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9章 破局之法
“我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天衡圣使是准备亲自押送洛族余孽，还是由我这个刑天司的外人来帮圣使大人分忧呢？”
“你找死？”
看着寒啸天不急不缓的当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苏乘羽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杀意。
插在不远处的斩龙剑已经开始发出阵阵颤抖，而发出的声音却并非寻常剑鸣，而是蕴含浓烈的大道之音。
然而面对苏乘羽的情绪波动，寒啸天却只是面露笑意，毫无惧色的看着苏乘羽道。
“天衡圣使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应该很明白我是奉何人命令来到的此地，我佩服天衡圣使的情谊，所以给您相救旧人的机会，还愿意将押送回京的事务交托于您，圣使大人难道还要为难于我？您应该清楚，再咄咄逼人下去，您此举可就不只是在与我作对了。”
剑鸣依旧未停，可苏乘羽却迟迟没有招来早已有出剑之念的斩龙剑，只是围绕在苏乘羽身上的无边杀意，纵使远处事不关己的姜陌等人都是感知的无比清楚。
一旁的龙傲天虽然没太明白其中具体因果，但看这阵仗却是先一步做好了准备，来到苏乘羽身后随时出手。
“要干架吗？我老早就看这便宜孙子不爽了！”
“傲天！”
看出了其中关键所在的白湫一把按住了蠢蠢欲动的龙傲天，然后走到苏乘羽身边低声开口道。
“苏乘羽，你要冷静。夏国如今都已经敢对古族下手，他们的底蕴如今不可估量。”
“我知道。”
苏乘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三个字。
可知道又能如何？
难道真的将许南枝眼睁睁的拱手让人，还是说由自己亲自将许南枝押送回京城去。
寒啸天看着如此模样的苏乘羽，冷笑一下，然后继续道：“天衡圣使其实也不必过度紧张，你如今可是陛下眼中的大红人，天衡之名更是夏国立国之后第一次重新启用。而且有着临安公主为您说情，即便您这位心上人有着洛族血脉，想来在陛下那边换一条命也是不难的。只不过嘛……那些其他的洛族人……”
寒啸天话语说完，，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洛长平身上，意识到了什么的洛长平瞬间看向了苏乘羽，刚要开口就被白湫直接一个眼神喝住了下去。
她不知道苏乘羽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做出什么选择，但她明白这个时候的苏乘羽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其他方面的压力和刺激了，无论什么选择都必须要由苏乘羽亲自给出，只有这样他日后才能自己面对自己的决定。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仿佛想要将自己这一肚子的怒气在这一口气之间全部宣泄而出。
随即闭目数秒之后，苏乘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寒啸天开口问道。
“寒啸天，我能问一句，到底是为什么，你对我有如此恨意吗？”
“恨意？说不上恨意，最多是有些嫉妒。另外我当下不过是公事公办了，即便是寒月圣使在这个地方，我依旧会问您这些问题的。”
仿佛没有听到寒啸天后半句话一样，苏乘羽继续说道：“嫉妒？是因为临安？”
一直掌控着全局的寒啸天听到临安两个字之后，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算是吧，毕竟在你出现之前，我是临安公主最有可能的赐婚对象。若没有你，那个驸马爷的位置，迟早是属于我的。”
苏乘羽听闻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寒啸天道：“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这份自信，但我肯定即便没有我，临安也绝对不会看上你这种人。”
寒啸天眯了眯眼睛，终于有了些许的情绪波动：“我们生在京城，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从来不是看我们愿不愿意，除了陛下所有人都一样。”
“你错了，除了陛下还有人也可以做到。”
“嗯？”
寒啸天挑眉看向苏乘羽。
“叶老司尊可以肆意的告老还乡，龙玄可以无视夏国对他的诸多调派，如今的寒月圣使，也是可以拒绝大部分陛下吩咐她不想去做的事情。”
“那只是相对的！即便是叶老司尊也没有绝对的自由！”
“那国师大人呢？”
苏乘羽一句话让寒啸天定在了原地。
“据我所知，国师大人并非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成为国师之后，她想要出游便只是留下一个便条，便随意的离开了国子监。在三年之后，更是没有收到任何诏令便回到了国子监之中，即便陛下也没有对这件事情说半个字不是吗？”
“那不一样！那是国师大人！她的实力，她的地位是其他人能比的吗？更何况陛下他对国师……”
“嗯？”
苏乘羽眯眼期待的等着寒啸天说出下文。
然而在这关键时候，寒啸天机敏的悬崖勒马停住了自己的话语，反问道：“即便有国师这个特例在，你又还想说什么呢？”
“国师的确是特殊的存在，神榜之上她名列前茅，身份地位实力甚至样貌皆为世间仙品。但你别忘这些东西临安一样也有，而且她更是国师的关门弟子。”
寒啸天盯着苏乘羽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只是想告诉你，国师大人能够成为那个全天下的个例，临安一样也可以。所以即便没有我，你一样既得不到临安的心，更加得不到临安的人。”
寒啸天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他试图反驳苏乘羽的话，但却发现只要自己无法反驳国师大人是那个京城却依旧有着绝对自由的人，一切反驳就都毫无意义。
想通这点之后，寒啸天压制住了内心被挑拨起的怒意，看着苏乘羽继续道。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这依旧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厌恶，你依旧要做出你的选择。还是说天衡圣使，你想要违抗圣命？”
“当然不会。”
在对话之中，已经想通了关节所在的苏乘羽爽朗的开口道。
“陛下要的是洛族不再是占据古族席位，而我也会向陛下保证这件事情。”
“你用什么保证！”
寒啸天激动地问道。
“今日事毕之后，古族之中不会再有洛族之名，而一个全新的洛族也会在夏国之内诞生，而且我保证他们会是对抗魔道的一大助力，并且……古族所有宝库私藏将会全部上交国子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寒啸天激动地开口道。
苏乘羽摇头道：“不，你能带给陛下的，只有洛族藏书库中的私藏，而我能交给陛下的，还有藏在这里的那一部分。”
苏乘羽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举动立刻让一旁的姜陌等人皱起了眉头看向苏乘羽，只不过眼神的意思相比于惊愕，更多的则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