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怨婴悟前生 起天誓 牛头马面
按九世怨婴的说法，似乎凤冠女现在处于半清醒状态，并不是时时刻刻能守护自己的。
不过九世怨婴说的话，也有道理，现在小悦正镇压柳九仙，那些腐尸不解决真会出意外。
此时石棺里的小悦脸色煞白，嘴角血流不止。
“咚咚咚。”
就在叶一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时，只能豁出去找那些腐尸直接拼个你死我活，以身犯险。
“喂，我在这里呀，来呀。”叶一对着不断啃咬梧桐树的腐尸群大喊一声。
吼。
那些红眼腐尸听到叶一的挑衅，瞬间转头杀向叶一。
“轰。”叶一虽然力量变强了，可是对付这些不畏生死的怪物，真的有心无力。
放倒几只后，已经被它们包围起来了。
“真要动用那鬼婴的力量？”现在凤冠美女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她帮不了自己。
“喝喝。”那些腐尸比起前不久似乎变得更加残暴，眼里只有噬血吞肉的欲望。
“吼。”
随着一具腐尸的吼声发出，数十只一同围攻上来。
“妈的。”叶一就想跟九世怨婴达成交易，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具棺材，突然从天空上冲撞而落，诺大的棺身砸在冲得最前的腐尸身上，将它的脑袋瞬间砸碎。
那是一副奇大无比的红棺。
“拍”的一声，大红棺撞落地后，将棺板撞开，露出里边的东西。
里边竟然还装着一具黑棺，黑棺上画满红线，像是绑起来一样。
此时棺盖口背着叶一，叶一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兹兹兹。”就在叶一疑惑的时候，一条条如同血管一样的触手从棺口处爬出。
紧接着，一只苍白，留着长长指甲的女人手握着棺沿爬了出来。
叶一咽了咽口水，但是内心某种情愫不断涌起，这种情愫竟然不害怕那黑棺里的怪东西。
“母亲。”叶一竟然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随着这一句母亲，那黑棺轰的炸开。
只见一个身披黑雾，脸容苍白，双眼煞白的女子，望着叶一落泪。
“我的孩子。”女子瞪着煞白的双眸，缓缓飘飞来到叶一的面前，抚摸着叶一的面庞。
叶一想逃，但是双脚不听话，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嘻。”女子望着叶一入神，最后露出一个让人森寒的笑容。
“吼。”就在这个时候，腐尸们反应过来，扑杀向叶一。
可是那女子回头，对着它们怒吼一声，一爪将冲杀向叶一的腐尸半边脸拍烂。
“吼。”这一下，可把其他腐尸激怒了，全都冲了上来。
女人面对这一堆怪物毫不退缩，挡在叶一面前，将腐尸的攻击挡下一波又一波。
但数十头腐尸扑杀向女子。
女子纵使力量强大，也架不住群狼攻击。
叶一看着女子身体被腐尸撕咬，眼里不经意落泪。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这是九世怨婴的母亲吗？”叶一捂着胸口，痛得撕心裂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九世怨婴的声音再度出现：“她也是你母亲，她刚才在保护你，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的。”
“让它出去，守护梧桐。”此时凤冠女的声音出现，让叶一大喜。
“好。”叶一有她的提示就行了，就算自己被夺身体控制权，他也在所不适。
双眼一闭一睁，瞬间鬼化。
九世怨婴出世，风云涌动。
“吼。”一拳推出，将啃咬女人身上的腐尸轰成了肉渣。
可是腐尸毫不畏死，再次冲来。
叶一冲杀进尸体，手中的拳头，如同利刃，所过之处，所有腐尸皆被一拳轰杀。
“轰轰。”
而这个时候，石屋也传来巨大的异响，地下的广场开始龟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下边拱出来。
“哈哈，哈哈，不死梧桐，我就说了，你多年耗费精元来镇压我，总有一天会走火入魔的，今天，我柳九仙终将回归，你的三绝界将会灰飞烟灭。”柳九仙的话激荡九霄。
“铿。”此时，广场之下，无数柳枝生出，将梧桐巨大的树径缠着。
“翁。”的一声，石棺里的小悦也瞬间清醒过来。
但是这一次，她眼神坚定，双瞳泛着紫芒，再不像之前那个清纯的少女。
望着鬼化的叶一，她一脸的出奇：“你怎么回来了？”
“是他带我回来的。”鬼化的叶一回答：“小悦姐，怎么办？”
“你快走，你不是他对手，要是让他得知你是九世元灵，他为了恢复功力必吞你体内的九世轮回道果。”小悦拭去嘴边的血迹。
“不，这一次，我不会再逃的了，我已经找回我另一灵魂，我有实力帮你了。”叶一不愿意走。
“走。”可是小悦怒喝一声，手中将那发光的异物捂进胸部，然后冲进梧桐树木体。
两大树妖，再度大战。
“哈哈，不死梧桐，当年你借由此界的规则，胜我半招，这十几年来，我灵元依附在三绝界所有尸鬼身上，它们已经彻底成为我的鬼儡，你的三绝界规则没了，它们也帮不了你，你拿什么来赢我？”柳九仙本体从广场下方钻出。
一株巨大无比的柳树缠着不死梧桐冲了出来，想将它拦腰截断。
