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丝羞涩
心爱的人?
这形容,听着让人很不适,有点毛骨悚然。
桑知语一时怔住,略微呆滞地望着沈母。
而沈母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继续对儿子说:“知语伤到哪了?”
刚才也听见母亲的话,一丝深度隐藏的羞涩在沈辞的眼眸中转瞬即逝。
他不太自然地移开注视桑知语的目光,淡声道:“轻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两三天。”
“那你得好好照顾知语。”沈母叮嘱道。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的交流,桑知语感觉哪里不对。
沈母的态度显然是把她当成儿媳妇,她和沈辞没离过婚。
她不由用手捂着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
无论长辈插不插手,她都不可能和沈辞复婚,决心犹如她想离婚的时刻那样坚定,所以,沈母用词不当就用词不当吧。
见到似嫌光线刺眼的样子,沈母问:“知语,你是没睡够,还是哪不舒服?”
“没睡够,我想再睡一会。”桑知语含着笑意回答,不拿开放在眼睛上的手。
有沈母在,不适宜粗暴对待沈辞,她唯有强行装作当前是心平气和的。
毕竟,沈辞是沈母亲生的孩子,并且是唯一的孩子。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得收敛一些,避免沈母对她产生不满。
沈母扭头正视儿子:“对了,试图绑架知语的绑匪送去警察局了吗?”
被儿子告知,桑知语差点又被绑架,她的心被提了起来。
上次桑知语和应雨竹同时被绑架,闹得满城风雨,幸好两人都没被撕票,但儿子的表现十分不好,怎么就一门心思放在应雨竹那里。
“送了。”沈辞昨天便命令保镖做了此事。
去年的绑匪已经被顶格处罚,至少要在监狱蹲十年以上,而这次的绑匪将得到同样的顶格处罚。
还有,幕后元凶应雨竹以为躲在国外操控就没事了,想得美。
无论如何,应雨竹一定会被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审判。
沈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知语想睡觉,我们别在这打扰她,你跟我出去聊会。”
桑知语说的想睡觉,沈辞一眼看出她是在说谎,她不想见到他才是真的。
母亲叫他出去,他不好不答应,因此勉强地走到病房外面。
由于住的是vip病房,空间宽敞得很,病床和外面隔了一段蛮长的距离,桑知语有心想听那对母子聊什么,也听不到。
她拿开捂着眼睛的手,扫了几眼门口的方向,随即眼珠子快速转动,寻找自己的手机在不在这。
然而,她手机见不到,但发现了沈辞的手机。
她伸手去拿,不必娴熟地输入数字密码,直接将脸对准镜头。
下一秒,屏幕显示解锁成功。
人疯狂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时刻处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会显露出一种可笑的丑态。
她能知道沈辞手机的数字密码,还把自己的脸录入人脸识别的密码中,是因为她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就喜欢查岗沈辞。
没想到,离婚这么久,沈辞都没换密码。
但这跟她没有关系!
她可不会觉得他不换密码,是他对她的留恋或是什么的。
他大概率是懒得换,也忘记删掉自己的脸部信息。
打开通讯录,她找到赵心妍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另一边的赵心妍,蓦地接到沈辞的来电,本来平和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好朋友的前夫找到她这,想使唤她?
蒋霆帮好朋友找的几份工作,她秉着调侃的心态转发给好朋友,好朋友侧面表达出不高兴,她意识到自己踩雷了,牢记以后不要和好朋友开这种玩笑。
好朋友不喜欢和讨厌的人有纠缠!
自己不要做好朋友会被纠缠的媒介!
不接听电话,赵心妍任由来电铃声响了两遍。
直到,新短信进来。
【我是知语,用沈辞的号码打你的电话,你不听,是在忙吗?我这会在医院,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打死都想不到其实是桑知语打她电话,赵心妍立刻回拨过去,诧异道:“姐们,你昨天还是好端端的,今天就住院了?”
好朋友绝对是流年不利,距离上次在医院,才时隔没多久!
桑知语郁闷地道:“我也不想住,奈何我倒霉。”
“你赶紧发定位,我马上过去。”
“发不了,我手机不知道在哪了,我短信发给你。”
“行吧。”
通话结束不到一分钟,赵心妍收到桑知语发的短信,闪电般地飞向医院。
与此同时,在病房外面的沈母和沈辞面对面地站着。
沈母沉思几秒:“你说,应雨竹绑架桑知语的意图是什么?”
她没完全理解应雨竹为何绑架桑知语。
应家倒塌得轰轰烈烈,应父早已被抓,应雨竹不忙着捞人,还有闲心干坏事?
“报复桑知语打过她一巴掌,顺带想通过桑知语向我勒索要钱,好让自己下半辈子高枕无忧,继续吃香喝辣。”
关于应雨竹的意图,沈辞昨晚就在那两个被应雨竹遥控的人的口中获知了。
沈母又问:“抓住应雨竹了吗?”
“还没,她人在缅甸躲着。”沈辞顿了顿,“涉外部门联系缅甸那边了,警方和我派的人最迟明天出发去缅甸。”
“知语应该受到惊吓,你仔细陪着她。”沈母交代道。
从她的角度,应雨竹报复桑知语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弄到钱。
“嗯。”沈辞点点头。
不用母亲交代,他也会陪着桑知语。
只是,桑知语讨厌他陪着。
“既然知语没大事,我先回去了。”沈母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不过,要不要把你姑姑叫来?看看知语?”
“不要了吧,我估计桑知语不会高兴见到我姑姑。”沈辞不认为他姑姑的到来会使桑知语高兴,极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儿子不赞同自己的提议,沈母不多说,直接离去。
送走母亲,沈辞返回病房内。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他收获了桑知语的冷眼,然后是白眼。
最后是一个枕头向他狠狠扔来,并伴随桑知语厌恶的言语:“叫你滚,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