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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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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琴儿看到身材魁梧的邢磊进屋,怀中横抱昏迷的阮姝。

    而此时的阮姝,脸色发白,毫无生人的气色。

    琴儿慌忙跑上前去,心中愤懑。

    自从进了晋王府,小姐便三天两头受伤,都快被这王爷折磨成什么样了?!

    “王妃中了王爷的三魂针,给王妃服下这瓶解药就没事了。”邢磊将阮姝放置软卧上,脸上神色淡定。

    “三魂针?我家姑娘做错了什么,王爷竟要狠下杀手!”琴儿哭着喂阮姝服下药。

    这晋王,果真是心狠手辣。

    怕是再这样下去,小姐的命,都要没了。

    “三魂针上附着蚁毒,只要一刻钟内服下解药,伤不了性命。”邢磊如实回道,“届时,王妃醒了,请琴儿姑娘转告王妃,王爷不喜有人接近,若是被当做刺客,误伤了性命,就对不住了。”

    “邢大人此话何意?!”琴儿不可置信,转头看向表情如一的“鱼木头”,每个字恨不能咬碎了,唾向邢磊。

    “小的只是善意提醒。”邢磊的语气平平,如一尊巨型雕塑,对上琴儿的视线,他确实是没有恶意。

    王爷最厌恶有人在旁边鬼鬼祟祟,若是王妃还没有为王府开枝散叶,就被误伤而死,那着实有些可惜。

    “都怪嬷嬷不好,原想着让王妃能和王爷多亲近亲近,却不想出了这事。”王嬷嬷的脸上,因为自责皱纹更深了些。

    她虽然知道王爷是不喜人靠近的,但是也不想会出这样的事。

    在她的心里,王爷只是外表冷了一点,内心永远是个善良的孩子。

    耳边稀碎的话和啜泣声,将阮姝从梦中拉回现实。

    嘴里苦涩带甜的药汁,让她渐渐有了意识。

    阮姝撑开双眼,看到一旁抹着泪的王嬷嬷,和表情焦灼的琴儿,双眼朦松,不好意思地笑道,“姝姝刚刚有些困,不小心睡着了,惹你们担心了。”

    听到这话,王嬷嬷又是一阵心疼,她将阮姝的手轻轻拿起,握在手心,疼惜地摸摸她软白的手背,“王妃醒过来了就好。”

    阮姝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浴房睡着的,她好像睡在了王爷的怀里,那淡淡的药草味就像阿娘身上的味道,还有好闻的龙涎香将她紧紧裹住。

    想及此,忽而,一阵绯红晕到脸颊,担忧道,“夫君,有没有被姝姝吓到?”

    “王妃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王爷呢?”王嬷嬷抹干了眼泪,笑着轻拍阮姝的手道,“王爷无碍,现在因为有王妃在,王爷的身体越发好了。奴婢希望王妃和王爷都好好的,这也是文妃娘娘想看到的。”

    “文妃娘娘是谁?”阮姝圆圆的眼睛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叹了一口,沉浸在过往,“文妃娘娘是王爷的生母,也是奴婢的主子,可是天有不测,早在王爷六岁那年,文妃便不在人世了。可怜王爷一个人孤孤单单……”

    阮姝见王嬷嬷说得伤心,伸出小手,为其擦去脸上镶在沟壑中的泪水,眼中是闪烁着流光宝石的光耀,“嬷嬷不要伤心,姝姝会一直陪在夫君左右,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听到阮姝软糯的安慰,王嬷嬷抹了一把老泪,又哭又笑得摸了摸阮姝软嫩的手背,“是啊,现在王爷有了王妃,便是有家了。等来日,王爷的身子好些了,王府开枝散叶,那文妃娘娘在天上,便能安歇了。”

    开枝散叶?

    阮姝心中小琢,便有了意会。

    嬷嬷这是想让王府更加昌盛、繁荣。

    于是,目光灼灼,语气坚定又认真道,“夫君是姝姝的亲人,姝姝一定会守护好他,让王府开枝散叶。”

    王嬷嬷望着阮姝那忽闪没有杂质的瞳眸,再听着阮姝口中的“开枝散叶”,似乎与她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眼神和身旁的琴儿交集,复而又笑着道,“王妃有心就好。来日方长,不着急。”

    而一旁的琴儿,闻言,脸上燥上一阵红,然又是一阵青。

    表情拧巴,低着心想。

    小姐心思单纯,压根是不知道王嬷嬷的言外之意。

    可怜的小姐,就像一只软白的兔子,落入了恶狼的嘴里!

    ——

    日月如流。

    阮姝入府已经快半个月了,眼下已经到了冬月中旬。

    自中她中了三魂针后,就暗自下定决心,要为陆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她会的、能做的少之又少,思来想去,还有一件事她能做的。

    ——为夫君绣一个随身能携带的护身香囊。

    而且,她还想到一个好主意,将自己的幸运铃铛,缝进香囊中,那便能时时刻刻护着夫君平安了。

    中了三魂针,在床上修养的日子里,阮姝便强撑在床头绣起了香囊。

    待几日能下地了,又径直奔向了净浴房。

    “小姐,琴儿已经都翻遍整个浴房了,确实没有找到小姐的护身铃铛。”琴儿跟在阮姝身后,看着阮姝上上下下就差伏在地上找了,着急道。

    阮姝抹了抹额前的细汗,却全然没有听进去,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在这里的呀。”