所有尸鬼，在两大树妖面前，不堪一击，离得近的全都被绞成了肉渣。
“我打开了出去的路，你们快走。”小悦最后大喝一声，将鬼化的叶一推出了战场之外。
两大树妖本体越来越高，最后几百米本体，在这三绝界大战，附近所有山峰受不住两树妖的一击，夷为平地。
“走。”叶一拉扯着那被嘶咬得只剩半身的母亲，就想逃走。
“我逃不了，我的灵魂印记已经被柳九仙的灵息毁坏了，要不是小悦多年来帮我们镇压，早怕意识全失，成为彻头彻尾的尸鬼，但也是因为小悦耗费大量精元为我们镇压柳九仙的灵息，所以才一直没有恢复力量，才让柳九仙捉住机会冲出法阵。”可是女人摇头，静站在原地。
“我们想在最后清醒时刻帮小悦，你带着他回阳间，回去后也别报仇了，这十几年我已经放下阳间恩怨和过往了，孩子，希望你能找到一具适合的肉身，重活过来。”女子煞白的眼里恢复过来，流着一行清泪，望着叶一，一脸的慈爱。
“不，母亲，你跟我走，我不会让你死的。”鬼化的叶一狂怒。
“翁。”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叶一身体里冲出一道红影，凤冠美人飘在两人头上。
“鬼王大人，我原以来世或是往后轮回所修阴德，垦求大人放我孩子一条生路，当年它依附于这小子灵魂之上，实属无奈之举，我可以让我的孩子起天誓，日后必听你调令，不做为祸三界之事，只希望他日鬼王大人若寻得合适的灵体，让他降临世间，圆他九世轮回期望，修得正果。”女子看到凤冠女出来，拉着鬼化的叶一磕拜。
凤冠女冷冰冰地俯视着他们，然后伸出一手：“我见过你。”
凤冠女看着叶一说道。
“你见过我？”鬼化的叶一愕然。
“你第一世与我有缘，虽然匆匆一别，但是你以轮回道证仙，着实惊世。”凤冠女并没有多羡慕，因为要走出那一步，都要走出自己的道来。
九世婴怨的轮回道不适合她。
“醒来吧。”凤冠女说完，在鬼化的叶一脑袋一拍。
叶一愕然，像是想起了前八世的经历，茫然在场。
“多谢道友点醒。”鬼化的叶一对着凤冠女拱首。
“但是你这一世本是功德圆满之际，却被母体怨念侵蚀，散不掉身上怨气，你走不出那一步，我现在情况不太好，你的存在，终究对我的大道鼎炉有害，为了他的安全，你得对我起天誓，放心，我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炼化你，就证明我不会掂念你的道果。”凤冠女说。
九世怨婴想起前世种种过往，似乎也明白凤冠女的担忧，最终开口道：“可以。”
凤冠女对于他的回答很满意。
“但若你犯了杀戒，虽然你九世修炼不易，但我必将封印你至魂飞魄散。”凤冠女依旧冷冰冰地说。
“放心，我走的也是圣灵之道，不以杀生为引。”鬼化的叶一说起就起天誓。
一旁的女人本来也想的，可是被鬼化的叶一阻止：“虽这一世你我不能成为母子，但是你终究成为我第九世的母体，被你生前怨气所侵，恐怕是天道对我的考验，你不需为我做到这一步。”
想起前世种种的九世怨婴，此时对这女人只有无限的叹息。
错不在她，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天道劫难降临，才让她经历这种苦难的。
说话间，只见一道灵魂印记从他身体漂出，落在凤冠女手中。
凤冠女一扬手，天誓契约成功，日后九世怨婴将成为凤冠女的鬼奴，一切事项都得听她命令。
“你，我救不了。”凤冠女望着女人，说出这句话。
“我明白，柳九仙毕竟走出了那一步，踏进了那境界，他的缚灵术已经与我们的灵魂印记融合在一起了，但是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就是用尽阴元之灵之时，呼唤阴间使者降世，将我们强制拉入六道轮回，挣扎开他的束缚。”女人听到鬼化的叶一的话，眼里含泪。
自己的错误决定，差点毁了他八世努力，她后悔了。
不过她也明白，眼前的叶一只是借用自己身体降世修炼罢了。
“有朝一日，我若功成，登云成仙，不入轮回，立于九天之上，必然将你从轮回劫难中解救出来。”
“多谢。”女人说着的时候，在她的身边陆陆续续出现像她一样被柳九仙灵息侵食灵魂的尸鬼。
凤冠女望着他们围过来，只是高冷地立在空中。
“这是我们的家园，在最后离开时刻，也应该帮小悦尽一分力。”有尸鬼说完，将所有力量化作流光，涌进空中的不死梧桐本体里。
“不要，你们带着这些阴德进入轮回，可以更好选择轮回道。”小悦感受到身体涌出另一股力量，不由惊讶，回望尸鬼们，眼中泛泪。
“翁翁翁。”
所有尸鬼一同出力，将元阴之力送走，最后站在一起，呼唤阴界使者。
“铿铿铿。”
“亡灵上路，生人回避。”
“孩子，快走，要不然鬼差会把你也一起捉走的。”女人见虚空出现裂缝，两道绿光在裂缝中闪烁明灭。
虚空一阵炸响，一道道乌黑的铁链从虚空中伸出，将尸鬼们一个一个绑了起来。
最后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两道丈高的怪物从中走了出来。
其一形为牛头人身，手持钢叉 ，另一形为马头人身，奇壮无比，手握铁链。
两怪物正是勾魂使者，牛头马面。
九世怨婴与女人最后道别，在它们现身时，已经回到叶一的身体深处自我封印了起来，彻底与外界断绝联系。
牛头马面望了一眼凤冠女神色凝重，马面罗刹想出手连她都捉进阴间，但是被牛头拉着。
最后它只得放弃心中的想法，扯着那些尸鬼进入那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