寺庙赶回来,知晓前因后果,一个血压升高险些晕倒,她紧紧攥着贺司樾的手臂,“你们之间问题我们可以不插手,是误会最好,不要意气用事,好好解决。”

    符花莲并未逼迫。

    她始终认为,年轻人的感情他们插手不了,爱恨嗔痴外人谁又看的明白?

    “我知道了。”贺司樾安抚老夫人歇息。

    老夫人一辈子雷厉风行,退位之后闲云野鹤,小辈的事儿几乎不插手,唯独一次雷霆大怒,还是数十年前为亲侄女的去世耿耿于怀多年。

    医院忙完。

    天际泛出鱼肚白,破晓的光穿透云层。

    似乎会是一个晴天。

    早上六点。

    贺司樾一夜没睡,受伤加劳累,让他看起来疲惫不已,白皙俊颜夹带三分憔悴。

    从病房出来。

    林肯已经上前,“贺总,您休息一会儿吧,这儿有这么多人守着,别熬倒身子。”

    贺司樾走到走廊尽头窗前,打开窗后点了一支烟。

    “她呢?”

    林肯人精似的,立马道:“在贺公馆,一直没出来过。”

    ‘咔哒’

    打火机发出脆响。

    贺司樾幽邃的眸子抬起,“一直没出来?回别苑休息了?”

    林肯迟疑了一下,“没有,今天我过去帮您取衣服,佣人说太太没去别苑,但是守在贺公馆的人说太太确定没有离开。”

    贺司樾眉心缓缓起了褶。

    那她能去哪儿?

    出了这么多的事,但凡有良心也不会再继续折腾跑路。

    他转过身,看向病房方向,忽而问:“我妈呢?”

    林肯道:“夫人昨晚来过一回,之后便回贺公馆了。”

    手中烟掐灭,贺司樾冷着脸转身迈着大步子往电梯口走。

    贺公馆大乱。

    现在二房三房陆续来看望过老爷子,贺公馆现在没什么人,陆栀意能去哪儿?

    陡然间心烦意乱起来。

    让他神情更为冷肃,将那支烟揉的稀碎。

    下了一夜的雨,路面湿漉漉。

    车驶入贺公馆庭院,绕过高尔夫球场,停在主厅门口。

    贺司樾下车,迈着长腿进入主厅。

    贺公馆有早餐规矩,六点半之前都要入座吃早餐。

    因为老爷子的事,二房三房都熬了夜,餐厅这里只有两个人。

    吕千与乔佩瑶。

    乔佩瑶看到归来的贺司樾,眼神下意识看了眼吕千,而后起身:“樾哥,正好刚刚上桌,一起吃吧。”

    贺司樾看她一眼,口吻很淡:“我不饿。”

    他又看向吕千,“陆栀意呢?”

    他的意图从不绕弯子。

    吕千优雅地搅了搅汤匙,云淡风轻道:“正在忏悔。”

    贺司樾心头那股不快愈发清晰,他皱眉:“她人在哪?”

    “做错事,自然要受罚!有失妇道,我作为婆婆,还不能好好教育一下她了?”吕千冷笑,“不过是让她关禁闭,抄女诫直到老爷子转出icu,有问题吗?”

    话落。

    贺司樾脸色骤变,刹那间冷厉入骨。

    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转身直奔关禁闭的院落。

    吕千当即气恼:“这才关了十多个小时!又没有要她的命!她当真那么娇贵?!”

    乔佩瑶抿唇,看了看贺司樾离开的方向,幽暗一闪而过:“伯母,我们去看看吧,别出什么问题了。”

    吕千心头不快,还是起身:“我到要看看,关个禁闭而已,少吃两顿还能少块肉?”

    从前厅直奔较为偏僻的院落,隔壁便是祠堂,一左一右。

    平时这里很少有人,除非大日子,或者照例祭拜,以及每日洒扫,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行事放肆。

    关禁闭的地方在地下室。

    小时候他有不顺吕千心的地方,便会被锁进来,他知道这里的幽暗煎熬,陆栀意又怕黑,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一整晚,恐怕吓得不轻。

    走到门口,贺司樾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把锁。

    推门时,里面光线微乎其微。

    不见任何动静。

    在开门之前,他想了很多。

    陆栀意被关在这里,或许会生气,或许会受惊,亦或者会与他闹得更加激烈。

    直到门完全打开,外面的光争先恐后投射进去。

    他才看到了倒在门口两步远地上的身影,女人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状态,青墨色旗袍掀开,露出一双白皙的双腿,而那腿下……

    赫然是血!

    贺司樾瞳仁紧缩。

    心跳漏了一拍,如坠冰窖般。

    乔佩瑶与吕千赶过来时候,恰好看到贺司樾将人从里面抱出来,男人素来云淡风轻不显喜怒的面庞上是彻骨森寒,一双漂亮长眸泛着红,紧紧将怀中女人搂入怀抱,仿佛在疯魔边缘,即将爆发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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