    “小姐,铃铛兴许是被哪个丫头打扫了呢。”琴儿说着,也跟着俯身下来,但她确信是没有的,她都连着找了好几遍了,而来过这里的丫头都说没有看见。

    阮姝找了两三圈,才打算放弃。瘫软地呼了一口气,香囊快要绣好了,却没有护身铃铛,她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冬日暖阳,笼在晋王府的内院,虽然已是冬季,但是院内的常青树,还如夏日般枝叶繁茂。

    这比阮姝的偏院温暖多了,阮姝喜欢坐在这里晒太阳,远远的,还能看到陆渲住的屋子。

    阳光被树枝层层筛过,洒在阮姝白皙的脸庞上,犹如工笔细致的美人图。

    她将绣图的最后一针补上,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笑着喃喃道,“夫君一定会喜欢的。”

    “咳。”身后忽而传来男子的低咳声。语气冷峻、低沉,“绣的什么?”

    阮姝回眸,只见陆渲身披青灰色大氅,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温暖的光缕,将陆渲透白的皮肤照得闪闪发光。

    一时间,阮姝竟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揉揉眼睛,殷红芳唇,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夫君,你什么时候在的呀?”

    “王爷已经在王妃身后多时。”陆渲身后的邢磊回道。

    陆渲拧眉,剑眉飞翘,直入两边额角垂下来的发丝。

    这丫头蠢顿如此,若是有谁在她身后捅一刀,临死,也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夫君,快看看姝姝绣的,好看吗?”阮姝沉浸在完工的喜悦中,晃着手中的绣框给陆渲看,“这是姝姝专门绣给夫君的,等姝姝制好了香囊,便送给夫君。”

    阮姝兴匆匆起身,迫不及待拿起自己的大制作给陆渲看,小手软软地握住陆渲的手,将陆渲拉至凳子前,让陆渲坐下。

    陆渲不禁轻哼了一声。

    原想着在院中放放风,没想竟被这拙劣的绣图污了眼。

    狭长的凤眼淡淡扫过,只见图上针线歪扭,线头粗糙。

    他从未见过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

    绣图上,绣着是几根青葱,底下休憩着一只体型肥硕、灰白相间的动物,仔细瞅了一眼,看着竟像是一只猪?

    他的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这般粗制滥造的东西,她竟然还能像宝贝似得送得出手。

    “夫君,你笑了?”阮姝看到陆渲的脸上带过一丝笑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千真万确得看到了。

    她的眼眉,笑成弯弯的小桥。小手轻轻拽住陆渲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夫君是喜欢姝姝绣的,才笑的吗?夫君笑起来真好看呢。”

    “本王没有。”陆渲的神色一沉,骨节突出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将阮姝握着的手夹得生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不知的阮姝。

    阮姝微楞,方才还挂着笑的人,怎么转身说变就变了?

    邢磊方木的脸,挑了挑粗厚的眉尾,那表情像是木偶被牵动了绳子,宽厚的嘴唇上下开阖,跟上陆渲,诚恳道,“属下所见,王爷确实笑了。”

    陆渲的冷眸,瞥了一眼身后尾随的邢磊,邢磊巨大的方木头,便低了下去。

    “你最近的话有点多。”他语气森冷道,“是本王分配给你的任务不够多吗?”

    “王爷恕罪。”邢磊急抱拳,“属下近日已经和东无通接上暗号。今晚就动身启程,测探东无通所隐的位置。”

    “务必保护好东无通。”陆渲点头,不再追究。

    邢磊作揖遵命,抬眼又见陆渲阴沉的脸。

    心中只觉王爷是哪里变了,但是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可以确认是,王爷不喜人靠近。但是他分明见着方才,王妃牵了王爷的手,王爷竟都没有发怒。

    奇事!

    晚间的时候,阮姝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为陆渲抄写平安心经,再放入香囊中,一并送给陆渲。

    她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想着趁早送到陆渲的手里,天还没有亮,便起了一大早,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去了书房。

    书房里,满屋都是陆渲身上的龙涎香味,阮姝觉得好闻极了。

    进门正中,便是一张长方的黑木书桌,桌面上干净又整洁,笔墨纸砚一并齐整得放置在桌上。

    阮姝搓了搓小手,屋内没有燃上碳火,加上冬日寅时,更加寒冷。

    琴儿和王嬷嬷都是卯时起的,她不忍打搅。

    便对着冰冻的手,又呼了两口热气,磨好墨,开始抄送起来。

    从前阮姝就为苏梦音抄写过好几份心经,基本能背得八九不离十了,抄起来得心应手。待她抄写完,也不过天亮。

    将手中的香囊来回摆弄,欣赏一番,再收入衣袖。阮姝心中的小鹿,忽而又砰砰砰紧张起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送到陆渲手里,只可惜天色刚亮,这样冲到陆渲房间里,怕是要扰到他。

    坐在书房内,百无聊赖环顾四周,阮姝这才留意到房间内的摆设。虽陈设简单却不失精致,书柜上都是一摞一摞的兵书还有一些医书。

    兵书她是没有兴趣了,不过医术。或许学一些看一些,还能知道怎么帮助夫君调养。

    阮姝想着觉得极好,于是搬了个凳子,垫着脚,一本一本地将书取下来。

    那红肿通红的小手,原本拿着书就费力,恰听一声响动,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未缓神。

    只见一双森冷的黑眸,透过书架间隙,对上她的视线,“你在找什么?”

    “夫君?”阮姝手中的书,散落一地。看到来人是陆渲,惊恐的表情瞬间绽出一个笑道,“夫君,怎么这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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