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回头是岸
“妈妈，怎么了？”一道小奶音从门缝里传来。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回过头去，看到睡眼惺忪的陆玥。
方柔见陆玥出来有些着急，可惜她的身体动不了，就连嘴巴都张不开，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陆玥看到家里冒出这么多陌生人，当场吓哭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跑到方柔身前，紧紧抱住方柔的大腿，“妈妈，你怎么不理玥玥？”
苏满满听到陆玥喊方柔妈妈，悲伤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撅起小嘴，伸出小手挠头上的小揪揪。
李君行皱眉，烦躁地说道：“怎么还有个孩子？”
这可就难办了！
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如果他们把方柔带走，这个小孩儿该怎么办？
成羽也非常烦躁，“这件事不宜闹大！”
小江倒不觉得有什么难以解决的，“既然还有个小孩需要照顾，那我们只把人偶带走吧？”
成羽思索道：“只有人偶怕是调查不出什么……”
成羽想了想，撕下方柔身上的定身符，严肃地问道：“这个人偶是谁给你的？”
方柔一把抱住陆玥，然后直摇头，“这就是个普通玩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谁家玩具上画符？”成羽没有耐心跟方柔扯皮，怒气冲冲地说道。
方柔看向陆玥，眼珠一转，“是玥玥，我家小孩儿瞎画的，不是什么符……”
她边说边用手摇晃陆玥，“玥玥，告诉叔叔，人偶上面的东西是你随便画的，对不对？”
陆玥想说不是，但看到妈妈的神情，心中产生恐惧，只得回答：“是玥玥画的。”
方柔看向成羽笑道：“看吧？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你们真的搞错了！”
“你把我们当傻子？”小江毫不客气地说道。
方柔还想继续辩解，苏满满从人群中挤到前面。
“方……阿姨，师傅教过满满一句话。”苏满满认真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时人偶的法术未成，你还有机会回头。
若你继续执迷不悟，供养小鬼害人，那一定会遭到天道的报应。”
方柔没想到苏满满会在这儿，愣神了一会儿，紧接又想到满满应该和这些道士是一伙儿的。
她立马放下手中的陆玥，伸手要去抱苏满满。
苏满满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方柔温柔耐心地劝道：“满满，妈妈已经知错了！妈妈很想你，让妈妈抱抱好不好？对了，妈妈还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宝宝果泥哦！”
苏满满挠了挠头上的小揪揪，闷声道：“满满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满满才不吃果泥！”
陆玥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神顿时警觉起来，她委屈巴巴地走到两人中间，一边哭一边说：“这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我妈妈说过，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许鸢虽不至于跟一个三岁小孩儿置气，但他还是要为小师妹打抱不平的。
他眼神犀利地看向方柔，“你背后就是这么说的？”
方柔连忙否认，“怎么会呢？玥玥胡说的。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陆玥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大声了，“妈妈，你和爸爸明明就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不许玥玥说？你一定是不喜欢爸爸和玥玥了。”
“怎么会呢？”方柔连忙安抚陆玥。
陆玥小嘴一张，“呜呜呜……我都看到了。妈妈和姐姐说话，妈妈让姐姐杀死爸爸，呜呜呜……”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方柔神情慌张，一把捂住陆玥的嘴。
小江疑惑道：“什么姐姐？”
许鸢思索道：“她说的应该是人偶吧！”
“她为什么叫人偶姐姐？”小江震惊万分。
许鸢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其实小孩子的感觉更加敏锐。”
小江闻言回头去看人偶，一脸匪夷所思，“我怎么看不到什么姐姐？”
方柔插话道：“小孩子惯会胡说八道的，没必要放在心上。那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玩具。”
苏满满叹了口气，“那上面的符咒并不是用来禁锢小鬼的，而是用来互换灵魂的。你供养了它，那是你与它的因。如果今日我们不插手，那你的肉体被它侵占就是果。而那时候的你，就成了任人操控的人偶了。你的灵魂也许会在里面待十年，也许是一百年。
总而言之，除非你找到能代替你的人，否则你的灵魂将永生永世被困在里面。”
方柔刚才已经听到李君行几人说话，此时苏满满说得更加详细，方柔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惊慌之下，她已经忘记隐瞒供养小鬼的事情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苏满满诚恳地答道：“停止供奉小鬼，并承认自己的罪行，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方柔瞪大眼睛，“你要我去坐牢？我有什么错？陆知礼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要我承担责任？”
“小鬼替你承担了责任，你是要付出代价的。”苏满满继续劝说。
“你不是太玄观的道士吗？不是应该做好事？”方柔看向满满，有些生气，“你现在非但不做好事，不帮我解决问题，还要我自首？我当初真是白养你了！”
苏满满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非常伤心，低头一言不发，时不时挠挠头上的小揪揪。
时浩见状有些心疼，牵着满满的小手走到旁边，“这是她的命数！”
清风观三人回过味来，走到满满身前，“小妹妹，你认识人偶上的符咒？”
苏满满抬眸看向刚才说话的成羽，“满满之前在a国遇到一个女巫，那个女巫会一种利用玩偶操控人体的法术。”
说到这儿，满满顿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边的人称这个为魔法。”
“女巫用的就是这种奇怪的符咒？”
苏满满摇摇头，“不一样！不过根据满满对符箓的研究来看，这两种符咒系出同源。”
“你不知道？”成羽不可置信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人偶上符咒的作用？”
苏满满清脆地回答：“以前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不久前我收到一个小熊玩偶，上面也有某种诡异的气息。后来我发现那种气息和女巫的玩偶气息很像。而这两种气息的形成，都是源自于植物。
每种植物都生于不同的地方，有些喜阴，有些喜阳。植物吸收了大自然不同的气息，只要将各种植物上的不同气息提炼出来，按需求相互组合就可形成这种诡异的气息。
这个人偶上虽然没有植物的气息，可我能感受到这个符咒有控制自然元素的作用。”
小江突然说道：“大师兄，我听过一个说法！西方的魔法是通过操控自然元素达到的，比如说风雷火电之类的。华国的上古法术也有提到呼风唤雨，但早就失传了！”
成羽恍然大悟，“我懂了！操纵风雷火电这样的自然元素几乎不可能做到，但如果做把小鬼封印在人偶里，借助小鬼的力量再辅以符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操控阴气和阳气等自然元素。就像华国的招阴幡招魂铃一样。”
苏满满：“没错！就是这样！”
所有人齐齐看向苏满满，尤其是李君行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此时李君行已经不敢把满满当成普通小孩儿了。
“这不是一看就会吗？”苏满满不理解，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