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三个月后14：夜袭与赌局
长途汽车站边的树林灌木丛在夜色的掩映下完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方子杰藏身在灌木林中，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观察着车站那边的情况：
三辆补给运输车停靠在几个加油罐边；
司机和押送的日本兵在不远处喝酒吃饭，不时传来他们的说话笑闹声；
一名士兵羡慕的说：“有吃有喝还有花姑娘，你们比我们基地的人好太多了。”
岗哨的士兵指着刚出来的同伙，淫笑道：“你都进去三趟了吧？”
那名日本兵指着同伴调笑说：“那也比他少一次。”
岗哨的士兵在值班室门口招呼里面的人：“她好半天没出声，会不会死了？……有气就好！你们几个都进来好几次了，快出来吃饭上路，让她歇一下，后半夜还有兄弟过来，也让他们尝尝女人的滋味。”
两三个日本兵提着裤子出来吃饭喝酒。
……
方子杰在瞄准镜里看着听着，嘴里低声数着数：“三辆车，三个司机，六个兵，加上原来的十个人，一共十九个人！”看两边站岗放哨的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方子杰在枪口装上消音器，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飞进第一个加油罐，无声无息，没有油漏出来。
方子杰并不意外，瞄准第二个加油罐……第三个加油罐……第四个加油罐……第五个加油罐……
方子杰：“还剩最后一个，来吧，给我点儿运气！”
扣动扳机。
瞄准镜里，最后一个加油罐中枪，立刻从弹孔里漏出汽油。
方子杰禁不住勾起嘴角，称赞道：“完美！”
最后一个加油罐里的油渗漏出来，但只蔓延出一小片就没了。
方子杰吐出一口气，调整准星焦距，移向三辆补给车。
方子杰：“油罐里没油，那油去哪儿了呢？”
瞄准镜里是补给车的油箱。
扣动扳机——
一辆补给车的油箱被打中，油立刻无声的喷出来。
接着另外两辆补给车的油箱也被打中。
不远处，吃喝热闹着的日本兵们完全没有察觉，而漏油正向他们这边蔓延。
长途汽车站日军路查岗，值班室边。
方子杰潜伏过来，在遮蔽物后点着香烟，吸一口，吐着烟圈的同时，将手里的香烟弹向加油罐附近。
渗漏的油中，香烟掉落，顿时起火，瞬间席卷整片地区。
吃喝的日军们有的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火引燃，哀嚎，其他人或跑开或找东西救同伴身上的火，还有人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打中。
站岗的纷纷举枪过来支援，但大家都因为听不到枪声，只能四处乱放枪，然后就是急着打电话求救。
混乱中，火海掩护下，方子杰从值班室扛出红衣女子消失向漆黑的树林。
市区，秘密赌场。
赌场很大，赌桌很大，对赌的人却只有三个人，分别是市长杨少德、日军司令、美国花旗银行总裁克鲁斯。
发完最后一张牌，三个人看牌后，默默算计。
克鲁斯看牌面牌底，漫不经心的道：“罢工已经持续半个月，再这么僵持下去，我们各方的损失都将非常巨大。所以，作为本地区的欧美代表，我们花期银行愿意出面协调，希望尽快达成一致，结束本次事件。还有，我们对开发区今后由谁掌控政局并不感兴趣，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次损伤我们的利益。
日军司令扫了眼杨少德说：“当然，我国石油进口一直仰赖美国，对你们的友好也深表谢意。我再跟300，赌你之前是虚张声势。”
克鲁斯看日军司令和杨少德，把牌都扣过去，表示放弃。
杨少德再次看牌，犹豫不决。
日军司令：“杨市长，别犹豫了，放弃吧，就像你之前放弃南京一样，今后我们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把开发区经营的更好。”
杨少德：“这个我一点不怀疑！”
他拿起筹码扔进赌桌，做个请对方开牌的手势。
日军司令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开牌。
日军司令：“但半个月前，在长途汽车站夜袭岗哨，杀了我们十九个人，烧毁补给的凶手你还没交出来。”
杨少德：“凶手下手果断，不留痕迹，连当事人都没看到对方，更别说贵军也查不到有用的线索。我的人全在外围，连现场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交得出如此专业的杀手。”
日军司令暗恼：“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无能？”
杨少德：“这跟有能无能没关系，是凶手太捉摸不定，你们的人不是说了，从遇难人员身上取出的子弹，可以推测出对方用的枪械都是欧洲新品，连咱们都很难搞到。这样的人，你让我上哪抓去？”
日军司令与杨少德看着对方，气氛僵硬。
克鲁斯一笑，插话说：“二位还是开牌吧！”
杨少德收回目光，开出桌面上两张牌。
杨少德：“两对！”
日军司令冷笑：“同花！”
他慢慢的，一张张的掀开五张牌，看了克鲁斯一眼。
日军司令：“凶手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但为了开发区的长治久安，要设立一个我们的巡捕房。”
杨少德不慌不忙的把剩余的牌开出来：“两对，一对五，再一对五，四张一样！嘿嘿，好险，这次是我赢了。”
日军司令意外后，和克鲁斯也一起嘿嘿的笑出来。
杨少德收走桌子上的筹码，笑说：“开发区，弹丸之地，中日两个巡捕房……”
日军司令立即打断他的话：“所以，杨市长可以考虑把你们的巡捕房撤掉。”
杨少德：“少个局子少养一批人，好主意，可问题是，那个巡捕房由来已久，在我接手前就已经经历过三四届政府，里面的全是当地老人，很多事情交给他们会比新来的人容易办些，毕竟不管是哪边的巡捕房，目的都是为了维护开发区的治安。”
日军司令：“但我坚持成立我们的巡捕房。”
杨少德和日军司令对视，再次较劲。
克鲁斯打哈哈，看杨少德，再看日军司令，说道：“这样吧，巡捕房不撤。设立一位贵国的新警长。两位警长权力均等，共同协作。”
杨少德和日军司令对这个主意都满意。
杨少德把大部分筹码推给克鲁斯：“司令官先生都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就这么定了。来，克鲁斯，这是刚借的，还给你！”抹掉额头的汗水：“这局太惊险，我刚才差点尿裤子！”
日军司一语双关道：“你又有了本钱，我们继续玩！”
杨少德：“当然！”
克鲁斯示意牌手发牌。
新一轮开始。
赌局变化多端，杨少德和克鲁斯，日军司令三个人有输有赢。
于是，市郊寿昆制罐厂等各个工厂的日军军队撤离，巡捕房警察接替。
日籍警长及人员明显处于高位，中方警员完全是二等公民。
工人们基本恢复正常的工作时长，保军，陈小冰等各个工厂的工会成员遭到日籍巡警逮捕。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