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打墙
“近一个月以来，三江河已经发现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但他们体内的血液竟被抽干了。”
“从监控来看，这些人突然状若疯癫，就像中邪一样，前后不过一刻钟就倒了下去。据目击证人所说，他们身边没有其他人。”
“这些死者的共同点就是家境富裕，年龄是六十到七十岁之间，来自同一所高中。时隔太多年，已经找不到人证，但档案上记录他们都是三好学生，从不惹事。唉，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张云飞忽然想到那天在旧公寓看到的景象，“前天我接到一个案子，在北边那座旧公寓里发现了一盆人血和一个装着人血的高脚杯。”
张云飞就是当日苏清迟喊去的年轻警察，他这两天把旧公寓查了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任何线索。
据苏清迟所说，他到旧公寓时，人血还是温热的，那就说明人刚死不久，凶手当时极有可能还藏在里面。况且那是六楼，跳窗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张云飞这两天急得上火，听到同事在聊三江河的尸体，便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同事这几天一直在查三江河案件，对其他案件就没太注意。经张云飞这么一说，他们顿时激动起来。
连忙取样做dna对比，结果显示，旧公寓的血液就来自其中一具尸体。
案情有了进展，警察们行动更加积极起来。然而左查右查还是查不出头绪。
旧公寓那段路的监控，除了苏清迟和苏满满没有拍到任何人。
还有那具尸体14点时就出现在三江河，而苏清迟到旧公寓的时间是14点15分，前后不过相差15分钟，按距离来算，旧公寓到三江河就算开车也要一个小时。杀完人后抛尸，再把血液带到旧公寓，根本就不成立。
张云飞加班到凌晨两点才下班，他家距离警局步行不过十几分钟，但今天走了二十分钟还没到。
张云飞觉得奇怪，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景象，他从一个广告牌旁路过，五分钟后他再次看到那个广告牌。
他吓得冷汗直流，这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他想拿手机呼叫同事，却怎么也按不出正确的号码。这时，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出现在前方，女人的身体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粉光，一个跨步就来到张云飞面前。
张云飞吓得全身僵硬，发不出声音。
女人伸手抓向他的心脏，危急时刻张云飞感觉口袋里发烫，紧接着女人忽然惨叫一声，然后消失在面前。
张云飞伸手摸了摸口袋，满满给他的平安符已经化为灰烬。
张云飞试探地往前走，十分钟后终于到家了。
次日，张云飞拨通苏清迟的电话，说是要当面感谢苏满满。
苏满满住在苏清迟的公寓还没回家，在旁边听到电话立即说道：“好呀好呀，感谢有报酬吗？”
张云飞愣了一秒钟，随即开口道：“小天师放心，我一定备好报酬。”
挂了电话，苏清迟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
苏满满摇了摇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我下山时答应了师傅，要努力赚钱攒功德，为祖师爷打造金身。”
苏清迟知道观主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哄满满下山，见满满真把这件事当成终生事业，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妹妹也太可爱了！
苏清迟带着苏满满来到约定的咖啡厅，顶着熊猫眼的张云飞早已在里面等候，见到苏满满立即迎上前，“小天师，您来啦！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给我的平安符，我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苏满满对“小天师”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得道高人了。
于是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你心地善良，虽然工资不高，却勤勤恳恳为民服务，我便是上天派来化解你的劫难的。”
张云飞千恩万谢，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沓用旧报纸包好的钞票，递给苏满满，“考虑到你可能没有手机，我就准备了纸钱，呸呸呸，说错了，现金！”
“这里是两万块，还请小天师笑纳。”
苏满满眼睛都笑弯了，距离小目标又近了一步。
两万块在苏清迟眼里虽不多，但他知道一个刚毕业的小警察能拿出这么多钱买一张平安符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
剩下的时间，张云飞和苏满满讲了昨晚见到的女人。
苏满满毫不意外，“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此人除了供奉邪神，还供养了一尊狐妖，利用狐妖的魅惑之术掩盖了气息和真实身份，所以我才推算不出来。”
这时，苏清迟的助理给他发来几张照片，都是近期与秘书接触得比较多的人。
而女实习生那边经过调查，她的生活两点一线，没有异常，应该只是单纯脑子不好，与这件事无关。
苏满满看了一眼手机，指着一个女人的照片问道：“这是谁？”
苏清迟答道：“对手公司新来的项目负责人，名叫陈莹，虽然年轻却非常有实力。难道是对手公司想要搞我？”
苏满满摇了摇头，“想搞你的是这个人，和公司无关。”
苏清迟闻言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没得罪过这个女人啊。
苏满满从苏清迟手中接过手机，用小手把手机举到张云飞面前，“你看到的是这个人吗？”
张云飞看到照片顿时心里发毛，“对，就是她！”
苏清迟刚才就在想，小警察是不是因为调查邪神像的事情才遇到危险，此刻得知秘书背后的人和小警察昨晚所见是同一人，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供养邪神害爷爷的人和秘书背后是同一人？”
“没错！”满满转头看向张云飞，“她也是三江河案件的凶手。”
张云飞听他们说什么邪神狐妖本来一头雾水，现在听到满满说她是三江河案件的凶手，立即想到那些人血应该是用来供奉邪神的。
结合上面满满所说，张云飞推断出，小天师并非贪玩跑进旧公寓，而是为了爷爷追杀邪神找到那里。
所有的事情终于串联起来，但张云飞更头疼了。这已经超出科学的范畴了，是他一个小警察能管的吗？
满满看出了他的困扰，“狐妖本体应该在三江河，只要我把它的魂魄打散，陈莹就会现出原形了。”
苏清迟和张云飞：难道陈莹不是人？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三分震惊三分恐惧和四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