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失窃案3、那个男人
那时候章文宣突然出现在陈雪冰悔婚的婚礼上，还私自当众宣布陈雪冰是他章文宣的女人。即便是一向自控得很好的陈雪冰也瞬间崩溃，如同做梦，就像喝醉了一般，直到她独自躲在方家别院的客房数小时后，她的神志才逐渐回笼。
深夜，她头痛欲裂，毫无睡意，便离开房间准备去果园走走，只是没想到当夜没睡觉的人不止有她，还有在客厅打电话的方子杰，和在走廊拐角悄悄观察方子杰的何爱媛。
她充耳不闻的隐约听到方子杰在说：“……他们果然是嫌你烦了，这次要自己做决定！……”
她这时候除了自己完全没兴趣关心任何人、任何事。于是，她凭着对方家别院的熟悉，轻松避开他们从其他小门离开，幽魂般的游荡进果园，依偎在那颗她与“少爷”结缘的巨大的苹果树下，直到心情真正的平复，决定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
天空显现鱼肚白时，她才从果园回来，远远的看到何爱媛正在窗口跟窗外的一名陌生男人低声说话。
她对何爱媛的事丝毫不感兴趣，视若无睹的绕开花坛从后门进了主宅，没让何爱媛和那个男人看到自己。
如果不是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她恐怕永远也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
第二次看到那个男人是在事发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方子杰出事、何爱媛被劫持的那天早上。
方家别院大门口，陈雪冰送章文宣等人出发，看着他跟小东子坐着箱车离开后，却见何爱媛还在另一辆车前跟方子杰暧昧，不禁皱眉，率先回了院子。
那时候，她也感到自己对方子杰的感觉很奇怪，说在意谈不上，说不在意又忍不住会偷看他的一举一动。
是以，她人虽然走在庭院里，心却还在看着后面，终于忍不住又回过头看向大门口，却见到方子杰已经开车走了，何爱媛在目视他远去的方向。她撇撇嘴，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看到曾经见过的那个男人出现在何爱媛身边。何爱媛与对方低语两句便跟着他上了另外一侧的汽车。
方子杰听着陈雪冰的讲述，脑子里迅速把整件事的经过串联了起来，最后定格在那男人杀曹先生一幕上。
他忍不住抓住陈雪冰的胳膊问道：“那男人长什么样？或者有什么特征？”
陈雪冰感到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忍不住“哎呦”一声。
方子杰忙放开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这事很重要，请你认真回忆一下！”
陈雪冰也意识到此事的关键性，努力的回想着。
陈雪冰：“……两次见面距离都有点远，很难说得出什么具体特征。况且那个男人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不是有些人无论你见过他多少次，事后都没法说清楚他的长相么，那个男人就是那样，我当时还想何小姐怎么会跟他有私情！”
方子杰察言观色，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失望之情露与颜面。
陈雪冰误会了，安慰说：“你别难过，也许是我误会了，他们根本没什么……”
方子杰打断她的话，问道：“如果再看见他，你还认得出？”
陈雪冰：“我想应该可以！”产生疑虑：“你找他难道不止是因为何小姐？”
方子杰默认没有说话。
日租界章宅，章文宣的房间。
桌上餐盘中放着南瓜饼和一些小吃，但显然都没动过。
熟睡中的章文宣听到靠窗的窗外有人在外面敲窗玻璃，一惊醒过来，以为是在做梦，随即又听到窗外的猫叫声，又惊又喜，又不确定，忙爬起来推开窗户。
章文宣试探着招呼：“……子杰？”
窗外一片黑暗，影影超超可以模糊的看到周边的房顶、树木、积雪。
见无人回应，章文宣失望的叹气，正要关窗，窗根底下猛地站起一人。
章文宣吓一跳，不受控制的要张嘴大叫，被对方及时伸手捂住，然后听到方子杰在耳边笑嘻嘻的低声说道：“别叫别叫，是我！”
章文宣三魂七魄这才归位，忙掰开他捂着自己嘴的手大口喘气。
章文宣：“嗨嗨，你他妈的要闷死我呀！”
方子杰笑着给他拍背，帮他顺气：“哪能呢？话说回来了，这么溜进来见你还真像回到咱们小时候……”
不等他说完，章文宣已经隔着窗户抱住了方子杰。
由于激动，他竟然生出了比平时还大的力气，差点掉下泪来：“我就说你小子死不了！”
方子杰胸口被窗户的棱角格的生疼：“行了行了，先让我进去，不然被你家里人发现我指定立马死！”说着话，松开章文宣跳窗户进了房间。
喜悦带来的爆发力瞬间消失，章文宣只感到一阵眩晕，脚下发软，浑身无力地退回床边躺倒。
方子杰也没管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南瓜饼吃。
方子杰：“你母亲做的吧，还是以前的味儿，咱俩都特爱吃！”递给他一块。
章文宣摇头，没有接，有气无力的说：“我才发现绝食这事最难受的是前三天，挨过去就容易多了。”
屋里没有开灯，方子杰从外衣兜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坐到床边，又从怀里摸出一瓶酒，打开喝了一口，递过去。
方子杰：“来，庆祝我死里逃生！”见章文宣犹豫，又笑道：“你绝的是你家的食，不是我的！”
章文宣笑了，接过去喝了一大口。
方子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酱肉：“我还真没把绝食跟你联系起来过。”吃了口肉，又喝了口酒：“喂，你到底喜欢人家什么，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来了？”
章文宣空腹喝酒，热量顿时弥漫全身，闻到酱肉的香味，直咽口水。
章文宣：“我也说不清，就是觉着跟她在一块比其他女人有意思。”
方子杰看着他一直盯着酱肉的样子，忍着笑。
方子杰：“她也有跟你一样的感觉？”
章文宣咽口水，自信满满的说：“必须的，我都这样了！”
方子杰：“这叫什么话？你都没好好确认过？”
章文宣拿过他手里的酒壶又喝了一口：“这还需要确认？！”
方子杰：“当然，要是不一样怎么办？”
章文宣：“就没这种可能！行了，快说说，你那时候跟我分开后都干了什么，怎么就被人传的跟死了一样……”
不等他说完，方子杰就把一块酱肉塞进他嘴里。
方子杰：“下酒菜，空腹喝酒容易醉！”又把酒壶塞在他嘴边：“我的事说来话长，你要是醉了就没法听了。”
酱肉一进嘴，章文宣顿时控制不住，再加上酒劲，他双手抓起酱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甚至连嚼都不嚼就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
他是真给饿狠了。
然后，他满嘴食物，口齿不清的说道：“行吧，绝食的事明天再继续！”
方子杰看着他的摸样，笑了出来：“慢点吃，我这还有！”又从其他兜里拿出两份酱肉：“谢谢你那天帮我，不然就没有今天了！”
章文宣抓着肉往嘴里送：“咱哥俩说这话就见外了！”
（本节完待续）